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怎么还不睡？”
季淮月看她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忍不住被可爱笑了。
“等你回来啊，我可以睡床上的，对吧？”
姜思榆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软萌模样。
“你不是说你是祖宗吗，怎么这个问题也要问我？”
季淮月稍稍一愣，随后轻轻地吹灭了照明的蜡烛，走到床边。
“那个，毕竟我是仆从嘛，还是得听话的。”
姜思榆松了口气，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衣脱了，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舒服。
“衣服不可乱扔。”
季淮月无奈，只好把她随便丢在床上的外衣拿去衣架上放好，随后，才褪去自己的外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哦……”
姜思榆弱弱回应了一句，闭上眼睛，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呼………刚刚经历了很舒服的事情，所以困意来袭地特别快呢。
“好冷……”
迷迷糊糊之中，快要睡着的姜思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可怜巴巴地说冷。
原本想置之不理的，但是清醒了一下，想到那个人是季淮月，就不敢不理了。
“被子分你一半好了。”
姜思榆默默滚动起来，把自己从被子里滚了出来，掀起一半，看都没看，就往身后一抛，覆盖在了季淮月的身上。
冷个屁……她怎么可能会冷。
但是，不把被子分给她的话，感觉下一秒，刀子就会架在自己脖子上。
靠北啦，这到底是什么服从性测试啊。
“你为什么，要背对着我睡觉？”
季淮月轻轻掖了一下被子，上面暖暖的，还有姜思榆身上残留的温度。
“因为，我不习惯正对着别人睡觉。”
姜思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不习惯了。
她活了二十年，没和别人同床共枕过，总感觉，面对面，看着彼此的眼睛入睡，很奇怪啊……
“可是，你这样，我不开心……”
季淮月把脑袋半埋进被子里，手指弱弱地碰了一下姜思榆的肩头，又小心地收了回来。
“那就不开心吧……”
姜思榆默默把脑袋往被子里缩，故作无情的模样。
就是心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动地特别沉重。
感觉自己这样子，很坏。
“我们立过誓言，你说了，我不开心，你会哄着……”
季淮月咬了咬嘴唇，见她仍然不为之所动，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好啦，我知道了。”
姜思榆没有办法了，只好转过了身子，正对上季淮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这又是在闹哪出？
她有点怪怪的……
原来，是因为是天道誓言的缘故，自己的心脏才会这么难受啊。
呼，放心了。
差点还以为自己是心疼她了呢。
“谢谢。”
季淮月得逞之后，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睡觉……”
姜思榆不敢多看她，只是赶紧闭上了眼睛。
夭寿，怎么转个身而已，她身上突然变得那么香啊。
她今天没洗澡吧？
不对，自己两天都没洗澡呢。
明天一定要洗澡！
“你长得真心好看。”
季淮月夜视能力惊人，趁着这个机会，一寸一寸地，仔细观察起，这幅她曾经，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的面孔。
忍不住出言赞叹。
姜思榆没有回答，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就是耳朵突然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暴露了一些东西。
季淮月诡计得逞一般，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原来，得自己扮可怜，她才会愿意满足自己的要求吗？
还有，得多夸夸她。
记住了。
“宿主酱，你睡了吗？”
小九九的声音突然传来，其中多少还夹杂着一些幸灾乐祸。
“我睡着了。”
姜思榆不想理她，只期盼着自己赶紧睡着。
“宿主酱，她帮你洗脚诶，哇，好幸福捏，小九九都没人给自己洗jiojio，更没人陪睡觉，呜呜呜呜……”
“你特么哪来的jiojio？”
姜思榆听着她在脑海里嘤嘤嘤地乱叫，烦的想开静音模式。
想想刚刚的画面，后知后觉地有点脸红心跳。
“宿主酱，你这样子的话，迟早会被撅的。”
“闭嘴，拉倒吧，她可能只是母爱泛滥了吧，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撅是不可能撅的，我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不喜欢她，她不喜欢我！
姜思榆赶紧反驳，一想到那种可能性，脑海里就乱如麻。
她一定是疯了。
但是，她真的对自己挺好的诶，不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小说世界，都没人对自己这么好。
虽然凶凶的……
怎么办怎么办……心里有一万种矛盾在互相厮杀。
仿佛体会到了她的困扰，季淮月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吸引着，又靠近了一些。
“等一下，这个距离，就可以了，再靠近，我会冷的……”
她的小动作被姜思榆完全察觉，感觉鼻尖的茉莉花味道越来越浓，她还是忍不住出口叫停。
再进一点，都要挨上了。
不行……
仆从也是有尊严的，自己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好……”
些许失落。
好想，抱着她睡觉。
季淮月今夜，看着姜思榆的眼睫毛，一根又一根地数着，一遍又一遍。
直到黎明破晓，她才后知后觉。
天亮了。
她有137根眼睫毛，自己数了遍，不会有错的。
“睡得好爽啊！！！”
姜思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在床上呈现出“大”字型，手脚还上下舞动了一下。
身体永远比意识先醒。
嗯……也就是赖床。
隔了一会儿，用手摸索了一下身侧，发现没人，她才赶紧睁开了眼睛。
“醒了吗？过来吃早饭吧。”
同一时间，季淮月也推门而入，手中还提了一个小篮子，和一杯茶。
“好香，大师姐，这又是什么呀”
姜思榆被食物的香气冲昏了头脑，鞋子都没穿，就蹦跶着跑了过去。
狐狸耳朵又变成了小电风扇。
“宫里的早点，无非就是一些杏仁糕，桂花糕之类的，尝尝吧。”
季淮月听着她脚踩地板的声音，心里莫名地感到宁静。
突然有了一种，归隐山林，和她平平淡淡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