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凝一愣，问：“为什么？”
身旁其他几人也听到了她的话，好奇地看向她。
“大体型，至少能确定深海之中它的数量不会太多。”沐昭分析道，
“而如果是这么小的体型……难以想象，深海究竟有多少它的同类……”
杀一只就这么费力，如果它们全都涌上岸，岂不是人类世界真正的末日？
众人望着那容器之中的“小不点”，却不再有打趣的心思。
有沐昭出手，防卫战获得胜利，人员伤亡率降到最小。
各个小队里，都在讨论刚才战场上沐昭的表现，好奇她的身份和能力。
沐昭却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她跟着夏里原路返回了岛屿中心的实验园区。
见到齐煊后，第一时间和他同步了深海红脑的事情。
齐煊听完后，神情很镇定，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沐昭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怎么地，难道这个你也推演到了？”
“如果你说深海红脑的体型和数量，那当然不可能，推演未来推演的是趋势，没有办法预知这么多细节。”
齐煊哼了一声，“我推演出来的，是海域里的变异体情况。
相比较陆地上的变异体，海里的那些，不止是等阶更高，而且能力会更强、更多变。
像深海红脑这样的变异体，也许还有不止一种。”
沐昭沉默了。
齐煊：“不过你能捉到活的实验样本，的确是一个重大的突破，我马上就可以安排专项组去做研究，只不过能有什么成果，我现在还不好保证。”
沐昭撩起眼皮看他：“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让项沄和项霆安排人手过来帮忙。”
齐煊领会地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这么麻烦，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况实验样本是你捉到的，有任何成果，我会共享给你。”
“上道啊，齐大师！”沐昭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齐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让你别这么叫我！”
“好的齐大师，知道了齐大师。”沐昭故意犯贱。
齐煊皱起眉，很想要给她一拳，但想了想忍住了。
沐昭看犯贱得逞了，也见好就收，另起了一个话头：
“对了，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夏里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到？”
不怪她产生这个怀疑，这一行观察下来，夏里整一个游刃有余，甚至观察力比普通人还敏锐。
“不行，她的眼睛很早就失明了。”
齐煊摇了摇头：“她虽然没有常人的视觉，但异能很好地弥补了这点，她是个双异能者，空间系和超级感知。
这两个搭配之下，虽然没有视觉，但却有超越常规视觉的感知能力，能捕捉到更细节、更高维度的信息。”
沐昭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我看她行动自如，甚至比眼睛正常的人，都更能快速捕捉到信息。”
齐煊拿出一个平板，递给沐昭：“说点正事吧，检测结果出来了，你的异核状况，基本和我的预测一致。
葫芦异核的另一半，已经萎缩到了弹珠大小，再过不久，就会彻底消失。”
沐昭接过来，看着报告沉默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把平板放到了一边。
她不想多聊这件事，既然已经接受了那一半的能力会消失，就平静地等待这一刻来临。
齐煊看出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多提，略过了这一点：
“我是想提醒你要做好准备，我现在还说不好另一半异核消失，会不会对你产生更大的负面影响。
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尽快开始探索你的深层意识。
有两个目标：其一，尝试找回你丢失的记忆；其二，搞清楚你的意识有什么特殊之处。”
沐昭立即想到了那个意识深处的密室，她之前没有和齐煊提起这件事，因为她也不清楚这间密室究竟是什么。
仔细想想，如果想搞懂事情的全貌，它或许是个关键。
“我有个事情忘了和你说……”
她把密室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齐煊听完，高高挑起了眉：“密室里陈列的合金设备？你触碰之后，看到了什么？”
沐昭摇摇头，犹豫地说：“不确定，我只知道是一些重要的实验资料和数据，但没头没尾的，并没有指明实验的名字。”
齐煊推测道：“既然有那么多个合金设备，也许一个设备里只储存了一份资料，你只看到了其中的一份，当然没头没尾。”
“可其他的那些都是锁定状态，我并不知道该怎么打开。”
“那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探究的方向。”齐煊说道，“我已经筹备好了人手和设备，等你准备好，就可以开始。”
沐昭沉思了片刻，深呼吸一口气说：“在那之前，我有个请求……”
“什么？”
“我能见见x099吗？”
……
沐昭没想到，齐煊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而且似乎完全理解她为什么想见齐渺。
考虑到齐渺的状况很特殊，所以没有任何多余的随行人员，就他们二人。
齐煊独自带着她，来到了地底设施的十三层。
相较于其他层，这一整层很安静，除了走廊两旁站岗值守的卫兵，几乎没有人员活动，连巡逻的都是特殊武装的机器人。
二人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齐煊站在门前，红光扫过他的眼眸，只听一声机械播报的【齐博士，请进】，门便向一侧划开了。
沐昭惊讶地环视房间——这并不是一间实验室，而更像是一套装潢别致的复式公寓。
她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泡在实验舱里的实验体。
没想到，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优雅、妆容精致的女人……的全息光影。
虽然沐昭不理解，她为什么会以全息光影的形式存在，但毫无疑问，这就是齐渺。
“哥，你怎么来了，这两天不忙吗？”齐渺带着温婉的笑容，看着齐煊。
“忙，不过也有几天没见到你，所以来看看。”齐煊说道，“正好，有人想见你，我就带她来了。”
齐渺疑惑地看向沐昭，“你好，我是齐渺，我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