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不住,肻特当然顶不住。
但顶不住并不意味着他就会签字,他的挣扎还远未结束!
说不过的他又提议让前线暂时停战,以彰显谈判诚意。
但是很快就被张澊那“你是豚吗?”的眼神逼退了,只能无奈提议休会。
停战是绝对不可能停的,事实上前线的明军此时非但没有停战,反而还发动一场更强悍而且很“彪”的攻势。
嘤帕尔西南方向,孟养军左卫的前沿阵地上。
“围点打援我知道,我也同意了。”
“但为什么我觉得你们这种打法不对劲啊?”
徐子宁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线的战斗,然后又被明军的打法吓到了。
敌方的各路援军都已经基本就位,明军也没有了被添油战术恶心的可能,打法开始放飞自我了起来。
由参谋部提议,徐子宁批准的篱笆计划已经开始执行。
以左卫主力为核心,后续抵达的洞乌国两万人为策应,打多点突破。
空军全力出击,光是轰炸机就来了五十架,不说遮天蔽日,也确实有往敌人头顶上扔了成吨成吨的炸弹。
再配合着野战炮群那排山倒海般的炮火,直接给敌人的阵地反复“犁地”。
剩余的中卫则率部继续缓慢压缩对嘤帕尔城的包围圈,给城中敌人足够的压力。
计划最初目标是重挫敌方援军主力,让嘤帕尔城中的守军断绝最后一丝希望。
结果开战伊始,敌人的防线就跟筛子似的,处处漏风。
以至于突破后的明军,很多都已经钻到敌方侧后,甚至干脆就直接绕到敌人后方把炮兵阵地给端掉了。
但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现在的情况就是零零散散的明军钻进了敌人的海洋中,每一支明军部队周围都是数倍甚至十倍于己的敌人。
但凡敌人有个稳重的指挥官站出来统筹指挥,那这些明军就有被逐个击破的危险。
“天啊!你们难道是想跟敌人混成一家人吗?!”
徐子宁放下望远镜,有些心焦。
由不得他不担心啊,毕竟现在战场上的明嘤双方,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
虽然敌人的表现糟得离谱,别说统筹指挥了,徐子宁都怀疑它们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个正常运作的指挥体系。
不然怎么搁两个师之间掺进去两个百户所的明军,结果双方居然都不知道,被打了居然还以为是友军误伤,搁那儿闹呢!
这还是押回来的俘虏亲口说的,不然徐子宁也不知道有这种乐子。
也得亏他开打前下令要尽量收俘虏,不然敌人也不会乱得那么彻底。
毕竟投降和劝降一样,只要有足够多的人投降,就能连带着更多人投降。
无数迷茫的嘤军,听到周围到处都是交火声,身后都有。
而它们指挥官仿佛都是脑袋空空,根本不知道此时该干什么。然后附近又总有友军投降的情况下。
这些嘤军也都选择了投降。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在多大程度上改变明军的危险程度,超过二十万嘤军和嘤仆军组成的混乱人海,在不到五万的明军和洞乌军面前,依然是随时可能淹没他们的巨浪。
“潘将军,你的部队能打吗?”
徐子宁扭头看向身旁的洞乌国指挥官。
这人的穿着就是大明将官的风格,长相也是晒黑了点的大明人。
说起话来又是一口很有特色的南方官话:“将军哩放心啦,噢们的战斗力虽然比不上朝廷的斧狼之师,但打一打这些乱成麻爪的嘤夷佬还是谋门提的啦!”
“......”
徐子宁很想问问他是哪里学的官话,这听上去怎么又东又西的呢?
虽然话说得有点怪,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相比起担负主攻任务的明军,负责策应的洞乌军确实打得很稳健,它们全军上下恍若整体般步步为营,压迫着本就混乱的嘤军战线,给它们的混乱狠狠添油加大火。
不过这样也给混乱的嘤军指明了一个进攻方向,本就人数不多的洞乌军很快就被反应过来的嘤军拦住了脚步。
但这也足够了,他们成功牵制了大量还能保存整建制战力的嘤军,把混乱的后方彻底交给明军去玩七进七出。
是真的七进七出,徐子宁甚至看到大岛正宾那厮率部都第八次冲出来了。
这货运气是真的好,伤势以失血过多为主,实际上并没有损伤到要害,休息一阵子居然表示自己还能继续拼杀。
秉承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徐子宁非常慷慨答应了。
但它的部队已经被打光了,剩下那小猫两三只的,连当亲卫都嫌少。
临时再从瀛洲调派又来不及,让它指挥真正的明军士兵更加不合理。
于是徐子宁灵光一闪,再次慷慨大方的拨给它一支有生力量——高璃兵。
没错,在徐子宁麾下是有思密达人的。
虽然之前他完全不知道,直到留守后方的右卫指挥使给他送来补充兵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下居然还有这样一群家伙。
咋说呢,它们不算进正规军编制里面,而是算在后备兵员和预备役里面。
只不过它们可没有资格闲着,基本上只要地方治所或者军中需要,它们就得去干活。
盖房、挖矿、伐木开山,甚至在一些偏远地方兼职警察的功能,总之就是啥都干。
大概就跟带嘤体系内的白象人差不多,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但是工钱却不额外给,就算在俸禄里面。
这就导致它们拿着预备役的俸禄,却要同时干着N多倍的杂活。
又穷又累了属于是,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单纯只需要种地的白象土着呢。
所以听说要来当补充兵,它们居然都特别积极,给了徐子宁极大的震撼。
毕竟在他的世界,这帮家伙可是被pVA打得抱头鼠窜,甚至在逃跑的路上因为速度太快还创似了老米的一个将军。
让这个倒霉蛋成功在某站获封“车寄将军”的头衔。
就这样一群人,听到打仗还能积极?这谁能信?
“真是由不得我不信了。”
徐子宁在望远镜内清晰的看到,那些高璃兵在大岛正宾的指挥下左冲右突,那种可怕的机动性简直不像是用双腿能跑出来的。
别说七进七出了,感觉它们每个都能挑战一下篮球体测的十七次折返跑啊!
只能说真不愧是战俘运动会的逃跑冠军......
不过光会跑好像没用吧?敌人又不会因为你跑来跑去就投降。
大岛正宾自然是知道这点的,但它似乎对指挥这帮人很有心得。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干什么的!到我的麾下就得拼!”
“大明不需要无能之辈!明军之中更不需要!”
“打败敌人就有荣华富贵!懦弱胆怯我亲自料理你们!”
它是这样跟高璃兵说的,也是这样付诸行动的。
甚至为此还专门问徐子宁要了一笔钱当奖赏,并在开打后做到了赏罚分明。
同时自己身先士卒,逢敌必战,勇不可当。
这样的操作,哪怕是朽木都得给他锻造成利刃了。
虽然这些高璃兵终究还是不如瀛洲兵,但它们的机动性弥补了缺点,让大岛正宾打出了一种自己在指挥机械化部队的错觉。
对此它表示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它经常跟不上这些高璃兵的节奏啊!
这还是作为指挥官的痛,而需要跟它们作战的嘤军可就更麻爪了。
嘤军此前还从未见过打法如此滑溜的明军,仿佛这几千人全部都是侦察兵,通常是上来咬一口就跑,头都不带回的。
以至于有被俘的嘤军指挥官,点名要找这支部队问问:“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跑那么快的?”
被推出来作为代表的高璃兵自豪地回答道:“是对大明的忠!橙!在激励着我们!”
对此,徐子宁表示:啊~这是多么标准的正确答案,使我那啥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