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使劲拽门,根本停不下来。
见此情景,微丝皱着眉说:“别拽了,很危险。”
送水的小哥瞪了她一眼,接连被劝阻让他更加烦躁,再加上被困电梯的郁闷,他狠狠地瞪着微丝。
他打量着微丝全身的打扮,又看了看她那张帅气的脸,以为她是位贵妇人,而麦桌是她的女伴。
他是个底层小人物,还没娶媳妇,一听这话立马火了:“你瞎说什么呢?你算哪根葱?有钱就了不起?”说着就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手指直戳微丝,一副要开打的架势。
微丝一听就炸了,一把攥住他的手指,抬腿就是一脚,顶在他肚子上,动作干净利落,说道:“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
送水的小哥想挣脱,可根本挣不脱,脸上的惊恐逐渐扩散。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小白脸力气这么大。回过神来,赶紧求饶:“对不起少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微丝一听更火了,手上用力更大,冷哼道:“少爷?老娘可是个女的,你看不出来还是听不出来?”
送水的小哥连连道歉:“对不起大姐,是我有眼无珠,请您原谅我。”
微丝瞪着他,心头怒火蹭蹭往上冒,心想就这么饶了他实在不甘心,于是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啪的一声脆响,送水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份突如其来的羞辱感让他血液沸腾,眼里仿佛要喷出火焰,恶狠狠地瞪着微丝。
他心里暗暗咒骂,这贱女人竟敢扇他耳光。他脖子一梗,咬牙切齿地说:“你……你竟敢动手打我?”
微丝心里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了,但都已经打了,难道还能让他道歉不成?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他先挑起来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冷冰冰地说:“你该打,嘴巴不干净,手还不老实。”
一旁的牧师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就别再闹了。能在同一个电梯里碰到,也是难得的缘分嘛。”
送水工梗着脖子不吭声,眼睛却像要冒火一样。
微丝冷笑一声:“哟,想杀我是吧?欢迎,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儿。”
说着,她松开了手。
送水工握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抓起角落里的水桶就准备往微丝身上砸。
牧师一脚把水桶踢飞,突然想起来微丝是谁了,陈松手下的十二天王之一,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刚才不过骂了几句就被扇了一巴掌,这要是真动手了,还不得废了他这只手?
没了手,他还怎么送水?不得活活饿死。耶稣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作为神的使者,他自然也不能让这种事继续。
牧师骂道:“你个笨蛋,不知道她是谁吗?听说过陈松没?她是陈松手下的十二天王之一,你还敢对她动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送水工哪会不知道陈松的大名,那可是嘿道上的大佬。一听这话,原本凶狠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恐惧。牧师踢翻的水桶,他也赶紧捡起来放回角落,缩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喘,连呼吸都变得轻手轻脚。
微丝瞥了眼送水工,又看了眼牧师,问道:“你认识我?你是哪条道上的?”
牧师回答:“以前混过个小社团,现在早就没了。不过我以前有个外号叫……”
微丝直接打断他:“我没兴趣听。”
牧师咂巴咂巴嘴,看了眼微丝,又看了眼旁边的麦桌。麦桌他不认识,但听说最近陈松那边招了不少高手。
牧师打量着麦桌的气场和长相,猜测他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于是问:“你们俩是准备上去找乐呵呢,还是去干架?”
麦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点上,看了他一眼,答道:“找乐呵。”
牧师干笑两声,努了努嘴,目光落在麦桌腰间的两个硬邦邦的东西上,一看就是两把枪。他说:“找乐呵还带家伙?俗话说得好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信耶稣吧。主让我们在这儿等电梯,又让电梯停了,肯定有他的用意。你们就别去了,听我一句劝行不行?”
“懒得搭理你!少说废话!”麦桌抬手瞄了眼手表,“都等了老半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微丝讲:“时间不等人呐,再等等瞧瞧,可别出什么岔子。要是这电梯还是不动,咱就直接把门撬开冲出去。我对自个儿的身手有信心,在这武力值不高的地方,我完全搞得定。”
微丝提着刚仔泰的脑袋,大模大样地走出酒吧,麦桌紧跟在后面。到了停车场,她们碰到了还在收停车费的刚仔泰的小弟蓝毛。
蓝毛看见她们下来,带着手下迎了上来,问:“你们找到我大哥没?”
麦桌说:“找到了,聊完事就下来了。”
蓝毛疑惑地看着微丝手里的塑料袋,又问:“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微丝心里想的是装的是你老大的头,嘴上却答:“这是你大哥送我的礼物。”说着就往自己的奥迪车那儿走,麦桌也跟着。
蓝毛小声嘀咕:“这也太快了吧,见个大哥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着也得折腾个把小时才对嘛。
微丝听见蓝毛在那小声嘀咕,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这时蓝毛才回过神来,伸手跟她要停车费。
麦桌随手丢了些钱过去,车底下还能感觉到刚仔泰那颗热乎乎的头颅在滚呢。微丝一转方向盘,一踩油门,车子眨眼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过了半小时,蓝毛找到正在喝水的自己和另外叁个手下,一起上了电梯直奔酒吧。刚到酒吧门口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他赶紧迈步进去,一眼就看到满地躺着的伤员。蓝毛心里猛地一沉,抓起一个伤者问:“谁干的?老大在哪儿?”这人疼得说不出话,缩成了一团。他又抓起另一个,还是没法开口。他把人一甩,跑向包厢。
包厢门外,他的老大蓝毛明歪靠在门口,蓝毛急得眼眶都红了,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儿,这才松了口气。
推开包厢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老大!老大!”
他进屋一看,先瞧见几个醉醺醺的顾客,再一看地上躺着的胖子**,还有个无头的**。
从衣服上看,那是老大刚仔泰。地板上好大一摊血,脖子那儿还在咕嘟咕嘟地冒血。
脖子断的地方,鲜红的肉、白森森的骨头看得清清楚楚,就跟屠宰场的猪肉似的。
他脸色煞白,胃里直翻腾,差点就吐了,踉跄着往外冲,把昏过去的蓝毛明背出了酒吧。
过了叁个小时,蓝毛明醒了过来,蓝毛问他怎么回事,蓝毛明说是一个看起来挺帅的小白脸干的,本来是来找老大的,没想到竟是来**的。
蓝毛说那是个女人,不是男人。他突然想起刚仔泰的头颅,不见了踪影的头颅,还有微丝手里提的那个嘿色塑料袋。
事后他才恍然大悟,那袋子里装的竟是刚仔泰的脑袋,回想起之前自己还与微丝她们有说有笑……那种愚蠢与后悔让他直想吐,最后真的呕吐了出来。
送水的小哥送完水正打算撤,一看酒吧被差佬围得水泄不通,人群熙熙攘攘,他硬是挤到了最前面。
一眼望去,正好看见一块白布盖着,还不断有血滴落的刚仔泰的脑袋……而且明显少了一块,他好奇地问旁边的人是谁下的手。
从酒吧里出来的人说有两个女的,其中一个帅气得像个男人……还说她们特别狠,两个人就把二十多个人给打趴下了,还干掉了两个,被打趴的那些人动都动不了,只能等着救护车来拉走。
送水的小哥一开始没当回事,但一听那人这么说,脸一下子就白了。这不就是电梯里的那两个女的嘛。他腿都开始打颤,第一次觉得死神离自己这么近。
微丝拎着刚仔泰的脑袋,开着车直奔和联胜总部,陈松已经在那儿候着了。邓公、大浦嘿、珑根、火珑、大d这些大佬也都在。
大家边喝茶边聊天,陈松悠然自得地等着,可大浦嘿他们几个早就急不可耐了。
有人把吹鸡给宰了,还是陈松那边的人干的。按照邓公的说法,不管是谁杀了吹鸡,都能当北角地区的堂主。要是陈松的人当上了堂主,那他在和联胜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说话也更有分量,最重要的是利益也会跟着大涨。大家都不想看到这个焗面。
大浦嘿先开了腔:“吹鸡的事还没个结果呢,刚仔泰还有话要说,没必要这么急着把我们都叫来吧。”
大d说:“老爷子您可得叁思,堂主的位置可不能这么草率决定。我和吹鸡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能随便交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珑根也跟着说:“我这边也有份。”
半小时后,微丝一个帅气的漂移把车停稳。她拎着装着刚仔泰脑袋的塑料袋下了车。
看着眼前这个和联胜总部大楼,心里莫名有些感慨,或许下次再来,她就是以北角珑头的身份光临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能这么快就和陈松平级,虽然这个“平级”利安娜心里是不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