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瑞办公室的灯光亮了一整夜。
林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参数表皱起眉头。
“每秒两亿次？”
“赵教授这要求也太刁钻了。”
“这项目要是成了能让作物增产三成。”李国瑞递过一杯浓茶。
“国外有这设备吗？”
林野抿了口茶烫得直咧嘴。
“米国航空总署刚研发成功。”
“前些天开发布会炫耀呢。”
“人家当宝贝供着买是别想了。”
“那怎么办？赵教授说没有这设备实验就得停摆。”
李国瑞两手一摊。
“他原话是‘让林野想办法’。”
“耍无赖是吧？”
林野把茶杯重重一放。
“难不成让我去抢？”
李国瑞眼睛突然亮了。
“这主意不错啊！”
“你认真的？”林野差点被茶水呛到。
“等等...赵教授连设备在哪儿都打听清楚了？就等着我去当贼？”
李国瑞讪笑着搓手。
“试验成功利润至少两百亿...”
“老李。”
林野眯起眼睛。
“你收周教授多少好处？”
“天地良心！”
李国瑞急得直摆手。
“主要是他用我那个种子项目就...呃...”
他突然捂住嘴。
“哦——”
林野拖长声调。
“原来你也有份？”
李国瑞耳朵都红了。
“就...偶尔借用下...”
“行了设备我想办法。”
林野站起身。
“那十个突击队员你安排好专门保护教授团队。”
“种子项目有进展了吗？”
“快了快了。”
李国瑞突然拍大腿。
“对了我们组已经和教授合并了资源共享嘛...”
林野哼笑一声往外走，身后传来李国瑞的喊声。
“记得要最新型号啊！”
天蒙蒙亮时，林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柳沁雪的家。
刚上三楼就愣住了。
柳沁雪抱着毯子坐在他门口。
“怎么坐这儿？”
林野赶紧上前。
柳沁雪揉了揉眼睛。
“等你啊，快进屋别着凉了。”
这句话让林野心头一颤。
进屋时他有些走神差点被门槛绊倒。
“想谁呢，这么入迷？”
柳沁雪轻声道：“叶知鸢？”
“想你呢。”
林野接过她递来的热毛巾。
“想起当年你把我捡回来那次也这么冷的天。”
柳沁雪嘴角翘了翘。
“你走后我每天下班都在那个长椅上坐会儿。”
暖黄的台灯下她低头整理毯子的侧脸让林野胸口发紧。
“沁雪。”
他突然说：“你也该找个对象了。”
柳沁雪的手顿在半空毯子掉在了地上。
窗外晨光正一点点漫过窗台。
“你也该找个对象了。”这句话像块冰砸在柳沁雪心上。
“嫌我碍眼了是吧？直说就行！我柳沁雪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林野愣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柳沁雪眼眶发红，“这些年我是为了等你这句话？”
“我们回家吧。”
林野突然说。
柳沁雪像被按了暂停键。
“现、现在？”林野拉着她走到窗前“哗啦”推开窗户。
夜风呼啸而入冻得柳沁雪直打哆嗦。
下一秒林野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指尖暖流顺着血管涌遍全身。
“暖和了？”
林野问。
柳沁雪整个人软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你看。”
林野指着夜空。
“多久没看过这么亮的星星了？”
柳沁雪仰起头突然发现脚下的地板消失了。
她惊叫一声抓住林野的胳膊。
“我们在飞？”
脚下是缩成光点的城市头顶是璀璨星河。
夜风拂过脸颊却没有丝毫寒意。
“想当什么鸟？”
林野在她耳边问。
柳沁雪把头靠在他肩上。
“不当鸟，要当...能守护你的天使。”
“闭上眼睛。”
林野的声音像浸了蜜。
“你已经是了。”
柳沁雪合上眼突然感觉后背一轻。
她试探着动了动竟然真的在夜空中舒展开一对光翼。
银白的羽毛掠过云层眼泪不受控制地滚下来。
“别哭。”
林野擦掉她的泪珠。
“天使应该开心。”
他们相拥着划过银河像两粒会发光的尘埃。
......
二十公里外的明珠塔顶王小冰调整着三脚架上的长焦镜头。
“今晚的星轨真漂亮。”
她按下快门突然在取景器里捕捉到两个模糊的光点。
放大十倍后她皱起眉。
“无人机？不对...”
镜头里分明是相拥的人影。
王小冰猛地直起身却见夜空澄澈如洗。
哪还有什么人影。
她摇摇头继续调试相机参数。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耳后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
国际刑警档案里从没提到过这个标记。
王小冰把三脚架架在明珠塔顶层。
夜风吹得她马尾辫不停摆动。
她调整着价值二十万的尼康p2000长焦镜头不会说谎。
“见鬼了？”
“真有神仙？”
王小冰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迅速素描下男人的面部特征嘴里嘀咕着。
“王小冰啊！王小冰你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她还坐在暗房里反复冲洗那几张照片。
手机铃声突然炸响吓得她差点打翻显影液。
“喂老冯头？”
王小冰用肩膀夹着手机手上还在晾照片。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笑声。
“又熬夜？国际频道快看来大活了！”
王小冰抓起遥控器。
屏幕上正在展示一台银灰色的精密仪器旁边站着个头发炸开的白大褂。
“米国太空总署最新研发的高速电子剥离机。”
冯舅的声音透着兴奋。
“阿联酋那边出三倍价钱指明要你出手。”
“脚盆国的？”
“放心买家是迪拜沙漠研究中心。”
冯舅嘿嘿笑着。
“知道你规矩专门查过了。”
王小冰眼睛亮了起来。
“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设备三天后就要移交军方了。”
冯舅顿了顿。
“对了这次代号叫'捕鸟计划'。”
“鸟？”
王小冰突然想起夜空中的那对男女嘴角勾起。
“巧了我昨晚还真拍到两只'鸟人'...”
挂掉电话她把林野的照片锁进墙里的保险柜，轻轻拍了拍金属门。
“不管你是神仙还是外星人！等姐姐干完这票非得把你揪出来不可。”
走出暗房时她突然笑出声。
“会飞的鸟人...说不定比偷航天器还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