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水战火攻(金大安七年五月?黄河开封段)
金大安七年五月,黄河水裹挟着泥沙奔腾东去,金国的楼船如水上堡垒,横亘在开封河段。萧虎的狼首刀指向对岸,刀影映着楼船上的金国军旗,旗上的海东青在烈日下展翅,仿佛随时要啄向蒙古的狼头。
“大人,” 汉地水师将领李青指着水面,“金国楼船高十丈,船身裹着浸油牛皮,普通弓箭根本无法近身。” 他腰间的分水刀,正是当年梁山泊好汉的制式兵器。
萧虎望向岸边的 “苍虎营” 水寨,蒙古骑兵正在练习划桨,马靴踩在甲板上发出笨拙的声响:“巴特尔,你的狼头军在马上能追风速,在水上可敢追浪头?”
巴特尔的狼头刀剁在船舷:“墨尔根,给我三百个会水的弟兄,定把金狗的楼船凿成马蜂窝!”
“凿船不如烧船。” 萧虎展开波斯工匠伊本改良的 “火龙出水” 图纸,火箭主体用汉地竹节,箭头抹蒙古狼毒草浸过的硫磺,尾部绑着刻有狼虎纹的磁石引信,“李青兄弟,你熟悉黄河水势,可知何时南风最烈?”
“端午前后,必有三日‘龙舟风’。” 李青的手指划过黄河水纹图,“但火箭射程不足,难以够着楼船。”
“所以要用‘子母火箭’。” 萧虎指向图纸上的嵌套结构,“外层火箭借风力助推,内层火箭破牛皮甲,再以波斯硝石粉引发大火 —— 就像草原上的连环狼嚎,一呼百应。”
工坊内,汉地工匠用桐油浸泡三年的桑皮纸包裹火箭,蒙古士兵在箭尾系上狼嚎哨 —— 遇风则鸣,可扰敌军心智。伊本?赛义德亲自调配火药,将汉地的硝石、蒙古的狼毒草与波斯的硫磺按七比二比一混合,火焰呈诡异的幽蓝色,恰如蒙古传说中的 “腾格里之火”。
端午清晨,黄河水面笼罩着薄雾。萧虎站在 “苍虎号” 指挥船,船头的苍狼首与船尾的白虎尾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 这是胡汉工匠合力打造的旗舰,船身用蒙古的松木为骨,汉地的麻纤维为筋。
“李青,带‘破浪营’从上游佯攻;巴特尔,率‘焚舟营’藏于芦苇荡。” 萧虎的虎纹火铳指向天际,“看见狼虎旗升空,便是点火之时。”
巳时三刻,南风骤起。李青的船队举着金国降旗顺流而下,楼船上的金军果然倾巢而出。当楼船转向之际,萧虎的火铳发出尖啸,狼虎旗在指挥船上升起。
“放!”
三百支 “火龙出水” 同时腾空,磁石引信借着南风调整方向,狼嚎哨的尖鸣盖过黄河的咆哮。金国士兵惊恐地发现,火箭竟如活物般避开楼船的拍杆,直奔浸油牛皮的薄弱处。
“砰!” 第一支母火箭撞碎楼船的了望塔,子火箭破舱而入,幽蓝火焰瞬间吞噬甲板。李青的分水刀劈开楼船的护板,汉地水手甩出铁链勾住船锚,巴特尔的狼头军趁机跃上甲板,狼头刀与分水刀在火海中共舞。
“快看!他们的牛皮甲在燃烧!” 忽秃赤的火铳击碎金军的投石机,他身上的救生衣,正是汉地的 “浮水袋” 改良而成。
萧虎站在船头,看着楼船在火海中下沉。他忽然想起母亲萧氏在《黄河水经》中的批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火能焚敌,亦能照明。” 今日,他们正是借黄河的水势,燃胡汉的火攻,让金国的楼船,成为胡汉共生的祭旗。
酉时,硝烟散尽。黄河水面漂着燃烧的碎片,却有无数蒙汉士兵互相搀扶着游向岸边。李青的汉地水师教蒙古弟兄包扎溺水者,巴特尔的狼头军则把最后的马奶酒分给汉地伤员。
“墨尔根大人,” 伊本指着未燃尽的火箭残骸,“硝石火与黄河水,竟在船板上烧出了狼虎共生的图案。”
萧虎抚摸着旗舰上的苍狼首,狼首的眼睛正是用 “墨尔根之眼” 火铳的碎钢嵌成:“伊本,你看这黄河,看似分隔胡汉,实则滋养两岸。就像我们的火攻,借水势而发,顺天意而胜。”
战后,铁木真将 “苍虎营” 的旗帜挂在哈拉和林的枢密院,旗面上的狼虎踏浪纹,成为蒙古水军的象征。萧虎在黄河岸边立下 “水战火攻碑”,正面刻着蒙文 “腾格里之水,焚敌之焰”,背面书汉文 “以火治水,胡汉同心”。
秋风掠过黄河,萧虎看见苍虎营的水手正在教蒙古孩童游泳,汉地的孩子们则跟着蒙古叔叔学习狼嚎调。他知道,这场发生在黄河上的水战火攻,早已超越了战役本身 —— 当汉地的龙舟风托起蒙古的火箭,当黄河的浪花倒映着胡汉的火焰,一个崭新的时代,正从这水火交融中,悄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