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阳光炙烤着轧钢厂的厂区,钳工车间内机器轰鸣声不断,金属切削的火花四溅。易中海正专注地打磨着手中的工件。
\"易中海!\"一声厉喝突然穿透嘈杂的声响。易中海手中的工具猛地一颤,抬头便看见老王和另一位公安面色冷峻地站在车间门口,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他身上。
易中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放下工件强装镇定凑到公安面前地问道:\"公安同志,你们这是......\"他是想跑的,但是他明白跑的话,公安有权利直接击毙他,他不敢。
\"少废话!\"老王大步上前,一把扯下易中海胸前的工作牌,\"街道派出所办案!你涉嫌伪造签名、贪墨他人财物,现在依法传唤!\"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易中海头上,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们搞错了!我是街道积极分子,四合院的联络员!我是高级钳工,我怎么可能贪墨钱财!\"他慌乱地环顾四周,希望能从工友们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支持,同时扯着嗓子大喊,\"我没犯事!我是冤枉的!\"
他内心却在疯狂思索,难道是和山蝎联系的事暴露了?可他自认行事隐秘,怎么也想不通会出问题,或者是何大清寄钱的事?他绝对想不到是苏青凭借上辈子的信息举报了他。
老王看着易中海装模作样的表演,想起苏青描述的何雨水饿得只能喝井水的场景,再看看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毫不客气地挥手,重重一拳砸在易中海的肩膀上:\"别在这装蒜!派出所已经掌握了铁证,你认不认都没用!\"
易中海被打得一个趔趄,疼得大叫:\"公安打人了!公安打人了!\"他妄图通过这喊声把厂长引来,能为自己说句话,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早在公安老王出发前,所长就已经跟厂办通了电话,厂长早就知晓此事,只等公安前来带人。
车间里的工友们一开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待公安押着易中海往外走,才敢小声议论起来。
\"我就说这易工平时看着就不像好人,咱们问他技术问题,他从来都不教,还整天摆架子。\"一个年轻工友愤愤地说道。
\"指不定就是特务呢!不然公安为啥会直接来厂里抓人?\"另一个工友附和着,眼中满是好奇。
车间主任看着工人们交头接耳,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干点活!易中海被带走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都散了散了!别想着偷懒!\"其实他早就被厂长告知,要安抚好工人情绪,配合公安带走易中海。
贾东旭站在人群中,看着师傅被公安押走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易中海藏私,不教他真本事,但毕竟师徒一场,七年的相处他也付出了感情。他趁着其他工人不注意,偷偷溜出车间,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过门卫,便匆匆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跑去。
贾东旭气喘吁吁地冲进四合院,一眼就看到吴香莲正在院子里喂鸡。他顾不上喘气,大声喊道:\"师母!师母!不好了!师傅被公安抓了!\"
吴香莲手中的鸡食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玉米粒洒了一地,受惊的鸡群扑棱棱地四散逃开。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踉跄着上前抓住贾东旭的胳膊:\"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到底因为什么被抓?\"
贾东旭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就在刚才,在轧钢厂的钳工车间,公安突然来了,说师傅涉嫌伪造签名、贪墨他人财物,直接就把人带走了。我也不清楚具体咋回事,师母,您快想想办法吧!\"
吴香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她扶着槐树干,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昨儿易中海早早出门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中,难道真的是那件事败露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对贾东旭说道:\"东旭,你先回厂里,别让人看出破绽,免得连累了你。我去打听打听情况。\"
贾东旭走后,吴香莲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她心中满是慌张和对下一步的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她想起后院的老太太,或许她能有办法。
吴香莲强打起精神,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老太太的屋子走去。一进屋,她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老太太,出大事了!老易被公安抓了!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老太太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眼瞥了吴香莲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因为啥事儿被抓的?你可得说清楚了。\"
吴香莲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敢说出易中海一大早拿着钱出去的事,她已经猜到易中海要做什么,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具体咋回事,东旭就说公安说他伪造签名、贪墨财物,我实在是没了主意,才来求您。\"
老太太冷哼一声,看出他的犹豫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可帮不了你。你现在就当我这儿没来过,走吧!\"
吴香莲见瞒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其实昨儿一早老易拿着钱出去过,我就担心是不是因为这事儿......\"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猛地把手中的针线筐摔在地上,怒声说道:\"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他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现在还是旧社会?!现在人都被抓了,你来找我这个行动不便的老婆子有什么用?再有就算要走动也要花钱呐,这可不是小数目。\"
老太太心里暗自盘算,吴香莲这空口白牙的,啥实际好处都没有就想让她救人,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就算她真有办法,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出手,这些人情关系可得用在刀刃上,她才不是冤大头。
吴香莲听出了老太太话里的意思,知道她是想要好处。
可她也不清楚易中海到底犯的什么事儿被抓,她不敢轻易拿出钱来,生怕打了水漂。
要是易中海真的出了大事,她以后可只能靠家里的那点存款活了。
吴香莲思虑片刻说道:\"那我先去派出所打听打听,看看老易到底是犯了啥错被抓,要是事儿不严重,还得劳烦您老人家帮忙捞人。要是太严重......\"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吴香莲匆匆告辞,一路小跑着来到派出所。她心急如焚地向值班民警询问:\"同志,我是易中海的家属,我听说他被你们抓了,我想问问,他到底犯了啥事儿?\"
民警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还不能探视,案件还在调查中,等清楚了,自然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你回去安心等着所里的消息。\"
吴香莲还想再说些什么,民警却已经转身忙别的去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派出所,一路上都在默默祈祷,希望易中海千万不要出大事,她不敢想象下半辈子没有易中海该怎么活,那点存款也只是座山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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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易中海被公安带走的消息在四合院传开时,苏青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
听到对门三大爷家传来的议论声,他手中的棒槌顿了顿,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水面倒映着他沉静的面容——事情正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但那隐藏在暗处的威胁,却还未彻底解决。一天不解决,他就得时刻防备暗算。因为公安办案低调,并没有公示易中海被抓,这个被易中海收买的人,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信息。
如果那凶人还是在想着办法拼命搞他,那他可就太冤了,他很想找到这个人告诉他,兄台别搞了,给你钱的那个已经进去了,就算不办事定金也不用还了,就算完成了也拿不到尾款了。
深夜,待四合院陷入沉睡。
苏青披上外套,故意将屋门虚掩,煤油灯的光晕透过窗户,他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磨着一把匕首,金属与磨刀石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果然,半个时辰后,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苏青握刀的手骤然收紧,余光瞥见一道黑影贴着墙根移动。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说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随后,山蝎瘸着腿从阴影中走出,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凶光:\"小子,你倒是警觉。\"他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大半夜不睡觉,门也没关严实,是故意引我来,你是嫌命长了?\"
苏青站起身,将匕首随意地放在桌上,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敌意:\"大哥,我要是怕,就不会坐在这儿等你了。\"他目光直视对方,\"你是易中海雇来杀我的,对吧?\"
山蝎的动作陡然僵住,独眼危险地眯起:\"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话音未落,短刀已经飞射而出,擦着苏青的耳畔钉入身后的土墙。他只是吓吓眼前这个小崽子,已经暴露,这个时候再行凶,苏青一大声呼叫,他也跑不了。
苏青扫了眼土墙上的匕首:\"但你还不知道吧,易中海已经被公安抓走了。\"他顿了顿,观察着山蝎的反应,\"不是因为雇凶的事,跟你没关系,是他贪墨了别人的钱,足足四百五十块。现在人已经在派出所,恐怕后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山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瘸腿无意识地颤抖着:\"你骗我!\"
\"信不信由你。再说是不是骗你,你随便找个人去派出所打听打听不难!\"苏青见凶人逐渐平静继续说:\"这易中海进去了,他给你的定金你也不用再还他。就算你今儿把我做了,你也拿不到剩下的钱!何必呢,就当咱们从来没见过。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屋内陷入死寂,只有山蝎粗重的喘息声。良久,他缓缓上前:\"我凭什么信你?你就这么轻易放过我?\"
\"我跟你无冤无仇。\"苏青后退半步,\"易中海倒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但你要是执意动手......\"他瞥了眼墙上的匕首,\"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再说了,杀了我,你也逃不过公安的追捕,易中海就是前车之鉴。\"
山蝎的喉结滚动着:\"好,我就信你一回,如果你报案,公安找我的麻烦,我死前会先来找你的!\"他转身欲走,又突然回头,\"你最好是忘了我的样子。\"
看着山蝎消失在夜色中,苏青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自语道:\"威胁解除了。\"可吓死他了,他一个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的人,上辈子也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亡命徒,这才刚来不到一个月,他就遇上了真事。只要苏青他不作死,应该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