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场外,黑帆船队的影子在河面铺开,数十艘快船隐匿于晨雾之中,船身绘着的血色狼头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韦小宝伏在河岸草丛中,手中紧握着从建宁党密探那里缴获的望远镜。镜片里,船队中央的主船甲板上,数名黑衣人正与建宁党徒激烈交谈,他们的左脚皆有旧伤,正是建宁公主当年跌伤的特征。
突然,主船桅杆上升起一面血红信号旗,河面上的黑帆船队瞬间加速。韦小宝瞳孔骤缩,这正是建宁党与准噶尔部约好的行动信号。他迅速摸出怀中的狼烟筒,对着天空连射三发信号弹。刹那间,三道红光划破晨曦,直冲云霄。
秋猎场内,玄烨正策马追逐一头梅花鹿,身后众王公大臣与侍卫们欢声笑语。信号弹的红光突然划过天际,玄烨猛地勒住缰绳,座下骏马长嘶一声。他抬头望向天空,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建宁党,终是忍不住了。”
查继佐早已埋伏在秋猎场边缘的密林中,听到信号声,他立刻跃上树梢,借助枝叶掩护观察场内局势。果不其然,数名侍卫突然倒戈,手持的长弓暗换了准噶尔部特有的雕翎箭。查继佐冷哼一声,软剑出鞘,化作一道寒芒直取叛变侍卫。与此同时,隐藏在树丛中的建宁党徒也暴起发难,却被查继佐提前布下的血玺司旧部一一制服。
双儿在宫中接到信号后,立刻动身赶往秋猎场。她身着玄烨特赐的宫装,手持玉牌通行无阻。然而,刚行至神武门,她便察觉到不对劲——平日里守卫森严的宫门,此刻竟站着数名左脚微跛的侍卫。双儿心中一凛,暗忖这些怕是建宁党的内应,负责断绝宫中援军。
她迅速退回暗处,从怀中摸出佛珠残线,金线在晨光中泛起冷光。双儿轻功提至极致,如一抹轻烟掠上宫墙,沿着墙头直奔秋猎场。途中,数名建宁党徒试图阻拦,皆被她佛珠缠住兵器,瞬间制服。
秋猎场内,战况愈发激烈。建宁党徒与准噶尔部的刺客们利用事先混入的火器,制造了一片混乱。玄烨被亲信侍卫们团团护在中央,却仍有零星箭矢突破防线。韦小宝带着天地会兄弟从河岸杀入,所到之处建宁党徒闻风丧胆。他挥舞着匕首,直取一名准噶尔射手,口中大喝:“敢伤我圣上,不想活了!”
查继佐从密林杀出,与韦小宝汇合。二人背靠背而立,韦小宝压低声音:“继佐,建宁党在侍卫队里安插了内应,圣上现在位置暴露,危险得很。”查继佐点头:“我带人引开刺客,你护送圣上撤退到安全地点。”韦小宝立刻摇头:“不行,宫里的双儿还在赶来的路上,我得等着她。”
话音未落,双儿已从宫墙方向跃入秋猎场。她轻功落地时带起一阵旋风,佛珠脱手飞出,正中一名准噶尔射手的手腕。那人手中的火枪落地,砰然炸响,却未伤到玄烨分毫。
“小宝,我来啦!”双儿一声轻呼,身形已掠到韦小宝身侧。查继佐趁机率血玺司旧部发起冲锋,将建宁党徒与准噶尔刺客逼退。玄烨在侍卫保护下,终于得以脱身,撤退到秋猎场边缘的高地上。
建宁党副将吴立贵趁乱冲到玄烨马前,手持的正是尚可喜的金孔雀令旗。他厉声高喝:“玄烨,建宁公主的血仇今日必报!”玄烨面色沉静,探手入怀取出龙纹玉佩。玉佩光芒大盛,竟将吴立贵手中的令旗震为两段。
“建宁党,你们的主子早已不在人世。”玄烨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尚可喜当年被公主踢伤后,便暗中投靠了准噶尔部,企图借刀杀人。今日,便是你们为他陪葬之时!”
吴立贵大惊失色,手中兵器突然失力落地。就在此时,双儿的佛珠已缠住他咽喉,韦小宝的匕首抵在他后心。二人齐声喝道:“缴械投降,饶尔等性命!”
建宁党徒们面面相觑,准噶尔部的刺客们也纷纷露出迟疑之色。查继佐趁机率众发起总攻,秋猎场上的战局瞬间反转。玄烨的亲兵们士气大振,建宁党与准噶尔部的联军则迅速崩溃。
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黑帆船队的主船突然调转船头,向着河口方向撤退。韦小宝望着远去的船影,突然发现船尾竟站着那个熟悉的左脚微跛身影——建宁公主的替身。她遥遥举起手中的血色令旗,旗上绣着的正是与佛珠相同的星图轨迹。
“她跑了!”韦小宝大喝一声,就要追击。双儿却拉住他的手臂:“小宝,莫要中计。黑帆船队撤退,定是另有图谋。”查继佐也点头:“如今建宁党的主力已损,圣上安全无忧。那替身公主既敢留下星图令旗,必有后招。”
玄烨缓步走来,龙目扫过众人:“建宁党虽元气大伤,但准噶尔部的威胁仍在。朕命小宝即刻起程,前往江浙查清军火流向;双儿与继佐随朕回宫,彻查内应。”他转身望着远去的黑帆船队,“朕倒要看看,那替身公主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随着玄烨的命令,秋猎场上的战事渐渐平息。建宁党徒与准噶尔刺客们或死或擒,唯有那黑帆船队,带着无尽的谜团消失在河雾之中。而韦小宝、双儿与查继佐,又一次在这场风波中,为大清的未来立下了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