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然看的入神，不禁呢喃出声，“这个人……”
陈子墨：“他这张脸，也是用了技术生成的，你所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他们设计出来的完美动作和说辞。”
“整个直播间，所呈现出来的，只有这个通灵少女是真的。”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通灵少女都没有换过人，但是最近他们发布了招人信息。”
宋翩然眼睛目不斜视的注意着屏幕中的少女，看不清脸，只能通过眉心和鼻尖还有手部，能够辨认出确实是一个女子。
不过，这个人的眼睛……
怎么没有任何情绪？
整个直播间，从里到外都透着奇怪。
甚至是，奇怪到有些诡异的感觉。
宋翩然伸手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这样的地方，她很难想象实际上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招人标准，是成年女性，眼睛出过问题但可以正常视物，没有社会经验，身高不超过一米七，最好是在一米六五。”
陈子墨开始说起了直播间招人标准。
他每说一个，宋翩然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一点。
这些要求。
她每一条都符合。
“你……”宋翩然听明白了，她看着陈子墨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是想要让我去做卧底！”
让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去做卧底？
卢浩跟着出声，“你先别怕，头和我们都会保证你的安全的，一切行动都是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宋翩然苦着脸，她很难不害怕。
她转头看向陈子墨。
陈子墨沉声道：“之前我们也有人去尝试过，但一眼就被认出来了是工作多年的，你……”
他顿了顿，想了个较为合适的说辞，“确实是最合适的。”
“这个，是微型通讯设备，连接了警局的系统，你那边的画面和声音都可以同步。”陈子墨将一枚纽扣模样的东西放在了宋翩然面前。
“你进去之前，他们可能会借机查你的手机，为了以防万一，你抓紧时间将上面的东西都清理一下，特别是我们的聊天记录。”
宋翩然拿起那样东西看了看，整体很精巧，肉眼看上去和正常纽扣没有任何区别。
她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她都已经算警队的半个人员了，自己能够做到的事还是尽力做到比较好。
她坐直了身子，低头研究着这枚微型纽扣到底应该怎么使用。
她今天穿的正好是一件白色衬衣，她将东西靠近原本衣服的纽扣，竟然直接被吸了上去，不由微微有些讶异，“这是磁吸的？”
“没错，安上之后它不会掉的，你就当它不存在。”
“只要你戴着它，尽可能将他们的直播场所都走一遍就好了。”
宋翩然真诚发问，“若是遇到那种实在不让进的地方呢？”
陈子墨沉默了一秒，随后语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命令之意：
“想办法立刻离开，如果你觉得情况不对，就立马将这枚通讯器装起来，我们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画面，外面的人会强行冲进来。”
宋翩然起身，神色严肃了几分，将心下的害怕往下压了压，“好，我……尽量将所有地方都走一遍。”
“这个号码，你直接拨过去，让那边的人给你发位置。”陈子墨低头，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你就按照正常求职者询问福利待遇和薪资，只要通话时长控制在一分钟以上即可。”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同一秒，宋翩然手机上便收到了一串电话号码。
陈子墨：“你放心打。”
宋翩然指骨微微泛白，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
睁眼后，她将号码复制在了通讯录，看了在场的三人后，直接拨了出去。
此时，她的掌心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细汗。
“嘟……”
电话那头被接通。
宋翩然语气轻快，“您好，请问是通灵直播间吗？”
“是啊，小妹妹。”
“我是在你们主页看到你们的招聘信息，就想了解一下福利待遇这方面的问题，您那边方便吗？”
“方便的方便的小妹妹，我们这个呢，工作内容很简单的，到时你只需要坐在直播间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我们都有专人负责，一个月是五千块……”
福利待遇和薪资看不出什么毛病，和正常工作没有任何区别。
如若不是她事先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只听对方的说辞，大概率真的会很心动。
宋翩然紧张的不停吞咽唾沫，她抬眼看向陈子墨。
在她打电话的同时，卢浩正低着头目光注视着屏幕。
陈子墨朝着她摇了摇头。
接着，宋翩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和电话里的人通话，“这样吗？可……可是我不会什么通灵，也能做吗？”
“小妹妹放心好啦，没有什么是生来就会的，我们都是有入职培训的，我们是正规公司，和其他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公司不是一个性质呦，只要你敢想，以后我们一个月十万也是可以给到的。”
陈子墨眸光微沉，抬手，对宋翩然比了个可以了的手势。
宋翩然一直提着的一颗心这才稍微落下来了些。
“小妹妹，怎么样，有兴趣吗？你也可以先来看看我们的工作环境，再做决定也不迟的呢。”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宋翩然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后，对方便立马发了个位置给她。
陈子墨盯着位置低声道：“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了，并没有备用地方。”
宋翩然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陈子墨心中瞬间有了主意，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吧，一起去吃顿饭，下午一点我们准时把你送过去。”
宋翩然点了点头。
警局内设有食堂。
宋翩然还是第一次吃到警局内的饭菜，看着都比公司的要好上许多。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食堂窗口到饭桌的这段距离。
似乎总有一道接一道的目光朝他们投射而来。
接着不知道又因为什么原因，那些注视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