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刚刚不是表现得很轻松的样子吗?那什么,拿捏拿捏?”
季淮月早就猜到了姜思榆会这副模样,没有任何意外地从地上拿起了她的锄头,算是帮她干了起来。
嘴上说的厉害,却总是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很弱小的生物。
咳咳,毕竟,自己又没有吃他们的饭,就算没干活,应该也不会被说的吧?
“不对劲,这里的土怎么这么硬,震得我手都疼,太奇怪了……”
姜思榆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酸痛无比,看着季淮月轻松的模样,心虚地嘟起了嘴,打算休息一下再干。
奇了怪了,自己曾经也是偶尔下地挖过土的,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小小一个,也没今天这么累啊。
怎么越长大,自己还越脆弱了。
“这里的地,可不是那么好种的。”
季淮月笑了笑,虽然不能用法术,但是凭借她的身体素质,应付这个,可以说是轻松无比的。
不过,对笨狐狸来说,就不一样了。
这个笨蛋,但凡用脚踩一下,都知道这个土比外面的硬不少吧。
“嘿嘿,大师姐,还好有你在。”
姜思榆看着季淮月飞速干活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坐下去了,跑到她身边,用衣袖擦了擦她的额头。
虽然根本没出汗就是了。
“两位辛苦了,辛苦了,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老松见两人真的下地干活去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在暗处观望了很久,现在见机会成熟了,赶紧端着两碗水跑了过来。
他担心姜思榆等下太累了抱怨,季淮月直接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谢谢哈,大师姐,喝水~”
姜思榆笑着接过水,第一时间不是给自己喝,而是递到了季淮月的嘴边。
毕竟,人家干活一分钟,就抵得过自己刚刚累死累活十几分钟了。
怎么看,都应该是她更累才对。
“好。”
季淮月本来是想要跟老松说不要的,但是现在是姜思榆特意喂她的,自然是张嘴喝下。
故意喝得很慢,喝完后,还把湿润的嘴唇靠在姜思榆的手背擦了擦。
“呼,话说,你们这么厉害,真的有必要这么卖力种田吗,稍微用一点法术,就可以很省力的吧。”
姜思榆也一口把水喝光光,透心凉的感觉有点爽。
一个抬头,又拉扯到了酸痛无比的腰,刚刚的劳动记忆又随之而来。
忍不住,轻声嘟囔了几句。
“不可,如果我们不参加劳动,又怎么知道劳动的辛劳呢,我们这些修炼者,又怎么设身处地地为普通的凡人着想呢?”
姜思榆随心的一句小声嘟囔,却让老松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左顾右盼,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确定没有被姜思榆的话影响到以后,才压了压手,示意她小声一点。
“怎么了,其实吧,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法术,只要能省力,就是好法术,用法术的话,其实我们一年可以收获好几次,到时候饭吃都吃不完。”
姜思榆眨了眨眼睛,看到老松的动作之后,也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然后,接着说。
老松让自己压低声音的另外一层意思,不就是让自己继续说下去吗。
“那怎么行,我说过了,这样做的话,那些不是修炼者的凡人怎么办?”
老松无奈地摇了摇头,再一次跟姜思榆重申自己的观点。
虽然姜思榆的话他不爱听,但是也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更不会让她闭嘴。
因为任何人都有发表自己观点的权利,何况姜思榆的想法,应该是大部分其他人的想法。
“那要不,你们修炼种多点粮食,再分一点给他们,这样的话,大家都不用干活,还能吃饱饱,岂不是也很好?”
姜思榆一想到如果是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能吃饱饭的话,都不敢想会有多幸福。
“呵呵呵,那么,谁来分配这些粮食呢?你又怎么保证,我们给普通人分配粮食,不会厚此薄彼呢?不会借机牟利呢?”
老松呵呵一笑,问出了一个让姜思榆哑口无言的问题。
“说不定,我们根本就不分给你,你又有什么办法?”
老松故意装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正眼都不去瞧姜思榆。
他自然也是知道,法术在生产劳作中,是的非常有用的东西。
但是前提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时刻清醒,以此来保证每个普通人,都能够得到应有的权益,这一点才至关重要。
否则,还不如没有法术。
“不患寡而患不均,重要的从来都不是粮食的多少,而是每个人付出的劳动,能否得到应得的,平等的回报。”
看姜思榆还是在原地懵圈,老松笑了笑,又恢复那副很好相处的模样。
志同道合的人见多,像姜思榆这种“异类”,反倒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那我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吧,双手创造财富才是王道。”
姜思榆挠了挠头,她反应再慢,此刻也明白,要是真按她说的那么做,估计到时候第一个饿死的就是她本人。
就算饿不死,估计也是和前世一样,绝对的996,007了,还只能吃拼好饭了。
“哎呀,宿主酱,你不懂吗,有位伟人曾经说过,我们要让修炼分子劳动化,让普通凡人修炼化,这样子才能保证永远一条心,否则啊,修炼者越牛掰,这个世界就越要完蛋了。”
小九九不合时宜地跑了过来,一来就看到姜思榆又在这里挠头。
心里好笑又无奈。
宿主酱没有经历过,所以什么都不懂,呼,应该说,大部分人都不懂。
所以这才显得这片理想之地的可贵。
不过,在未来,这个理想之地,就会真的在现实中实现了呢。
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
“咳咳,小九九,你来地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昨晚,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姜思榆看到小九九到来,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巧妙地把话题引开。
她说的奇怪的东西,自然指的是天上那张奇怪的人脸,还有那时有时无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