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它四足用力一蹬,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般迅速向我扑来。它的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带起一片尘土。
它呼出的气息又腥又臭,喷在我的脸上,就像一股污浊的热浪,让我忍不住紧闭双眼,眉头紧皱,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这一刻,时间仿佛突然变得粘稠起来,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缓慢,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胸膛。
就在它的犬齿即将戳破我的眼球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野兽的脖颈处一闪而过,是一只总是跟在泽诺斯屁股后面的独眼影刺。
它的身影敏捷而矫健,浑身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它的眼睛如同深邃的黑洞,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凶狠。
首领虎感受到了脖颈间一闪而过的杀意躲掉了它的攻击,但也被他的动作激怒,变得更加狂躁,甚至想扑过来直接用脚碾碎我的头骨。
只见独眼影刺纵身一跃,准确无误地咬住了野兽首领的脖子。它的牙齿锋利无比,深深地嵌入了野兽的脖颈动脉,瞬间带出了一股喷泉般的血箭。那血箭呈暗红色,带着滚烫的温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洒落在周围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抬头便能看见独眼影刺死死地咬住野兽首领的脖子的模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随着它用力地撕扯,能清晰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又恐怖,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野兽首领挣扎了几下,它的四肢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摆脱影刺的攻击,但却无济于事。最终,它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眼神也渐渐失去了光彩,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其他野兽见首领已死,顿时像无头苍蝇一样失去了斗志。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纷纷发出哀鸣,转身向四周逃窜而去。有的野兽跑得太快,甚至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但它们顾不上疼痛,迅速爬起来继续逃命。
泽诺斯忽然焦急地跪在受伤的钢甲小兽旁,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手指上沾满了荧光药剂。那药剂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小兽的鳞甲被撕开了大片,露出了下面蠕动的生物肌肉组织。那些肌肉呈现出一种暗红色,上面还流淌着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别动……”泽诺斯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柔软,仿佛此刻面前的钢甲兽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药剂滴落时,伤口处腾起了一层白色的蒸汽,那蒸汽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他眼底的柔光。
经过几天有惊无险的长途跋涉,终于在穿过最后一道岩缝时,山谷豁然开朗。研究基地蜷缩在峭壁的阴影里,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它的四周被高大的高山环绕,就像一个个巨大的卫士,守护着这个基地。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交错,偶尔还能听到鸟儿的鸣叫声。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可以进入基地,这条小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茂密的草丛和荆棘,仿佛是大自然故意设置的一道屏障。
然而,当我们走进基地时,却发现这个基地可以说是简陋至极。
几栋歪斜的木屋歪歪斜斜地勉强支在乱石堆上,仿佛随时都会倒塌。木屋的墙壁上布满了裂缝和青苔,屋顶的树皮早已风化剥落,风一吹就簌簌作响。
实验室的铁皮门锈迹斑斑,上面用红漆潦草地涂着“危险”字样,实验设备也都显得很陈旧,上面布满了灰尘和锈迹,跟想象中高大上的研究基地相差甚远。
从杂乱的小木屋可以看出来,曾经有人在这里居住过。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衣物、生活用品和实验记录的纸张,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故事。
泽诺斯踢开主屋的门,灰尘在阳光里翻滚。“屋子随便住。”伸手指了指最东边那间被铁链锁住的棚屋,阴影里传来窸窣的抓挠声,“如果你们想被我还未开发的宝贝们开膛破肚,尽管去敲那扇门。” 随后指尖调转方向又指向实验室的铁门说:“这扇门也是,没事别随便敲。”
我和琅昶对视一眼,又看向四周荒凉的景象,低头不语,只是一个默默地转身清理起木屋的灰尘,一个出去找合适的木材用来稳固木屋。
我们拿起工具,一铲一铲地清理着地上的杂物,随后又将破旧的木板重新钉好。在这个过程中,都发现了泽诺斯对他的新物种们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
自从那天回来之后,除了必要的吃饭时间,他都一直待在实验间里,专注地观察着那些新物种的生长和变化。
从实验室的门缝里还能窥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狂热的光芒,仿佛这些新物种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果然研究员都是疯子。
他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它们身上,对我们的存在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