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府的大堂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呼吸都似乎变得沉重。
彩衣则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与恐惧。
“不………不行………不能滴血认亲。”
王文昭紧皱眉头,眼神中满是对彩衣的信任与坚定。
“彩衣,虽然父亲有所怀疑,那不如就按照父亲的意思办,我相信你,只要滴血认亲以后,父亲以后就不会再有猜疑。”
彩衣却紧紧的抓住王文昭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表哥,不能滴血认亲的,团团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心里还没有数吗?”
“今日,若是团团被当众滴血认亲,就算如了侯爷的意思,最后证明团团就是你的孩子,可是团团她身份被质疑不明,这以后如何面对别人的目光?”
“一个被自己亲祖父怀疑的孩子,又如何被人看得起?”
王文昭闻言面色更加觉得为难了。
“可…………”
彩衣拉住他的双手。
“表哥,我回来皇城以后,每日都陪伴在表哥的身边,表哥,你还不相信我的清白吗?你难道就不相信我的真心吗?”
“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一直都是表哥,我如今无依无靠,表哥你也要跟着别人来欺负我吗?”
王文昭看了看彩衣又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永昌侯,沉默了下来。
彩衣见状,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表哥。”
“是今日连你都不护着我和孩子,我与孩子还谈什么以后。”
“是我错了,我就不应该相信什么真心。”
说着更是哭了起来。
“我就说嘛,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真心来护着我?”
“从小母亲离世,继母不喜,父亲不爱,哪有人会爱我呢?”
“是我痴心妄想了,是我,害得自己命苦,也害了自己的孩子。”
王文昭看她如此伤心,无奈的朝永昌侯开口。
“父亲,我相信彩衣,这毕竟是儿子的事情,还请父亲不要再插手了。”
看着王文昭被彩衣三言两语就哄成这样,气的年色都铁青了,站起来伸手指着王文昭。
“你这个逆子………”
彩衣见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崩溃的哭着。
“表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来投奔侯府的,是我跟侯府添乱了,也给姑母和表哥添乱了,我知道新夫人快进门了,我和孩子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我可以去死,没关系的,只求表哥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上,看在这个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上,你可以善待这个孩子。”
说完就挣开王文昭的手,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王文昭吓得慌了起来,急忙拉住彩衣。
“彩衣,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许做傻事。”
“我是相信你的,我没有说不相信你。”
永昌侯夫人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彩衣,你别哭了,你还在坐月子呢,这滴血认亲以后,团团的身份就会明了,到时候谁人敢说他的闲话?”
永昌侯能够一步一步的当上侯爷,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彩衣这点小伎俩一眼就看穿了。
“来人,将世子拉开。”
很快几个下人将王文昭拉开。
然后看着彩衣。
“你不说要死吗?”
“柱子就在那里,你有本事就去撞。”
“侯府也养着你这么久了,还养出仇来了吗?”
“一天天的就在侯府作妖。”
小厮已经让奶娘将孩子抱来,并准备了一碗清水。
彩衣见状心里都是绝望,眼里满是决裂,看着不远处的柱子。
或许自己这一死,总能给孩子搏一个荣华富贵。
永昌侯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不屑。
“你可以尽管去死,这个孩子是不是侯府的血脉你心里有数,你若是死在我侯府,这个孩子就会被扔出去喂野狗。”
彩衣闻言瞪圆的眼睛,看着永昌侯开口。
“姑父,我叫了你十多年的姑父,你就当真的如此狠心不近人情。”
永昌侯懒得搭理她,朝小厮开口。
“准备滴血验亲。”
很快小厮将孩子的指尖划破,一滴鲜红的血滴入了碗中清水。
王文昭看着那一碗滴了血的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一刻就是不想滴血认亲。
永昌侯见他不动,上前强势的拉过他的手,刺破指尖,将血滴在了水里。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那碗中的两滴血并未相融,而是各自分离,清晰地展示在众人眼前。
永昌侯夫人惊呼出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
而王文昭的脸色则瞬间变得铁青,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碗水,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
“怎么会?”
“为什么血没有相溶?”
永昌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文昭。
“为什么?”
“因为你蠢。”
“都不知道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东西。”
“为了一个寡妇,给人当便宜爹就算了,还把萧家的婚事也搅黄了。”
而彩衣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
看着那一碗水,又看了看永昌侯。
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永昌侯看向永昌侯夫人。
“这是你的亲侄女,你自己送走,若是让我在侯府还看见她,你就跟她一起走。”
然后看向王文昭。
“自你出生,我就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将你养成这副愚蠢的性子,希望这件事能让你长一些教训,不要这么多年光长了年龄没有长脑子,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往后多用一些功,看看书,等你夫人进门以后,与你的夫人好好过日子,然后准备科考。”
“若是你再这么执迷不悟,本侯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彩衣,就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般,然后甩袖离去。
永昌侯夫人看着那碗水,想到永昌侯的话。
心里也是充满了怒气,抬手一巴掌甩在彩衣的脸上。
“彩衣,我对你不薄,你居然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彩衣挨了一巴掌,抬手摸了摸脸,擦拭了一下眼泪。
“姑母,这个孩子是进府之前有的,倒是也算不上我给表哥戴绿帽子,最多算是,表哥帮我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