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肩膀抵着门框,姿势闲适,看样子回来应该有一会儿了。
“今天回来这么早?”她眨了眨眼,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房间和走廊都铺了地毯,走在上面几乎是让人听不到什么声响,再加上宁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和傅时月聊天以及欣赏身上的礼服上,哪里会注意他回来了。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是现下的天色还不算晚,还才六点过。
“嗯,今天不怎么忙。”周亭骁应了声,眼眸从宁枝身上那件礼服扫过,纤弱洁白的背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这是你挑选的礼服?”他抬腿,径直朝她走去。
他腿长步子大,不过两三步,便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只不过宁枝这会儿正在垂头整理腰间的一点褶皱,等她抬起头,周亭骁已经离她很近了。
因为离得太近,她下意识地往后仰,才能看清他的脸。
随后,一股淡淡的酒味窜进了她的鼻腔。
“别这样,容易摔。”他皱了下眉,伸手扶住她的腰,手掌在触及到那一片温润的肌肤后,有一瞬间的停顿。
被男人扶了一把,宁枝被带着到了他的身侧,站稳过后她才蹙着眉道:“又喝酒了?”
虽然很多剧情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很多在原书中该发生的剧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她还是会害怕有些东西改变不了。
例如,原书中周亭骁的死。
“喝了一点。”周亭骁一手按了按太阳穴,一只手牵住宁枝的手,手指轻捏着她掌心的嫩肉。
“不能喝酒别喝。”宁枝叹气,“最近有定期复查过吗?”
“嗯。”他点头,眼眸落在她身上,夸赞道:“礼服很漂亮。”
礼服很漂亮?
宁枝斜他一眼,“只有礼服漂亮吗?”
“人更漂亮,这件礼服只是起到了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他笑了声,伸手揽住她细细的腰肢。
只不过,大概是男人那点自私卑劣的独占欲,他觉得,如果这条裙子能在自己的手中被撕碎,应该会更漂亮。
当然,这样的话,他不会直接当着宁枝说,要么得到一句“变态”的怒骂,要么就是一个大白眼。
“这还差不多。”宁枝嘟囔了一句,才想起来这骚包今天还戴了眼镜回来,眼珠子转了转之后,问道:“你近视多少度啊?怎么很少看你戴眼镜啊?”
“我没近视。”
“啊?”宁枝表示不理解,难道戴眼镜就是为了装逼的吗?
“你不喜欢?”周亭骁挑眉,大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手指在她细嫩的掌心轻捏。
见宁枝不回答,他又叹气,似是带了几分遗憾在里面。
“那我以后不戴了,本来以为你喜欢的。”他啧了一声,伸手作势要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
“等等。”宁枝拉住他的手,对上周亭骁那有些疑惑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倒也不是我喜不喜欢,只不过是觉得你戴着还行。”
“是吗?”他声音沉沉,稍稍贴近了她,低声问她,“那就向我白天跟你说的那样?”
白天说的那样?
宁枝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周亭骁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翻了个白眼,用手推了他一把,好声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有病,脑子里一天就想这些!”
他的酒量很不错,下午应酬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点酒精作祟,他竟然觉得有几分微醺感。
因为没有设防,他被推得往边上挪了两步。
不过,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生气的,反倒是欣赏起宁枝那烧红的耳垂,和白皙面颊上泛起的红云。
“臭死了,快去洗澡行不行?”宁枝赶他。
女人装腔作势地捏着鼻子,细眉皱起,一双美目中带着嫌弃,退到几步远的位置,像是一只傲娇的小猫,不愿意靠近他。
放在从前,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小动物,但是现在想想,要是有一只像宁枝的小猫,养起来好像也会很有意思。
他笑了笑,举手投降。
“好,我现在就去,你这裙子有点长,注意别踩到了。”他叮嘱了好几句之后,才从衣帽间里出去。
等到人离开,宁枝才走到自己的打了一面墙的首饰展柜前,挑选着和这条裙子比较搭配的首饰。
*
夏日的夜是喧嚣的,即便是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繁华的街道仍旧是人来人往。
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过喧闹的街道,开进了一处安静的别墅区。
听到电子门锁,半靠在沙发上浅眠的女人倏地睁眼。
“敬安哥哥。”谢盈全然没有被吵醒的烦躁,飞快地起身过去。
男人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周身带着浓浓的酒气。
“怎么又喝酒了呀?”谢盈小声嘀咕了一句,伸手扶住徐敬安,眼中流露出几丝关切与担忧。
自从两人领证过后没多久,两人就搬进了谢盈的陪嫁别墅里。
徐敬安倒还没喝到烂醉的地步,此刻脑子很是清醒。看着女人在他面前问东问西,又想到项目的不顺利,心中更是烦闷,本来俊美的脸上也带了几分不耐烦。
只不过,他也不好直接对谢盈摆脸色,只能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一些。
谢盈整颗心都挂在他身上,当然能够察觉得到他的心情不好。
她想了一圈,也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生意上的不顺利。
“敬安哥哥,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啊?”她又凑上去,柔声问他。
女人的声音就像是一只聒噪却又打不到的蚊子,烦得让他的脑仁都开始疼了起来。
他伸手按着太阳穴,含糊地应了一声。
对于生意上的事情,谢盈是一窍不通,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找谢父和几个哥哥帮忙。
“敬安哥哥,你别担心,我明天就找爸爸和哥哥,他们会帮你的。”她跟在他的身后,小声说着。
听谢盈提及谢父和她那几个哥哥,他眼中闪过几丝烦躁。
“行了,闭嘴!”他提高了几分音量,打断了谢盈的絮絮叨叨。
谢盈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前方的徐敬安就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她。
“抱歉,盈盈,我现在头很疼,不是有意凶你的。”
男人俊美地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谢盈只是愣了一瞬,面上又很快浮现起了几分善解人意的笑意。
“没事的,敬安哥哥,我能理解的。”她连连摇头,“放心好了,我明天就去找爸爸,他会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