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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刚拂晓。
罗娜就已经醒来,她的知觉慢慢的恢复,感受了一下手上的熟悉感,依旧是结实的胸膛。
她没有睁开眼,只是犹如睡梦般,随意的翻动了一下身体。
不一会儿。
她感受到趴着的男人目光的注视,他稍微动了一下,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又盖了一下被子,就没有动静了,似乎是继续睡觉了。
不知不觉中,罗娜忍不住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想要再抱住那个健硕踏实的身体时,床边已经没有人。
只留下床边桌上,一杯牛奶、一个面包,以及一张纸条:醒来就先喝点、吃点东西,若是困了再继续休息。
看到纸条上面漂亮的字,罗娜醉又笑了起来。
她还是听话的拿起牛奶,但没有喝下去,而是直接起床洗漱。
洗漱过后,她才拿起牛奶和面包,坐在那个可以看得到大门的窗边,吃起了早餐。
这个面包很小,因为冯子浪知道罗娜肯定会吃,所以不敢弄太多,凉的吃多对身体不好。
吃完早餐,罗娜就先是在书柜上面,拿起昨天没看完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看一会儿书之后,佣人就会通知她,到了午饭时间。
吃完午饭,她就会出到豪宅外面的院子,或者是浇浇花,或者是看看树,或者是静坐一会,然后躺在躺椅上面休息。
这悠闲的日子,她已经习以为常,不像以前跟着二哥那段时间,每天忙碌工作,在工作中迷失自己。
在院子里待一下午,有时候也会带人出去闲逛一下午,傍晚她就会回到豪宅,然后又是等待冯子浪回家的一天。
看似无聊的一天,她却是孜孜不倦,像个家庭主妇般,不觉得厌烦。
因为有人可以等待,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她的喜好也有不少,看书、插花、听音乐、看戏、看剧,出身军队的她还喜欢玩枪、骑马、开车。
但是自从认识冯子浪之后,那些要外出的活动她很少自己去,都是冯子浪有空了,她才会和他一起去做。
若不是认识冯子浪,若是她不是女儿身,估计不到二十一岁,她就可以成为日不落帝国的议员了。
但世事无常,千变万化。
可能人的一生就是这样,遇到一个难以忘怀的人,从此就改变了一生,对别的人难以入眼。
古人曾说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伦敦的冬日里。
阳光散落在庄园里面,罗娜躺在豪宅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旁边站着的是女护卫。
而谢尔比公司。
办公室里面,冯子浪已经跟重新上野的丘吉尔搭上线,言明了莫斯利的意图。
同时冯子浪也跟丘吉尔表示:我有一个计划。
即使没有莫斯利,也会有别人来想搞法西斯,不如让冯子浪打入敌人内部,从而为帝国收集证据,把法西斯控制在帝国的视线内。
反法西斯头号活跃分子丘吉尔表示:搞!
而且他还表示,这件事情会汇报上去,等事成之后会给冯子浪请功。
深知这些政客嘴脸的冯子浪内心嗤之以鼻,但表面还是大表忠心:为了帝国!为了人民!
于是,冯子浪下午就应约,和莫斯利猎鸟于郊外。
在办公室的冯子浪,接到了安娜的电话,她关心的询问近况,冯子浪笑着说一切安好。
闲聊了一会,挂掉电话,离开办公室,赴约。
这里是郊外的一片玉米地。
而莫斯利穿着军装军靴,拿着猎枪,在玉米地旁边。
一见到冯子浪到来,莫斯利大笑着走来,并说道:
“噢,你看这天气多好!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那些雏鸟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莫斯利是没得到消息,还是他本就就不在乎比利小子。
戴着手套,拿着猎枪的冯子浪笑着点头,表示认同。
“砰!”猎鸟枪声。
“砰!”
在猎鸟的时候,莫斯利不忘夸奖冯子浪,并且从而套话。
“你枪法很准啊!谢尔比先生,你曾加入过义勇骑兵,对吗?”
“你曾是骑兵吗?”
“你曾经获得过勋章,那很有帮助。”
“对什么有帮助?”
“在两个月前,我在罗马,我和墨索里尼先生会面了。你,我,以及像他那样的人,我们将塑造未来。”
答非所问,绕来绕去从来不是我们的专属,别人也一样会这么说话。
先是毫不吝啬的夸奖,然后是对以往的肯定,最后就是画大饼,这一套下来,莫斯利应该搞定过不少人。
但冯子浪绝非常人,他也开始闲聊套话:“你什么时候退出工党?”
冬日的白天也有些冷意,两人的猎枪挂在手臂上,莫斯利一只手插兜里,他看着远方说道:
“我宣布成立新党的前一天。”
停顿了一会,莫斯利或许是在组织措辞,他又继续说道,
“……日不落帝国法西斯联盟,将于明年1月1号成立。明年将开启新的十年,那是属于我们的十年。谢尔比先生,你带那根雪茄了吗?”
之前的威逼拿捏,今天的画大饼之后,接着就说出最后的目的:我们要成就大业,你要不要来?
听到这话,冯子浪停了下来,两人面对面:“在抽雪茄之前,我想得说些条件。”
这话让以为胜券在握的莫斯利笑了:“我们的合作关系可容不得你提条件。”
意思很明显,莫斯利就是表示:我是大哥,你是小弟,我说啥就是啥,你没有提要求的权力。
说着莫斯利在衣服口袋拿出了雪茄,递给冯子浪,并说道:“像你即将成为上等人那样,抽吧。”
看了一眼自以为是的莫斯利,冯子浪伸出了戴着手套的手,接过了属于魔鬼的契约。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就在这片郊外的玉米地上,达成了契约。
莫斯利自认为手下又添一员大将。
而冯子浪则是可能觉得无聊,想陪他玩玩,一旦涉及到底线,他冯某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冯子浪更不是前身,为了杀个莫斯利,大费周章,最后还被爱尔兰共和军给挡下了。
莫斯利是魔鬼,但他冯某人是东方的阎罗王,西方的撒旦。
要人三更死,那人绝对活不到五更的那种。
两人点上雪茄,往路边的汽车走去,太阳把人影拉长。
只留下雪茄的烟气,在玉米地里飘散,直到消散在玉米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