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和于莉肩并肩往胡同口走。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厂里、家里的各种新鲜事儿。
于莉被何雨柱讲的食堂师傅和学徒闹的笑话逗得直捂嘴笑,连眼角都泛起了弯弯的笑意,何雨柱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傻乐。
刚走到中院,棒梗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死死盯着于莉手里那包大白兔奶糖。
这小子脖子伸得老长,眼睛都快黏在糖纸上了。
上次他磨着傻柱要糖,好话歹话说尽,傻柱愣是一粒都没给,现在却全塞给了别人。
棒梗急得直跳脚,扯着贾张氏的衣角直晃悠:“奶奶,我也要吃奶糖!凭啥傻柱都给了她,一粒都不给我。”
贾张氏瞥了眼不远处还在和雨水说话的刘大妈,压低声音骂骂咧咧:“这个没良心的傻柱,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分给街坊,就知道讨好外人……”
嘴里嘟囔着,可到底没敢大声嚷嚷,毕竟街道办学习班的滋味她尝过,她可不想再去蹲上几天。
何雨柱和于莉路过阎家窗根时,阎解成正扒着窗户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三大妈瞧见了,“啪”地拍了下儿子后脑勺:“别看了!你好好当你的临时工,转正了妈给你说个比这还好的!”
阎解成却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我就要她!凭啥傻柱能有,我就不行?”
话没说完就被三大妈捂住了嘴,还被拽着耳朵往屋里拖,嘴里还在嘟囔着:“妈您放开我,我就要那个姑娘……”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停在胡同口,略带紧张地看着于莉说道:“小莉,你明天下班后有空吗? 我想约你看电影。
我在食堂上班,要是没有招待工作,下班会比别人早一点,明儿我直接去暖瓶厂门口接你下班,咱们去大华电影院怎么样?”
他接着说道:“大华电影院条件好,那可是四九城少有的装了冷气的电影院,夏天去那看电影肯定舒坦。”
于莉的耳垂瞬间染上红晕,头垂得更低,手指绞着衣角轻轻揉搓。
她小声说道:“我也想去……同车间的小姐妹就有人去过,都说那里银幕大、座椅软,冷气一开,看电影就跟掉进冰窟窿似的舒服。”
说完偷偷抬眼瞥他,瞧见何雨柱眉开眼笑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路过全聚德时,何雨柱突然刹住车:“小莉,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没等于莉回话,他就迅速冲进店里。店里飘出阵阵烤鸭的香气,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没一会儿,何雨柱怀里抱着两只油亮的烤鸭出来,包装袋被油渍浸得发亮,还冒着腾腾热气。
不一会,到了于莉家院门口,何雨柱把烤鸭往她怀里塞:“带回去给叔婶尝尝,全聚德新烤的,皮脆肉嫩,热乎着呢!”
于莉吓得直往后躲,双手乱摆:“这可不行!这得花多少钱啊!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何雨柱摩挲着衣角,脸涨得通红,眼神却直直地看着于莉:“小莉……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打见着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就想着,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这话直白得于莉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心跳得飞快,手忙脚乱地接过烤鸭,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于莉爸妈听见动静探出头,瞧见闺女和个壮小伙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两只大烤鸭,一下子就明白了。
何雨柱赶紧整了整衣服,伸手把自行车支好,上前打招呼:“叔、婶,我叫何雨柱,在轧钢厂当厨师,跟小莉……处对象呢。”
“对象”俩字一出口,于莉“呀”地叫了声,转身跑进院里,一闪就没影了,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于莉爸上下打量着他,笑着点点头:“嗯,小伙子看上去挺憨厚的。”
于莉妈跟着附和,眼角笑出细密的褶子:“是啊,身板也壮实,看着就踏实!”
何雨柱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岳父岳母”,手心直冒汗,后背都湿透了,磕磕巴巴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借口临时有事,飞也似的骑车跑了。
回到家,于莉妈拉着闺女坐在堂屋,里屋传来弟弟妹妹的嬉笑打闹声。
于母询问今天相亲的情况,于莉小声说道:“他家就兄妹俩,住四合院正房,屋子敞亮着呢。柱子人实诚,做的菜可好吃了。柱子说他们厂里的招待,都是他出面做。”
说着把烤鸭推过去,“妈你看,他非得给买的。”于母摸着油润的烤鸭包装,直咂舌:“这孩子,下血本了!看来对你是真上心了。”
这边于家兄妹围着烤鸭叽叽喳喳,讨论着晚上怎么吃。
日头西下,何雨柱哼着歌,心情愉悦地骑车拐过小桥时,突然听见河边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他定睛一瞧,秦淮茹正蹲在水边,头发有些凌乱,肩膀一抽一抽地哭。
他猛地捏闸,自行车差点翻了,慌忙跑过去:“秦姐!咋了这是?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秦淮茹抬起泪汪汪的脸,声音带着哭腔:“柱子,姐没事……就是日子太难,我对这个家掏心掏肺,东旭他居然还背着我……”
何雨柱蹲下身,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帕递给她,轻声说:“秦姐,贾东旭确实不是个东西,贾张氏更是泼妇一样,这些年难为你了。”
他望着泛着涟漪的河面,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我小时候没了妈,跟着老爹过苦日子。
后来,老爹跟着白寡妇跑了,我和雨水相依为命,还不是挺过来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得想开一点。”
秦淮茹攥着手帕抹泪,声音发颤:“柱子,院里这么多人,也就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我婆婆整天挑刺儿,稍不顺心就指桑骂槐。东旭挣得少还不管家里,一不顺心就冲我撒气。也就你愿意听我这些糟心事。”
秦淮茹低头揪着衣角,肩膀又轻轻抽噎起来。
突然,秦淮茹猛地抬头看向何雨柱,泛红的眼眶里闪着复杂的光:“柱子,姐发现你最近变了。
其实,你的心思姐早就知道了。不过你从来没有用上次那种眼神看过姐。你对姐这么好,姐决定了,豁出去了,也要报答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