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赢了，又不杀了我？”
缓了一会儿，季淮月手背抹了一下略微发烫的脖颈，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目直视楚子瑜。
两人几乎是持平的高度，眉眼间也有一些相似，若不是发型不一样，还有楚子瑜身上散发的的那种天下无敌的目中无人感，季淮月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没错，是我赢了，我也不杀你。”
楚子依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季淮月的问题。
“你有病……”
季淮月有些莫名其妙，对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前世感到无语极了。
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没病。”
楚子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毛病。
“你为什么不杀我，你不是，还想着让她爱上你吗？”
因为打不过，所以季淮月也只好耐着性子，和楚子瑜周旋。
“我干嘛要让她爱上我，我又不喜欢她，不过，说实话，你的确比我更懂得怎样做一个好伴侣。”
楚子瑜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季淮月。
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在演戏，考验她罢了。
这都看不出来，悟性真低。
“的确，毕竟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亲手杀死自己伴侣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季淮月摸了摸下巴，对楚子瑜的话深表赞同。
自己其实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但是保护她不受伤害，是最基本的。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楚子瑜笑容僵住了，感觉自己拳头突然痒痒的。
“不想。”
季淮月赶紧后退了一步，靠着石壁，摇了摇头。
以前的话，随便死，现在不行。
有小狐狸了。
“罢了，你看那边。”
楚子瑜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伸手指向了那半浮在空气中的雪莲。
原本高洁的白蓝色，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留下的，是一朵血红色的莲花，并蒂合二为一，由原本的两朵雪莲，变为了一朵更大的。
“怎么，变了个颜色？”
季淮月看向那朵莲花，只感觉脑袋天旋地转，原本寒冷的身体，也莫名其妙，燥热了起来。
额头的血色莲花印记若隐若现。
“雪莲并非生而双蒂，是我在三千年前，故意把它一分为二。”
楚子瑜仍旧只是笑，额头同样浮现出一朵蓝色的莲花印记。
一闪一闪，几乎要消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淮月强撑着，把目光从雪莲身上移开。
看向了楚子瑜的侧脸，尽管没法看清她的眸子，却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哀伤。
“笨，还猜不出来吗？那朵雪莲，其实就是你我的本体。”
楚子瑜转过头，看向了季淮月，不由自主地白了她一眼。
这家伙的悟性，当真是差到了极点。
“额，所以，我不是人了？”
听到楚子瑜的话，季淮月难免有些错愕。
自己明明，就是阿爹阿娘，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啊，怎么会是一朵雪莲成精？
“脑子不好的白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捡来的呢……”
楚子瑜撇了撇嘴，看季淮月还有继续问问题的趋势，赶紧摆了摆手打断。
“嘘，别叽叽喳喳了，没想到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你们，累死姑奶奶我了，滚吧，我也该去休息了。”
说话间，楚子瑜还故作舒服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又要消失了，下一次醒来，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
感觉楚子瑜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季淮月猛然抬起了头，认真地抿了下嘴唇。
“有病，直接问不就行了，时间不多，抓紧吧。”
面对季淮月的唯唯诺诺，楚子瑜看起来十分不爽，挥了挥手，让她有话快说。
扭扭捏捏的，一点自己的风范都没有。
好吧，她毕竟算不上正儿八经的转世，有不同，也是正常的。
“那个，她，真的是上官孤月的转世吗？”
季淮月又犹豫了一下，吸了口气，还是把心里的疑虑问了出来。
很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如果，她真的是上官孤月的转世，那么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楚子瑜的替身呢？
正如她所说的，自己不过是沾了她的光，才能有幸和她结下羁绊。
虽然刚刚故作不在意，但是其实，在季淮月的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如果得不到答案的话，这个问题，恐怕又会变成一根刺，埋在自己心里。
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等哪天，笨狐狸真的觉醒前世记忆，不爱自己了，那么，就把她关起来……
日久生情，一直到她爱自己为止。
“噗，你不是不在乎这个的吗，怎么这么急着问啊？”
楚子瑜终于从季淮月的表情中看到了她想要的恐慌，心里很是满足。
“只是问问……”
季淮月咬了下嘴唇，不知道这个时候应不应该先服个软。
“哈哈哈哈哈，有趣，你喊我一声奶奶，我就告诉你。”
季淮月想知道又故作不在意的模样，惹得楚子瑜玩心大发。
算算年纪，她喊自己一声奶奶，也不过分吧。
即使是三千年前，自己也已经活了一千多岁了。
“无聊至极。”
季淮月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懒得再去理会楚子瑜了。
不会叫别人那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哪怕，这个人好像是自己，也不行。
笨狐狸要是生气了，那可怎么办。
“你才是无聊至极，一点都不好玩，算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一些信息吧。”
楚子瑜又撇了撇嘴，对于季淮月的不配合，仿佛早有预料。
“讲。”
季淮月表面故作不在乎的模样，实则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仔细聆听。
“她不是她，你也不是我，你们的出现和相遇，的确有我和孤月的原因，但这其中，不是一句简单的转世，就能解释的。”
楚子瑜笑了一下，耐着性子，缓缓道来。
“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一点？”
听到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季淮月心脏不免跳动地都快了一些。
但是，对于楚子瑜打谜语一样的回答方式，她还是觉得有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