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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熔金,将天风城鳞次栉比的屋檐染上一层暖橘。萧遥踏出万宝楼那扇沉重、隔绝了内部喧嚣与外部市井的巨大门扉,仿佛从一个光怪陆离的幻境跌入另一个稍显粗糙的真实。门内是灵石宝光、欲望蒸腾的战场;门外,是车水马龙、贩夫走卒的烟火人间。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几声轻微的脆响,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慵懒重新浮现,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震动整个东域修真界的惊天闹剧,不过是午后一场无关紧要的棋局。

他混入熙攘的人流,劣质酒葫芦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腰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青石板路被无数鞋履磨得光滑,缝隙里积着前夜雨后的泥泞。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车轮碾过石板的轱辘声,构成了一曲嘈杂却充满生机的市井交响。萧遥像个最寻常不过的浪荡子,目光懒散地扫过两旁店铺: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弥漫着草药清香的丹房,寒光闪闪的铁匠铺,还有那挂着暧昧红灯笼的勾栏瓦舍。

然而,这份市井的“寻常”,在他走出万宝楼不过十丈远的地方,便被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异样感悄然打破。

头顶,是晚霞铺陈、暮色初降的晴空。可就在萧遥头顶上方,仅仅数丈方圆的一片区域,空气毫无征兆地扭曲、凝结。一片极其深邃、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汇聚。它凝练得如同实质,边缘清晰得诡异,范围小得只精准笼罩他一人。没有雷声酝酿,没有狂风相伴,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源自天地本源的沉重威压,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乌云中心,一道细若发丝、近乎透明的电光,毫无声息地一闪而过。它的光芒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却蕴含着一种让灵魂本能颤栗的、纯粹的毁灭气息。那不是凡雷,更像是天道法则凝聚的冰冷审判之矛,悬而未落。

萧遥的脚步,在电光闪烁的刹那,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极其短暂,短暂到任何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都不会察觉。他并未抬头仰望,但那双总是半眯着的、带着戏谑神采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锐利,随即又被更深的慵懒覆盖。

他慢悠悠地抬起头,看向那片仅仅存在于他感知中的、笼罩头顶的“死亡之伞”。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蹙,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惹人厌烦的蚊蝇。然后,他极其不爽地撇了撇嘴,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

“啧…” 他嘟囔着,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被扰了清净的烦躁,“狗鼻子都没这么灵…这么快就闻着味儿了?” 他晃了晃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想冲淡那股无形的天威带来的不爽。“真他娘的小气,不就闹腾了一下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片凝练深邃、散发着毁灭气息的乌云,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抹去,悄无声息地消散在黄昏的天幕中。晚霞依旧绚烂,暮风依旧微醺,仿佛刚才那令人心悸的一幕,只是光影交错产生的幻觉。

萧遥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迈着那副懒散的步子,朝着城西他租住的破旧小院方向踱去。只是,那插在裤袋里的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

当萧遥的身影彻底融入天风城黄昏的街巷深处,万宝楼内部,那场由他掀起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剧烈发酵。

顶层,那间平日里只接待真正巨擘的紫檀木门紧闭的密室,此刻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隔绝法阵的光芒在墙壁上流转不息,将一切声音和气息牢牢锁死。空气中弥漫着极品檀香都压不住的紧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密室中央的紫晶玉台上,那根锈迹斑斑、沾着泥点、被萧遥随手丢下如同垃圾的“破界锥”,正静静地躺在柔软的玄冰蚕丝垫上。它依旧是那副毫不起眼的模样,甚至显得有些肮脏。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位气息渊深、不怒自威的天风城万宝楼主事——莫沉舟,目光都不敢有丝毫轻视。

莫沉舟负手而立,面色沉凝如水,目光紧紧锁在那根破锥子上。他宽大的袍袖下,手指微微蜷曲,泄露着内心的不平静。在他身旁,须发皆白、平日德高望重的首席鉴宝师严嵩严老,此刻脸色灰败,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佝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死死盯着破界锥,眼神复杂,混杂着极度的后怕、无法置信的震撼,以及一丝…贪婪?

“楼主…” 一个身着管事服饰、面色精明的中年男子,万宝楼的二掌柜钱通,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死寂,“严老反复确认了…那堆灵石,确实是…是‘幻灵晶’粉末所造,灵力徒有其表,内核脆弱不堪…手法…手法极其高明,若非严老经验老道,且有‘真灵镜’辅助,几乎无法辨别…” 他偷偷瞄了一眼莫沉舟的脸色,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至于这…这锥子…严老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严嵩身上。

严嵩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板,但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抑制的沙哑和激动:“楼主…诸位…老夫…老夫平生所见奇珍异宝无数,自认一双招子还算利索…可此物…此物…”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遥遥指向破界锥,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它其貌不扬,甚至…污秽不堪。然其材质,非金非玉非石非木,以老夫所知典籍,无一种能与之匹配!其上纹路,古老玄奥,绝非当世任何炼器流派所能镌刻!最…最可怕的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剧烈的心跳,眼中再次浮现出拍卖场上那令他魂飞魄散的一幕:“当那灰衣老者喊出‘破界锥’之名时…老夫以‘灵犀之眼’秘术观之…此物…此物内部…沉睡着一股…一股…浩瀚、苍茫、仿佛能撕裂诸天、洞穿万界的…力量!虽只一瞬,便如石沉大海,再无踪迹…但那种感觉…绝对做不得假!绝对是…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

“破界锥…” 莫沉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无视禁制,洞穿空间壁垒…传说中连九天罡风、九幽黄泉都能凿穿的…禁忌之物?” 他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如电,仔细端详着锥体上那些模糊不清、仿佛天然形成的古老纹路。

他没有像严嵩那样激动,但周身散发的凝重气息却让整个密室的空气都凝固了。他伸出右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精纯到极点的淡金色灵力,小心翼翼地,如同触碰初生的露珠,缓缓点向破界锥的锥尖。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爆发,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压弥漫。

那丝淡金色的灵力,如同泥牛入海,在接触到锥尖锈迹的瞬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激起一丝涟漪,没有引发任何反应。破界锥依旧死寂,仿佛真的只是一块凡铁。

但莫沉舟的脸色,却在那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丝蕴含着强大法则之力的灵力,在接触锥体的瞬间,不是被吸收,也不是被抵消,而是…被一种更高等、更蛮横、更古老的力量,直接“湮灭”了!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留下!这比惊天动地的爆发,更让他感到心悸!

他猛地收回手指,背在身后,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了一下。他闭上眼,似乎在消化这惊世骇俗的信息,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深深的忌惮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神器…无价…” 莫沉舟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此物牵扯太大!绝非我天风城万宝楼所能持有!怀璧其罪,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他环视在场几位核心高层,目光锐利如刀:“传我最高密令:

一、严嵩大师今日所见所感,列为绝密!以神魂起誓,不得泄露分毫!违者,形神俱灭!”

严嵩身体一颤,毫不犹豫地并指立誓,一道微弱的光芒融入眉心。

“二、钱通,立刻启动最高级别情报管制。昨日拍卖场内所有关于那青年‘萧遥’的影像记录(若有)、参与人员名单、尤其是最后报价区域的留影石记录,全部封存!只留一份绝密备份,由我亲自保管,其余…彻底销毁!对外统一口径:神秘人以秘宝抵账,交易完成,无可奉告!”

钱通连忙躬身领命:“是!属下立刻去办!”

“三、此物…” 莫沉舟的目光再次落回破界锥上,充满了凝重,“立刻启用‘虚空挪移秘匣’,加上三重‘九幽玄锁禁’,以最快速度,秘密送往中州总楼!由总楼主和太上长老团亲自定夺!押送路线、人员,由我亲自拟定,启用‘影卫’!”

密室内的气氛再次紧绷。动用“影卫”,那是万宝楼真正的底蕴力量,非关乎分楼存亡绝不动用!

“四、关于‘萧遥’…” 莫沉舟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动用我们所有暗线,不计代价,暗中查探!但切记,只可远观,不可接触!更绝不可招惹!此人之深浅…深不可测!他随手抛出的‘垃圾’都是上古神器…其背景…不敢想象!查,是为了知己知彼,是为了…避祸!”

“属下明白!” 众人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压力。

莫沉舟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根躺在蚕丝垫上、仿佛沉睡的破界锥,挥了挥手:“都下去吧,立刻执行!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密室门无声关闭,隔绝了内外。莫沉舟独自一人站在紫晶玉台前,望着破界锥,久久不语。窗外,天风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一片繁华夜景。但他心中,却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沉重。那个叫萧遥的青年…究竟是什么人?随手抛出的神器…他真正的目标,真的只是那个茶壶吗?万宝楼…被卷入了一个怎样的旋涡?

***

万宝楼的风暴被强行压制在高层密室之内,但拍卖场那场惊天反转的余波,却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在更广阔的天地间猛烈炸开,并以瘟疫般的速度蔓延。

天风城,城南,一座闹中取静、名为“听雨轩”的高档茶楼雅间内。几个衣着华贵、气息或深沉或精明的修士围坐,面前的灵茶早已凉透,无人有心思品茗。

“消息确凿?” 一个身着墨绿锦袍、面容阴鸷的中年修士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和贪婪的光芒,“万宝楼莫沉舟亲自确认了交易,那神秘人…真用一件疑似上古神器‘破界锥’抵了账?就为了那个破茶壶?”

他对面,一个看起来像个富家翁、笑容可掬的胖子搓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小眼睛里精光四射:“千真万确!我‘包打听’的消息源,可是亲眼看到莫沉舟捧着那根破锥子,脸都绿了!啧啧啧,破界锥啊…传说中能无视一切阵法禁制,想去哪就去哪的宝贝!这要是弄到手…嘿嘿…”

“哼,神器?” 旁边一个背负长剑、气质冷峻的青年剑修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剑,“我更关心的是那个叫‘萧遥’的家伙!随手丢出神器当垃圾?他身上的秘密,恐怕比那破锥子更值钱!他哪来的假灵石?那造假手段闻所未闻!他本身的实力…拍卖场上,面对万宝楼护卫的刀剑,那份从容…绝非装出来的!”

“没错!” 阴鸷中年接口,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他的长相!穿着!口音!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我玄阴宗已经传令下去,所有在天风城的弟子,全力搜寻此人画像!悬赏…十万上品灵石,只求最准确的外貌特征!”

“十万?” 胖商人“包打听”嗤笑一声,“老墨,你也太小气了。黑市‘暗影阁’那边,关于‘萧遥’身份的悬赏,已经炒到五十万上品灵石了!而且要求越来越高,光有模糊描述不行,要清晰的留影石画面或者顶级画师手绘的精准画像!”

“五十万?!” 冷峻剑修和阴鸷中年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是一笔能让元婴老怪都心动的巨款!

“不止呢,” “包打听”神秘兮兮地凑近,“‘血刃’那边也挂出了‘猎影’任务,目标就是萧遥,不论死活,只要能证明是他…赏格是八十万上品灵石,外加一件量身定制的上品灵器!现在整个地下世界都疯了!无数眼线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在天风城各个角落乱窜!”

雅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呼吸声。八十万上品灵石…上品灵器…这足以让任何修士铤而走险!那个萧遥,就像一座行走的、毫无防护的惊天宝藏!

“画师!找最好的画师!” 阴鸷中年猛地站起,“根据我们安插在拍卖场的眼线描述,立刻绘制画像!要快!悬赏…我们玄阴宗再加十万!”

“我天剑门亦然!” 冷峻剑修也沉声道。

“包打听”笑眯眯地点头:“好说好说,我这就去联络‘丹青圣手’李妙笔,他的‘追影摹形’之术,可是连中州都闻名的!保证画得八九不离十!”

很快,在普通修士难以触及的层面,一张张由顶尖画师根据目击者零碎记忆拼凑出的“萧遥画像”,开始在各大势力、情报组织、以及凶险的地下黑市中秘密流传。

画像上的男子,面容模糊,带着一种刻意的平凡感,似乎被某种力量干扰了清晰的记忆。但一些特征被反复强调:身材颀长略显瘦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式样古怪的青色布袍(有人说是短打,有人说是长衫,莫衷一是),头发随意披散,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慵懒气质。最传神的是那双眼睛——半眯着,似睡非睡,嘴角似乎永远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玩世不恭的嘲弄笑容。

这些画像,伴随着“假灵石”、“真神器”、“神秘青年萧遥”的爆炸性传闻,如同无形的瘟疫,迅速扩散出天风城,向着更遥远的宗门、世家、隐秘势力蔓延而去。无数道贪婪、好奇、忌惮、算计的目光,开始聚焦向这座位于东域边陲的繁华巨城。

***

天风城的表面,依旧繁华喧嚣。宽阔的朱雀大街上,人流如织,车马粼粼。两旁店铺灯火通明,叫卖声此起彼伏。仙酿阁飘出醉人的酒香,霓裳坊展示着流光溢彩的法衣,灵兽店门口笼子里关着各种奇珍异兽,发出低鸣。

巡逻的城卫军明显增多了,甲胄鲜明,步伐整齐,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人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沉闷的宁静。

“听说了吗?昨天万宝楼拍卖会出大事了!” 一个路边茶摊上,几个低阶修士聚在一起,其中一个瘦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怎么没听说!都传疯了!说是有人报了个吓死人的天价,结果掏出来的灵石全是假的!” 另一个胖子接口,唾沫横飞。

“假的?不可能吧?万宝楼的鉴宝师是吃干饭的?” 第三人表示怀疑。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 瘦子得意地晃着脑袋,“那造假手段,神乎其神!连严老都差点打了眼!更绝的是后面!”

“后面怎么了?快说快说!”

“后面啊…” 瘦子故意卖了个关子,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那人随手丢出个破铁锥子,说是抵账…你猜怎么着?有人认出来,那可能是…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破界锥!”

“嘶——!”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神器?!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万宝楼的莫楼主亲自确认的!当场脸都变了!对那人的态度,恭敬得跟什么似的!”

“我的天…那人是谁啊?这么牛?”

“谁知道呢!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知道好像叫…萧遥?画像都传开了,黑市悬赏都开到天价了!可惜画得模模糊糊的…”

“啧啧啧,这世道…真是什么神仙都冒出来了…” 茶摊上议论纷纷,惊叹、羡慕、嫉妒、猜测,各种情绪交织。

“都小声点!” 茶摊老板警惕地看了看不远处走过的城卫,“小心祸从口出!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可经不起折腾!”

类似的议论,在天风城各个角落的茶馆、酒肆、客栈大堂里悄然进行着。万宝楼事件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最劲爆的谈资。萧遥这个名字,一夜之间变得家喻户晓,披上了一层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光环(或者说是妖魔化的色彩)。

***

城西,一片相对破败、远离主城繁华的街区。狭窄的巷子,斑驳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廉价饭菜的气息。

巷子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连门牌都没有的小院,木门虚掩着。院墙低矮,爬满了枯萎的藤蔓。

院内,景象与外面的喧嚣和暗流涌动形成鲜明对比。

一张破旧的竹椅摆在院中央,萧遥就躺在那张竹椅上。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吝啬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慵懒的轮廓。他一条腿曲起,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地上,手里拎着那个标志性的、磨得发亮的劣质酒葫芦。

他闭着眼,似乎睡着了。胸膛随着悠长的呼吸微微起伏。酒葫芦口,一滴浑浊的酒液将落未落。

院墙外,巷子口对面一处低矮的屋顶阴影里,两个穿着灰色短打、气息收敛得如同普通民夫的汉子,正死死地盯着那扇虚掩的木门和低矮的院墙。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审视和贪婪。

“老六,看清楚了吗?是画像上那人?” 其中一人用极低的气声问道。

“错不了!虽然躺着,但那身破袍子,那懒散劲儿,还有那个破酒葫芦…跟‘暗影阁’流出来的画像特征一模一样!” 被称作老六的汉子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贪婪的光芒,“八十万上品灵石…还有上品灵器…妈的,干完这一票,够咱兄弟逍遥几百年了!”

“点子扎手…万宝楼那事太邪乎…” 另一个汉子显得更谨慎些,“连神器都随手扔…咱们…”

“怕什么!” 老六眼中凶光一闪,“传言而已,谁知道真假?说不定就是走了狗屎运捡到件古物,自己都不知道是啥,拿来唬人的!你看他现在,跟个死狗似的躺着,哪有半点高人的样子?咱们兄弟俩‘钻山鼠’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最擅长潜行匿踪,一击必杀!趁他睡着…”

“再等等…” 谨慎汉子按住同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

院墙内,竹椅上的萧遥,依旧闭着眼,仿佛对墙外那两道充满恶意的窥视毫无所觉。只是,他拎着酒葫芦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无意识地,在粗糙的葫芦表面摩挲了一下。

晚风吹过,卷起墙角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

天风城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这座破败的小院,也笼罩着无数被贪婪驱使的灵魂。无形的风暴,正在这表面的宁静下疯狂汇聚,寻找着爆发的裂口。凌清雪的挣扎,瑶光仙宗的杀机,各方势力的觊觎,以及那悬于九天之上、冰冷注视的天罚之眼…都在等待着那个慵懒身影下一步的动作。

山雨欲来,风已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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