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件，一张古画。
“笔法模仿宋人，但宣纸不对，墨韵也差了火候。高仿！”
第三件高仿！
“三！二！一！”
时间到！
最后一张图片定格在屏幕上，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疙瘩。
杨业看了一眼，几乎是脱口而出：“汉代铁官印，从锈色和字体来看，真品无疑，就是品相差了点。”
二十件！不多不少，三分钟内，精准无误！
其中还夹杂着三件足以乱真的高仿品！
直播间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铺天盖地的“666”和各种惊叹的表情包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我服了！我彻底服了！”
“主播我给您跪下！”
“这脸打的，那些喷子脸肿了吗？”
“之前说剧本得出来走两步？”
那些质疑的弹幕，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屁都不敢放一个。
韩雨墨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家伙，总是能在你觉得他已经够厉害的时候，再次刷新你的认知。
杨业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冷笑一声。
自己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但这群人接二连三地来找事儿，真是忍不了一点儿！
痛快，太痛快了！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
说完，杨业就关了直播，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直接拿东西就走。
第二天，网络上的风向大转弯！
网上根本找不到一篇骂杨业的帖子了，全都是夸奖！
“我宣布，杨业就是我唯一的男神！”
“楼上的拔刀吧！杨神是大家的！”
“道歉！那群大V喷子必须给杨大师道歉！”
……
各种夸赞和惊叹的评论如同雪片般飞来，几乎覆盖了所有相关的论坛和新闻板块。
韩雨墨拿着平板，手指不停地滑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那些曾经刺眼的质疑和谩骂，如今被潮水般的赞美所取代，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
“韩总您看这个！”秘书小陈兴奋地冲进办公室，“杨先生竟然是省博物馆特聘的民间鉴宝顾问！我的天，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屏幕上，一张略显模糊的聘书照片和几条相关新闻报道被顶成了热搜。
“难怪啊！我说怎么这么神呢！原来是国家队选手下凡体验生活来了！”
“之前那些跳脚的专家呢？集体失声了？还是回去重修鉴宝专业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杨主播还缺徒弟吗？会端茶倒水会喊666的那种！”
韩雨墨甚至看到，有几家之前对韩氏避之不及的媒体，也开始旁敲侧击地想约杨业的专访，顺便美言几句韩氏集团有眼光，请到了真神。
“韩总，”小陈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激动怎么也藏不住，“刚才好几个集团都打来电话，说之前的项目可以重新商议了！”
“还有几个材料供应商，也主动联系我们，说货款可以先欠着，保证供应！”
韩雨墨听见这话兴奋得不得了。
三天，杨业真的只用了三天就让韩氏起死回生！
不行，自己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韩雨墨立马拿起手机，找到了杨业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喂。”杨业的声音依旧平静，一点儿兴奋劲儿都没。
“杨先生，是我，韩雨墨。”
“嗯，知道。”
“你……”韩雨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成一句，“你看到了吗？网上的……”
“哦，大概看了几眼。”杨业的语气轻描淡写。
韩雨墨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总是这么淡定。
“杨先生，真的太谢谢你了。你真的救了韩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杨业的声音，“分内之事。”
“什么分内之事啊！”韩雨墨忍不住提高了点音量，“这对我，对韩氏来说，是救命之恩！”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你。”
“吃饭？”杨业似乎想了想，“行吧，你安排。”
“太好了！”韩雨墨松了口气，“那地方我来订，订好了通知你。”
但杨业答应完后就有点后悔。
因为今天早上一睁眼，就感觉双眼很不对劲。
视野里，床头柜是半透明的，墙壁也是半透明的，他甚至能看到隔壁正在洗澡的小姐姐……
完了，芭比q了。
昨天开鉴宝模式开太久直接错乱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以后还怎么出门？总不能天天闭着眼睛吧？那不成瞎子了？
他试着眨了眨眼，集中精神，想关掉这个透视模式。
但……没用。
再眨。
还是没用！
“要命了！”杨业哀嚎一声，一头栽回枕头上。
这比昨天被那群喷子围攻还让人头大。
至少喷子能怼回去，这个……他总不能把自己眼睛抠了吧？
偏偏这时候，韩雨墨的电话又进来了。
“我订好‘云顶轩’的包间了，就在今晚七点！你可要准时到啊！”
杨业脑子里一团乱麻。
天啊，去还是不去？
“杨先生？”韩雨墨没听到回音，又问了一声。
“咳，”杨业清了清嗓子，“行，我知道了。”
“太好了！那我把地址发给您！恭候大驾！”韩雨墨的声音雀跃。
挂了电话，杨业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人生突然从鉴宝爽文跳戏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频道。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
不就是透视吗？多大点事儿！不就是看穿衣服吗？只要自己心中无码，咳，心中无邪念，一切都不是问题！
对，就是这样！
杨业麻溜起身，四处一看，直奔抽屉走去，翻出一个墨镜。
死马当活马医吧。
然而，晚上七点，当他在云顶轩包间门口见到韩雨墨时，杨业才知道自己还是太乐观了！
韩雨墨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一身得体的浅色连衣裙，头发也挽了起来，露出光洁的脖颈，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但在杨业的眼里……
即便隔着一层深色的墨镜镜片，韩雨墨在他眼中也……嗯，非常“坦诚”。
就连她起身坐下带起的幅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老天爷，我真不是变态啊！
杨业在心里哀嚎。
“你来啦！”韩雨墨笑容满面地迎上来，丝毫没有察觉到杨业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