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维衍也开始暗自施展手段,“放水”
把维度通道的力量加持在基青山周围,试图让他感受到空间维度的变化,希望能借此触动基青山对法则的感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三人都沉浸在这紧张中。然而,基青山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紧闭双眼,神色时而凝重,时而无奈,始终没有流露出感悟到法则。
这一幕让沈维衍有有些不理解。他本对此次帮助基青山感悟法则抱有不小的期望,毕竟自己和梦隐翁已经毫无保留地将所能做到的都做了。可如今看来,真的一点用没有。
基青山缓缓睁开双眼,多少还是失落,他苦笑着说道:“二位的心意我领了,真的已经很感谢你们。看来,我真的是与法则无缘了。这么多年都毫无进展,又怎能指望在这一时半刻就突然感悟呢。”
这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基青山内心满是激动。毕竟,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空间法则的存在。在梦隐翁和沈维衍的放水下,那空间法则就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神秘画卷,其中蕴含着太多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法则奥秘,带他窥探到了一个高维度的奇妙世界。
他也试图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感悟契机,然而,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怎样绞尽脑汁去理解和感知,最终依旧无法真正触摸到法则的力量。
这种从满怀希望到彻底失望的落差,让他有一次失落,好在也习惯了他心态也调整起来。
此刻,沈维衍也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以自己所施展的手段,通过织辰仪构筑的维度通道,再加上虚维界的气息引导,呈现出来的空间法则,对于基青山来说,应该不至于毫无感应。可事实却真是如此,
他想到这其中必定存在着某些问题。只是,现在还想不明白,这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三人就这样短暂地陷入了各自的思考之中,气氛有些沉闷。还是基青山率先哈哈一笑,打破了氛围,说道:“没啥没啥,我都习惯了。二位的心意我领了,真的很感谢你们。来来来,喝酒!咱们珍惜当下,过一天是一天。没有就没有吧,强求不来。”
也就这一句“没有就没有”,灵感划过沈维衍的脑海,让他顿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问道:“青山道友,你刚才说什么?”
基青山被沈维衍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些诧异,愣了愣神,重复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吧,怎么了,沈道友?难道这话有什么问题?”
沈维衍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青山道友,我好像抓到了一点头绪。你一直说自己是法则弃子,这么久都感知不到法则,会不会传统理解,反而像一道枷锁,禁锢了思想”
梦隐翁和基青山一脸茫然,实在不理解沈维衍到底在说些什么。梦隐翁忍不住开口道:“沈小子,你说的话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听不懂呀。”
沈维衍赶忙解释道:“我是想说,基青山道友一直说没有法则,可你们想想,这种‘没有法则’的状态,是不是本身也算是一种法则呢?或者换个角度讲,基青山道友感悟不到大家通常认知中的法则,并不意味着真的不存在法则,而是他所感悟的,可能是众人眼中所谓‘无规则’的那种规则。”
这话一出,天地之间瞬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风云变幻,厚重的云层迅速聚集,相互碰撞摩擦,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四周的灵气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疯狂地涌动起来,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周围的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扭曲,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又充满生机的姿态。不远处的水流,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逆流而上,水花飞溅。这一切都像是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语言。
基青山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以传音制止了沈维衍,同时向二人急切传音道:“别说了!咱们这是引动了天地秩序,情况不妙!快分心,忘掉刚才这话!” 说完,三人赶忙紧闭双眼,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尽力让自己的思绪放空,不去回想刚才的言论。
当三人的思绪终于停下,一切竟都开始逐渐恢复正常。原本翻涌的云层慢慢散开,狂暴的灵气漩涡也渐渐消散,重新回归到平和的状态;逆流的水流恢复了顺流而下,就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基青山内心无比震撼,他微微颤抖着嘴唇,开口说道:“这……真的是惊动了天地秩序法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沈维衍和梦隐翁其实一早就被震惊得呆在当场,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番关于法则猜测,竟能引发如此恐怖的后果。
等稍微从震惊中反应过后,基青山神色郑重地转过身,对着沈维衍说道:“沈道友,这我也实在不知道会这样。我修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仅仅一番言论就能引动天地秩序法则的异动。”
随即又兴奋得满脸通红:“这也从另一面证明你说的是对的啊,沈道友!这绝对是一个法则,而且从刚才引发天地秩序异动来看,这个法则更强!多谢道友,让我知晓了我该走的路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修途早已走到尽头的“法则弃子”,对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可这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照亮了他那黑暗已久的修行之路。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基青山又喃喃自语“我一直坚信自己感受不到法则,是因为我与法则无缘,但也许……也许‘无缘’本身,就是一种规则,是一种我一直未曾察觉的存在。这么多年,我都在常规的法则认知里打转,却忽略了,在那些大家都熟知的法则之外,可能还存在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规则体系,而我,或许就是与这种‘无规则之规’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