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伊莱尔回到公共休息室,庆祝派对已经结束了。
比赛的胜利让大家狠狠放纵了一番,弗雷德弄了点酒。
伍德被灌醉了,正抱着罗恩痛哭流涕:“啊啊,我没看错你!”
“我走了以后,格兰芬多队就交给你们几个了,一定要延续我们今天的荣耀啊呜呜呜!”
伍德这个熊样子,根本没办法自理,罗恩哈利不得不把他架起来,扶进寝室里灌解酒剂和生死水。
三人离去后,公共休息室只剩赫敏、珀西、弗雷德乔治。
乔治的灵魂损伤还没完全恢复,已经靠在扶手椅上睡着了。
珀西和赫敏凑在一起拿书在小声讨论着,听不清聊的内容。
弗雷德坐在乔治对面的扶手椅,皱眉处理着各种文件。
时不时抬头看看乔治,确保对方仍安然无恙的待在自己面前。
伊莱尔回到公共休息室时,所见的就是这般景象。
见她回来,弗雷德立刻起身迎上去,他看伊莱尔脸色不太好,关切道:“没遇到什么事吧?”
伊莱尔张张嘴,刚想说个理由,一个银色的守护神在此刻突兀出现,飞在公共休息室里。
是凤凰。
属于邓布利多的守护神。
除了身体灵魂双重受伤服用药剂沉睡的乔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美丽夺目的守护神所吸引。
“伊莱尔。”凤凰守护神张开口,发出邓布利多的声音。
“请立刻来一趟校长办公室。”
“口令你知道。”
“我等你。”
弗雷德当即喊道:“已经很晚了教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她今天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然而凤凰守护神已经消失。
弗雷德啧了一声,对着凤凰消失的地方大声蛐蛐:“把戏坊的员工还到点下班不加班呢!”
“大晚上的不让人休息!”
伊莱尔失笑。
她埋进弗雷德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温暖的体温和蓬勃的心跳,阳光混合小麦与糖果的气息,伊莱尔心中安定许多。
察觉到怀里人的焦虑,弗雷德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不想去就不去。”
“大不了被开除不上学。”
“家里现在又不是缺钱,非要那几个破证书来过日子。”
珀西张张嘴被赫敏拉住,她对珀西微微摇头:“别插手。”
伊莱尔抽抽鼻子,她用头撒娇般蹭蹭弗雷德的胸膛。
“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侧头看看缩在扶手椅上沉睡的乔治:“你们先回寝室休息吧,不用等我回来,有事我会找你们。”
弗雷德捧住伊莱尔的脸。
他皱眉细看:“可我感觉你现在就有事,还是很重要的事。”
伊莱尔眼不自主的下垂。
“没有,我得先去找邓布利多了,可能是比赛的事有了新发现,乔治身体没好,你们快点休息吧。”
弗雷德却不放开她。
他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伊尔,宝贝,你确定要这么说吗?”
“刚醒时你忘了一切,在你懵懵懂懂和婴儿一样重新理解所有事物的意义,去尝试、去探索、去学习时,哪一项我和乔治没参与呢?”
“就像你永远能分清我和乔治。”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脸:“我和乔治同样能清楚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后所代表的含义。”
伊莱尔呼吸滞住。
四周氧气似乎在离她而去。
“我…”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杀了弗林特之后会感到难过害怕。
她不为弗林特死亡难过,一点也不,她难过的是,这意味着一个开端,一个杀戮的开端。
薇薇安不会停手,她发现了自己,她恨自己,她难过的是,平静的日子就这样即将散去。
而家人因自己,被她盯上。
她不怕被发现后的惩罚,不怕阿兹卡班关押或者学校开除,不怕弗林特的鬼魂来纠缠索命。
以她的力量,只要她不想,魔法部也好,阿兹卡班也罢。
惩罚关押?
那也得有那个本事。
邓布利多则不会让她脱离他的监控区,不会让她离开学校。
弗林特要是敢来纠缠索命。
立刻让他魂飞魄散。
她害怕的是,面对此时此刻的弗雷德,心中充斥恐惧和不安,却无法说出一句能说的话。
说她杀了一个人?
不,任何一个字、词都可能让他和乔治对她失望,对她恐惧、自责或出现其它任何不好的情绪…
弗雷德心中的确在自责。
他自责自己的弱小,自责自己总是帮不上忙,自责自己总让伊莱尔去承担背负一切。
他捧着她的脸:“我不是逼你一定要说些什么,伊尔。”
他深深望着她,语气认真:“我只是想你知道,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我和乔治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做很多很多事,你可以相信我们,依靠我们。”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即便是去杀人,也可以带上我们其中一个,和你一起毁尸灭迹。”
氧气重回,她大大吸了一口气呼出来,声音有点发抖。
“你是怎么…我…你怎么…”
弗雷德勾起唇,揉揉伊莱尔的头:“你做了我打算做的事。”
没人知道,当乔治?韦斯莱双眼紧闭,血色全无的躺在雨中泥泞时,除了伊莱尔,还有一个人心中对弗林特起了杀意。
弗雷德看着怀里人呆愣的神情,忍不住失笑出声。
他抬手拂过她耳鬓的发丝,在她耳畔戏谑道:“赢得魁地奇杯的英雌竟然没出现在庆祝派对。”
“亲爱的杀手小姐。”
“作为同谋,我可是帮你瞒了不少打听你下落的人呢。”
心中的恐惧不安消散了,伊莱尔甚至荒谬的想大笑。
她再次把脸埋进弗雷德怀里,紧紧抱住他,弗雷德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好啦,没事的。”
“我在这里,在你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你有我呢。”
光明也好,共赴深渊也罢,不管伊尔做什么,他支持,追随,即便杀人,他甘为共犯。
更何况,他们宝贝不是随便杀生的人,一定有原因。
一定是别人不对先使坏。
如此推论。
都是那个混蛋的错。
竟然杀害乔治,让他差点失去乔治,还让伊尔烦心,大晚上不能好好休息,嗯,被杀活该。
就是后续处理有点麻烦,不在场证明有了,也不知道宝贝是怎么做的,有没有把痕迹清理干净。
损人不利己,容易被查的索命咒肯定不会用,应该是借助外物。
具体什么外物那可就多了。
比如搜寻西里斯时,“逃脱”魔法部掌控没回阿兹卡班的摄魂怪。
再比如禁林里的狼人,或者其它黑暗生物,像那次万圣节晚宴的巨怪一样,悄悄进入了城堡。
博格特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或者“不小心”溺水黑湖。
哎呀,有点难猜呢。
见她放松下来,他抚顺着她的头发笑道:“想和我讲讲细节吗?”
伊莱尔点头又摇头:“明天再说吧,今天已经很晚了。”
“现在你和乔治得去睡觉,他灵魂还没彻底修复。”
“可能会陷入梦魇,你不能让他在公共休息室受罪。”
弗雷德纠结好一会才勉强答应:“好吧,早去早回。”
“实在不行这个学咱不上了,一天到晚的受苦受累。”
他眨眨眼:“我们正好可以来一场盛大美妙的逃学。”
说着他又开始大声蛐蛐:“学校一些教职工都没你干的多,他怎么好意思大半夜找你。”
伊莱尔失笑,踮脚吻一下弗雷德的唇:“别说气话,我走啦。”
她对旁边的珀西和赫敏道别,再次离开公共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