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圣是吧？\"陈生靴底碾上那张曾经威震洪荒的面孔，\"来，给爷舔鞋！\"脚掌发力时传来鼻梁骨碎裂的脆响，伏羲半张脸陷进泥土，金红圣血混着泥浆喷溅到女娲裙角。
女娲突然扑上来抱住陈生的腿：\"别！他真会死的！\"
\"死？\"陈生一脚踢开她，雷光在掌心凝聚成斧刃形状，\"这种渣滓就该......\"
\"陈生！\"女娲突然尖叫，\"我根本没受伤！那晚他闯进来时我早就......\"
雷斧擦着伏羲耳畔劈入地面，方圆百里山脉轰然崩塌。伏羲仅剩的右眼死死盯着女娲，瞳孔里翻涌着混沌黑气：\"原来如此...原来你们早就......\"
\"闭嘴！\"陈生抬脚就要踩爆那颗眼球，女娲的蛇尾突然缠住他腰际。三人僵持在废墟中央，伏羲残破的胸腔突然亮起河图洛书的微光，陈生立即掐住他咽喉：\"还敢动用法则？\"
\"杀了我...\"伏羲咧开淌血的嘴，\"否则终有一日......\"
女娲的眼泪突然砸在陈生手背上：\"求你了！他是我哥哥！\"
\"就这点能耐也敢自称圣人？\"陈生靴底碾着伏羲半边脸，青玉冠冕在碎石堆里滚出三丈远，\"连我三成法力都接不住，还妄想统御妖族？\"
伏羲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颧骨在鞋底摩擦下迸出火星。女娲突然闪身挡在两人中间，广袖翻飞间九色霞光暴涨：\"住手！他是我胞兄！\"
陈生指尖凝聚的雷光骤然消散。他盯着女娲颤抖的睫毛，又低头看向脚下那张沾满血污的脸——眉骨处确实有道与女娲一模一样的月牙形胎记。
\"啧，不早说。\"陈生靴尖一挑将人掀翻，掌心腾起三昧真火，\"早知是娲皇兄长，本座下手该再轻些。\"赤焰掠过伏羲破烂的衣襟，烧得金线刺绣滋滋作响。
伏羲猛地挣开火焰束缚，脖颈青筋暴起：\"待本皇取回河图洛书......\"
\"妖皇？\"陈生突然抬脚踹在他胸口，骨裂声清晰可闻，\"哪个妖皇会被打得像条野狗？\"他揪起伏羲散乱的白发，对着女娲晃了晃，\"你看这满脸血痂，说是要饭的都有人信。\"
女娲瞳孔骤然收缩。陈生甩袖时带起的罡风轨迹，与当年九剑星纹草斩断不周山的招式如出一辙。
\"今日之事错在兄长。\"她突然对着陈生盈盈下拜，十二旒珠帘遮住眼底寒芒，\"还请上仙海涵。\"
伏羲刚要暴起，女娲袖中突然飞出七宝琉璃索。捆仙绳勒进皮肉的瞬间，他看见妹妹背在身后的左手正掐着灭世咒印。
\"本座向来大度。\"陈生假笑着扶起伏羲，指尖暗劲震碎他三根肋骨，\"不过妖皇若想讨教，随时恭候。\"
\"道友且慢！\"伏羲顶着焦糊的卷发从泥坑里蹦起来，衣襟上还冒着青烟，\"这茶壶分明是先天灵宝，你怎敢说自己是山野散修？\"
女娲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金簪叮当乱响：\"兄长又在胡言！陈先生分明是......\"
\"分明是个大罗金仙！\"伏羲突然伸手去抓陈生腕脉，指尖刚触到青衫袖口，头顶突然炸开三道紫霄神雷。整片竹林簌簌作响，方圆百里的云层都在他头顶聚成漩涡。
陈生端着茶盏的手抖了抖：\"二位要不要先擦擦脸？\"
女娲拽着焦黑的人形闪电就往云头冲，伏羲的腰带在半空拖出火星子：\"且等着！待本座推演天机......\"话音未落又被雷劈中屁股，惨叫声惊飞满山灵雀。
茶案上的玉壶突然开口：\"老爷，那焦糊味闻着像烤麒麟。\"
\"闭嘴。\"陈生弹了下壶嘴，望着天际残留的雷痕皱眉。这年头连疯子都能腾云驾雾了？
娲皇宫内，十二重玉阶被踩出焦黑脚印。伏羲对着昆仑镜整理仪容，镜面映出他黢黑的脸：\"你当真没给那厮渡修为？方才的雷阵......\"
\"那是陈先生院里的篱笆！\"女娲气得山河社稷图都在袖中震颤，\"兄长硬闯时没瞧见竹篱上缠着雷纹？\"
\"放屁！\"伏羲把焦成炭条的衣摆甩得啪啪响，\"大罗修士能布诛仙剑阵？你当本皇是瞎子？定是你用红绣球......\"
话音未落，整座宫殿突然剧烈摇晃。女娲指尖亮起造化青光，却见案头玉净瓶里插着的杨柳枝突然疯长，翠绿枝条缠住伏羲就往殿外拖。
\"看见了吗！\"女娲指尖发颤，\"方才那枝条沾着陈先生茶渍！\"
伏羲被倒吊在宫檐下，玄黄功德袍缠着三片柳叶：\"定是你这丫头......\"
\"滚去火云洞！\"女娲甩袖卷起漫天星砂，娲皇天外顿时亮起三十三重禁制。宫门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混着某人气急败坏的咆哮。
杨柳枝乖巧地缩回瓶中，叶尖还沾着星辉。女娲盯着茶渍浸染的纹路，突然想起陈生院里那只总爱啄她裙摆的芦花鸡——上次那畜生吞了混沌珠都没噎着。
洞府外混沌雾气翻涌，接引道人枯瘦的手指捏碎一枚菩提叶：\"女娲这月第三次来了。\"
\"师兄你看这山门石阶。\"准提瞳孔泛起金芒，三寸紫金钵倒映出青苔上残留的七彩鳞片，\"她连娲皇真身都现了，必是得了成圣机缘！\"
两人对视间周身梵音骤响，十二品金莲虚影裹着他们化作流光渗入山体。洞内混沌元气凝成水珠砸在接引袈裟上，他猛地抓住准提手腕：\"这...这是先天五行本源？\"
\"何止！\"准提颤抖着指向穹顶垂落的法则锁链，那些暗金色纹路竟在吞噬他们的护体佛光，\"阴阳、时空、轮回...三十三重天道全在塌缩！\"
陈生盘坐九品青莲台上，指尖缠绕的鸿蒙紫气突然震颤。他瞥了眼东南角扭曲的空间，嘴角扯出冷笑：\"上次被砸塌半座洞府，这次连诛仙剑阵都嵌进地脉了...\"
\"轰！\"
接引手中七宝妙树突然炸开三片金叶，准提的六根清净竹瞬间爬满裂痕。两人踉跄跌出虚空，面前赫然是流淌着混沌本源的灵泉——水面倒映着女娲捏土造人的残影！
\"原来如此！\"接引枯槁面容泛起病态潮红，\"她把造人功德分润此地，借天道功德温养...\"
准提突然暴起，丈六金身撞碎三根蟠龙柱：\"管他什么禁制！只要吞了这口灵泉，你我证道混元就在今朝！\"
洞府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十二都天神煞阵图自岩壁渗出猩红血光。陈生捏碎手中玉符，诛仙四剑虚影从女娲残影中冲天而起，整座首阳山地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哀鸣。
\"师兄快看！\"准提金身被剑气压得咯吱作响，却死死盯着灵泉底部缓缓升起的青铜巨鼎，\"那鼎纹...是乾坤鼎！女娲补天的功德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