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榆听到船公的话，心思却已经不在她说话的内容的上面了，而是她突然变化的声线。
靠，竟然是一个小女孩甜甜的声音！
听起来，估计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船公船公，顶着这么一个名字，姜思榆还以为她就算不是怪物，高低也得是个男的呢。
“回答我！”
船公却是对鸟这种生物不依不饶，面对姜思榆的疑惑置若罔闻。
甜甜的声线里面透露着截然不同的急迫感。
“你赶紧回答吧，不然我要淹死了。”
季淮月眨了眨眼睛，感受到慢慢升高的水位，也是无奈了。
这船公到底是什么癖好啊，一生气就给自己底下砸个大洞。
“哦哦，鸟啊，是一种长着翅膀，想飞到哪里，就能飞到哪里的生物。”
姜思榆看到那水都要淹没季淮月的膝盖了，赶紧在脑海里寻找有关鸟的介绍。
可惜她不是百度百科，想了半天，也只能跟船公形容出鸟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会飞。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真自由啊。”
船公听到姜思榆的解释，不知为何，声音中透露出了向往的语气。
过了一会儿，又转换成了悲伤：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条河，一次也没有。”
“啊，那你挺可怜的……”
姜思榆共情能力有点强了，一想到船公一直被束缚在这里，莫名就有点心疼起她了。
何况她现在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你问完了，该轮到我问你了吧。”
季淮月却是完全跟没有心一样，一点也没有为船公的遭遇难过。
只是想着是不是轮到自己提出疑惑了。
不过就是困在一条河里罢了，到时候自己把她抬出去不就得了。
“嗯，的确如此，那你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你的问题。”
听到季淮月的话，船公也是很快从刚刚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准备好随时回答季淮月的问题。
“这个地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指的是，天上的人脸，还有那座寺庙。”
季淮月点了点头，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再纠结上官依依，而是问起了这个世界本身。
“嗯……不完全是。”
船公思索片刻，沉吟着回答。
“啥叫不完全是咧？”
姜思榆眨了眨眼睛，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大师姐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是肯定有她的道理。
“天上的人脸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她以前不长这样，起码，没那么可怕。
至于寺庙，抱歉，岸上的事情，我不知道。
不过，我记得，在很久以前，经常有人类到河边打水，而且，我记得，我记得……有鹿，牛，马………抱歉，我不记得了……”
船公讲述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干扰了她的回忆，在一阵挣扎之后，她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就像，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这里一样。
“果然如此……”
季淮月拍了拍船沿，点了点头，不知道算不算在安抚船公。
周围又亮了起来，湖面平静无比，如果忘记那张人脸，湖面波光粼粼，肯定会让人觉得是明月当空。
明月当空。
“怎么不划了？”
原本浸入船内的水，也在船公陷入沉默之后，慢慢消失不见了。
季淮月这时才发现，她们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前进了。
刚刚忙着说话，都把这个给忽略了。
结果，她的疑惑刚刚提出，一只船桨就“啪”地一下，打在了她的脸上。
紧随而来的，是上官柒染趾高气昂的声音：
“小奴才，应该是你来划船才对，你是怎么敢对本大王呼来唤去的，汪汪！”
上官柒染一边说，还一边翘起了二郎腿，摆出一副神气的模样。
小样，自己这么霸道，还不得让你这个受虐狂乖乖听话？
“乖，你先下来。”
季淮月强压住怒火，面色轻松，温柔地把姜思榆轻轻抱起，放在了平稳的船上。
“哼哼，终于想起要干活了吗，小奴才，汪汪！”
上官柒染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自己的指挥起了作用，季淮月这是终于要动手划船了，心里一阵畅快。
果然，只有站起来反抗，才能不被奴役！
本小狗悟了！
就是为什么，自己感觉，好像又飞了起来啊？
直到对手季淮月漆黑如墨的眼眸，上官柒染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又被提了起来。
“嘿嘿，我开玩笑的，气氛有点尴尬，我想逗你笑笑，哈哈，好笑吗？”
意识到剧本好像不对的上官柒染，立刻搓起了小手，看着季淮月，满脸堆笑。
“你想先看你的哪个器官被取出来？肾，肝，还是心脏？”
季淮月同样回报了她一个和蔼的笑容，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细小精致的小刀。
上面还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
“嘿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汪汪，很好笑哦~”
上官柒染感觉到抵在自己肚子上的情况，心里紧张，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也少，反而更多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怎么拿出来的，我就会怎么给你装回去。”
季淮安拍了拍上官柒染的脑袋，把她四仰八叉地放在了船上。
“汪汪~别闹……”
上官柒染察觉到自己已经动不了的那一刻，心里仍旧抱有侥幸心理。
然后，咔嚓咔嚓……
画面太美，姜思榆不敢看。
片刻之后，上官柒染又流着泪，在船头悠悠荡起双桨。
“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姜思榆看到上官柒染还能撑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嗔怪地白了季淮月一眼。
“没什么，就是她以后，肯定不会意外怀孕了。”
季淮月无辜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对待小狗，就是要这样的，不然可能会有麻烦。
“你……”
姜思榆喉咙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是绝育手术啊。
好吧，这样对小狗也有好处。
“宿主酱，快看那里，像不像一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