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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由纯粹规则编织的身影开始淡化,如同滴入无垠深海的墨滴,边缘迅速模糊、弥散。没有声音,没有光影的剧烈变幻,只有一种存在被“擦除”的、令人心悸的虚无感。覆盖整个次元夹缝的恐怖威压,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逝,留下一个被彻底蹂躏过的、千疮百孔的空间。世界胎膜先前那不堪重负的呻吟终于停歇,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微空间裂痕蔓延开来的、令人牙酸的“嗞嗞”声,如同琉璃在无声的碎裂边缘挣扎。

压在萧遥和战红缨灵魂与肉体上的亿万星辰之重,骤然一轻。

“呃…咳!”

战红缨闷哼一声,再也支撑不住,双膝重重砸在下方一块悬浮的、布满焦痕的次元碎片上。手中那柄曾如怒龙般咆哮的战戟,“哐当”一声脱手滑落,在冰冷的岩石表面磕出几点火星。她双手撑地,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抽动都牵动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殷红的血沫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滴落在焦黑的地面。先前强行对抗天道威压、燃烧生命本源为萧遥争取一线生机的决绝反噬,此刻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的四肢百骸,骨髓深处都传来濒临破碎的哀鸣。她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体内某些细微的武道法则烙印,在那绝对意志的碾压下出现了裂痕。

萧遥的状况同样凄惨。他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仿佛被那最后一眼冻结的余威所禁锢。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出细微而密集的“咯吱”声,如同不堪重负的朽木。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撕裂的痛楚清晰无比。嘴角溢出的鲜血不再是鲜红,而是带着一种黯淡的、近乎混沌的色泽。最可怕的是体内那一点混沌本源核心,它如同遭受了无形巨锤的重击,光芒黯淡到了极点,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带来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本源之力被死死压制后的反噬,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疯狂啃噬着他的根基。他试图调集一丝力量,回应战红缨的状况,但回应他的只有丹田深处一片死寂的麻木和针扎般的刺痛。

时间仿佛被那消散的身影冻结了数个世纪。

终于,萧遥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解除了某种无形的枷锁。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前扑倒,双手死死抠进身下的岩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剧烈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沫的腥甜。汗水混着血水,从他额角、鬓边涔涔而下,滴落在碎石上,瞬间被高温蒸腾起一小片白雾。

“活…活下来了?”战红缨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块。她的眼神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难以置信,瞳孔深处残留着天道化身那漠然凝视带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烙印。

萧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过了好半晌,他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声近乎呻吟的回应,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痛楚:“暂时…暂时死不了…”

然而,这短暂的、用命换来的喘息,并没有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滋滋…噼啪!”

几道紫黑色的电蛇,毫无征兆地从穹顶那片尚未完全散去的混沌云涡中窜出!它们不再是之前那毁天灭地的混沌神雷巨矛,但速度更快,轨迹更刁钻,如同淬毒的毒蛇獠牙,精准地锁定下方两个气息萎靡到极点的目标!威力虽然大减,可对于此刻油尽灯枯的两人来说,依旧是足以致命的威胁!

“小心!”战红缨瞳孔骤缩,强提一口几乎溃散的元气,想要去抓身旁的战戟,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再次一软。

嗡!

就在那几道紫黑电蛇即将劈落的瞬间,萧遥头顶上方,那块早已布满蛛网般裂痕、光华黯淡如同风中残烛的欺天石,猛地发出一声哀鸣般的微弱震颤。仅存的一层薄如蝉翼的乌光,艰难地再次撑起一个不足半丈的、摇摇欲坠的光罩。

嗤啦——!

紫黑色的电蛇狠狠劈在乌光之上!刺耳的腐蚀声令人头皮发麻。那层本就稀薄黯淡的乌光剧烈地明灭闪烁,如同狂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欺天石本体上的裂纹肉眼可见地加深、延长,甚至崩落了几点细小的、如同星辰尘埃般的黑色碎屑。每一道余雷的劈落,都像是在这残破的防御上狠狠凿下一块,榨取着它最后一丝残存的本源。

萧遥猛地抬起头,焦黑的脸庞上还沾着血污和尘土,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头顶那在雷光中苦苦支撑、不断崩裂的石头。一股混杂着剧痛、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心痛的戾气猛地冲上喉头。

“操!”他嘶吼出声,声音沙哑破裂,带着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凶狠,“有完没完?!催命呢?!真当老子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胸腔剧烈起伏,牵动内伤,又是一口带着混沌气息的淤血涌上喉咙,被他狠狠咽下。那眼神深处,除了怒火,更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天道化身虽然暂时退去,但这如附骨之蛆、精准打击的余雷,比之前毁天灭地的雷狱更清晰地传达了一个冰冷的意志——不死不休的标记,无处不在的监视,永不停歇的“修正”!他们连片刻真正的喘息,都是奢望。

头顶,欺天石的光芒在又一道紫雷的劈打下,如同风中残烛般猛地一暗,几乎彻底熄灭。那层薄薄的乌光护罩剧烈地波动、稀薄,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消散。石体上,一道新的、狰狞的裂痕无声蔓延。

死亡的阴霾,并未随着化身的隐去而消散,反而化作了这精准而冰冷的催命符,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最后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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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胎膜的震颤虽然平息,但空间的创伤并未愈合。无数道细密的裂痕如同丑陋的疤痕,纵横交错在视野所及的每一寸虚空,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规则层面碰撞的恐怖。裂痕深处,幽暗的混沌气流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带着吞噬一切的冰冷与死寂,如同世界正在缓慢地流着黑色的血。

萧遥强忍着骨骼欲裂的剧痛和本源反噬的灼烧感,艰难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血污、汗水和焦灰的污渍。视线有些模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烧红的炭块。他看向身旁的战红缨。

这位以武证道、意志如铁的伙伴,此刻状态比他更加不堪。她半跪在地,身体因为脱力和剧痛而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那身残破的甲胄上布满了焦黑的雷击痕迹和干涸发黑的血痂。原本英气勃发、战意沸腾的脸庞此刻一片灰败,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眼神中除了劫后余生的恍惚,更多的是强行催谷、透支本源后带来的巨大空虚和武道根基受损的痛楚。她试图运转功法吸纳一丝游离的天地元气,但四周的空间仿佛变成了冰冷的铁壁,灵气早已被先前的天道之威驱散殆尽,只剩下狂暴后残留的死寂和混乱法则的碎片。每一次微弱的尝试,都让她眉头紧蹙,脸上血色褪尽。

“别硬撑,”萧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这鬼地方,现在比绝灵死地还狠。省点力气。”

战红缨没有回答,只是紧抿着苍白的嘴唇,倔强地再次尝试,结果只是引动内腑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萧遥的目光移向悬浮在头顶上方、黯淡无光的欺天石。这块数次救他们于绝境的奇石,此刻的模样只能用凄惨来形容。原本深邃如宇宙、流动着神秘光泽的石体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如同被狠狠摔碎的瓷器勉强拼凑起来。那些裂痕深处,再看不到丝毫活跃的乌光流转,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最让人心头发沉的是,石体边缘处,几块细小的碎片已经彻底剥落,化为齑粉,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混乱的虚空乱流中。

萧遥尝试着分出一缕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向欺天石的核心。以往,这神念会如同石沉大海,或者被温和而神秘的力量包裹。但此刻,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冰冷、死寂的荒漠。核心深处,那曾经磅礴浩瀚、足以蒙蔽天机的本源之力,此刻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只剩下一点微弱得几乎无法感知的余烬,在裂痕的缝隙中苟延残喘。每一次头顶那精准的紫雷落下,劈打在仅存的乌光护罩上,萧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点微弱的余烬如同被狠狠抽走了一部分,变得更加黯淡,欺天石上的裂痕也随之加深一丝。

“本源耗尽…彻底枯竭了…”萧遥的心直往下沉,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开来。这感觉,就像看着一个曾经并肩作战、强大无比的战友,在眼前被一点点抽干生命力,走向无法挽回的消亡。每一次天罚余雷的落下,都在加速这个过程。这块石头,已经走到了尽头,成了一件消耗品,而且是一件效果和持续时间都在飞速衰减、随时可能彻底崩碎的消耗品。没有了它,在这被天道死死标记、全方位压制的绝境里,他们连这最后的、摇摇欲坠的乌龟壳都将失去。

就在这时,灵魂深处,那宏大、冰冷、非男非女、仿佛由亿万条规则互相摩擦挤压而成的天道之音,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无声地回溯,每一个模糊的音节都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重量:

“…异数…根源…秩序…失衡…修正…必须…”

声音本身并无情感,但其中蕴含的信息碎片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萧遥的思维之上。

“异数…”萧遥咀嚼着这个词,焦黑的脸庞在残余雷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凝重。是指他这个人?还是指他体内那点与这方世界格格不入的混沌本源?或者两者皆是?他想起自己穿越而来的灵魂,想起葬神渊中那场诡异的融合与新生,这一切,是否从一开始就触犯了某种根本性的“秩序”?

“根源…”他的意识下意识地内视丹田深处那黯淡、受创、却依旧顽强搏动着的混沌核心。是它吗?这来自世界之外、或是开天辟地之前的“异物”,就是天道眼中必须被“修正”的污染源?是导致“失衡”的祸根?天道化身最后那深深的一“眼”,那穿透一切的扫描,目标正是这混沌核心!

“秩序…失衡…修正…必须…”这几个词如同冰冷的锁链,一环扣着一环。天道的逻辑似乎清晰得可怕:异端(他萧遥)携带污染根源(混沌核心)侵入,破坏了世界固有的秩序平衡,因此必须予以彻底修正(抹杀),以恢复世界的“秩序”。

“呵…”萧遥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嗤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难以言喻的讽刺。原来如此。在绝对的世界意志面前,没有善恶,没有对错,没有立场。只有冰冷的规则运转。他萧遥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系统无法兼容的“病毒”,一个必须被清除的“错误代码”。所以才有这不顾一切、不死不休的追杀,才有这全方位、无死角的压制与消磨!

他之前所有的挣扎、谋划、战斗,在对方眼中,或许都只是这个“错误代码”无意义的垂死反抗。所谓谈判,所谓“划个道儿”,在绝对的世界权限面前,显得何其可笑与无力?天道化身最后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或许并非动摇,更像是一种高等存在对低等生物荒诞提议的短暂“逻辑卡顿”。

一股冰冷刺骨的绝望感,混合着本源受创的剧痛和被世界彻底排斥的孤独感,如同毒藤般悄然缠绕上萧遥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儿,站在无边的黑暗旷野中,四面八方都是无形的、充满恶意的规则之墙,头顶悬着随时会落下的裁决之剑。

“萧…萧遥?”战红缨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传来,打断了他沉沦的思绪。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重的死寂与绝望气息,挣扎着抬起头,沾满血污的脸上满是担忧和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你…你怎么样?那声音…”

萧遥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刺痛和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冲散了那股沉沦的寒意。剧痛让他混乱的思维为之一清。不能沉沦!绝对不能!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尘埃、焦糊味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咳嗽,却也让他濒临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起一丝狠厉的光。

他转过头,看向战红缨。她的情况更糟,眼神都有些涣散,透支的武道根基如同破碎的琉璃,气息微弱得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烛火。她需要时间,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喘息之机来稳住伤势,否则根基崩毁,武道之路断绝,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自己,混沌本源受创之重,远超以往任何一次。那点核心光芒黯淡,每一次搏动都如同在濒死的边缘挣扎,每一次试图引动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更深的空虚。修复它,需要的恐怕是天文数字般的混沌能量或者同等级的天材地宝,在这个被天道标记、灵气都避之不及的世界里,简直是痴人说梦。

头顶,欺天石再次发出哀鸣。一道格外粗大些的紫黑余雷撕裂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劈落!

嗤啦——!

仅存的乌光护罩剧烈地波动、凹陷,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光芒瞬间黯淡到几乎透明!欺天石本体上,一道原本细小的裂痕如同活物般猛地扩张、蔓延,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咔嚓”声!又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碎片崩落,化为飞灰。

萧遥甚至能“听”到欺天石核心那点最后的余烬,在这道加强的余雷轰击下,发出了无声的、濒临熄灭的哀鸣。防御的极限,就在眼前!

“走!”萧遥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强行榨取丹田深处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那力量微弱得可怜,混杂着本源创伤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这点力量不足以战斗,甚至不足以支撑他快速飞行,但他必须动起来!

他猛地探出手,一把抓住身旁摇摇欲坠的战红缨的手臂。入手处一片冰凉,她的手臂肌肉因为脱力和伤势而僵硬无比。萧遥顾不得许多,用力一拽,同时另一只手朝着头顶那光芒黯淡、裂纹遍布的欺天石虚虚一招。

嗡!

欺天石发出一声极其不情愿的、如同濒死叹息般的低鸣,残存的乌光勉强收缩,将两人堪堪笼罩在内,随即化作一道黯淡到几乎融入背景的灰色流光,落入萧遥手中。入手冰凉刺骨,沉重异常,仿佛握着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块即将熄灭的星辰残骸。

就在护罩撤去、欺天石离手的瞬间——

轰!轰!轰!

数道更加粗大、威力明显提升的紫黑神雷,如同早已蓄势待发的毒龙,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他们刚刚停留的位置!那片本就布满裂痕、摇摇欲坠的次元碎片,在这集中打击下,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玻璃般轰然爆碎!狂暴的雷光混合着空间碎片,形成一片毁灭的乱流,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

萧遥甚至能感觉到狂暴的雷霆能量擦着后背掠过,带来一阵皮开肉绽的灼痛和麻痹感。他死死咬着牙,将战红缨护在身前,借着刚才那强行拽动和碎片爆炸产生的微弱冲击波,如同狂风中的两片落叶,朝着远离那片毁灭雷暴的方向,用尽最后力气“飘”了出去。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求远离这不断降下精准打击的死亡之地!

每一次微弱的空间挪移,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牵动着全身撕裂的伤口和濒临枯竭的本源。视线越来越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从视野边缘涌来,试图将他彻底吞没。他只能凭着最后一点本能和意志,死死抓住战红缨冰冷的手臂,催动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在破碎的空间裂痕和汹涌的混沌乱流中,跌跌撞撞地寻找着那渺茫到近乎于无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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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混乱的虚空乱流如同无形的刀锋,切割着护体灵光——如果那层从欺天石上散逸出来的、稀薄得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光晕还能称之为护体灵光的话。萧遥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剧痛和透支的深渊边缘反复拉扯,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像是最后一次。他紧抓着战红缨的手臂,那触感冰凉僵硬,若非能感受到一丝微弱到极点的脉搏跳动,几乎要让他以为抓住的是一具尸体。

就在意志即将彻底被黑暗吞没的瞬间,一点微弱的、奇异的波动穿透了混乱的空间阻隔,如同冰原上的一缕暖风,极其微弱地触碰到了他近乎枯竭的感知。

这波动…熟悉而又陌生。

它并非灵气的脉动,也不是法则的韵律,更非天罚雷霆的暴戾。它带着一种古老、蛮荒、源自生命血脉深处的呼唤感,微弱却坚韧,如同黑暗中的萤火。

白灵儿!

这个名字如同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萧遥混沌的意识。是九尾天狐的血脉感应!是她!她在找他!这波动…似乎还携带着某种东西…

萧遥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刺痛混合着满嘴的血腥味,强行驱散了部分昏沉。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调动起识海中仅存的一丝神念,艰难地、如同盲人探路般,循着那缕微弱到几乎随时会断掉的血脉感应,在混乱的空间迷宫中竭力“抓取”!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生命能量波动,混杂着一种隔绝气息的空间之力,如同投入干涸沙漠的一滴甘露,瞬间被他捕捉到源头!那感觉,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线极其微弱的星光。

“那边!”萧遥嘶哑地低吼一声,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他不知道“那边”是哪里,也不知道距离有多远,更不知道这点感应是否会被无处不在的天道感知所截断。但这已经是绝境中唯一的、可能存在的稻草!

他用尽最后残存的所有力量,不再顾及方向,不再考虑消耗,甚至不再压制体内本源撕裂的剧痛,猛地朝着那感应传来的方向,发动了一次近乎自杀式的空间挪移!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扯、揉碎,眼前彻底被黑暗和爆裂的金星占据。

噗通!

预想中撞上空间壁垒或者坠入混沌乱流的剧痛并未传来。身体砸落的触感,是相对“坚实”的,带着一种奇特的、松软中带着韧性的感觉,甚至扬起了一片干燥的尘土。

意识在剧痛的冲击下彻底模糊,沉入黑暗前,萧遥最后模糊的感知,是鼻尖萦绕的一股混合着泥土、干草、炊烟和某种廉价灯油燃烧的…平凡而陌生的气味。没有浓郁的灵气,没有狂暴的法则波动,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令人心安的“贫瘠”。

他死死握着战红缨手臂的手,终于因为彻底的脱力而缓缓松开。另一只手中,那块布满裂纹、黯淡无光的欺天石,也悄然滑落,滚落在同样布满尘土的、干燥的地面上,再无一丝光华。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暂时的宁静。只有远处,似乎传来几声受惊的、低低的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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