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湛在黎苏要走前一步拦住了她，他不清楚要说什么，心脏的钝痛一阵又一阵的来的强烈，她的话在一点点的侵蚀着他，四面八方来的冰刺，毫不留情的扎在了他的心口处。
顾湛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实质的疼痛感，没办法缓解，一阵要比另一阵更为剧烈，就那样揪着他不放过。
他慌乱的解释：“不是货品，小苏，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是我的错，是我太傲了，是我自以为是。我道歉，你可以不原谅，你可以报复我……”
顾湛从不是话多的人，他做事一直都是稳重的，现在的他乱七八糟的说了很多话，是些没逻辑没营养的话，但拼拼凑凑的每个字都能让黎苏明白他的意思。
过了好几分钟他终于停了下来，可回应给他的是死寂，以及她带着讽刺意味的笑。
空气太安静了，顾湛喜欢不起来这种安静的气氛，这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刀子在磨着心间，止不住的疼从心口处蔓延到了四肢，拖着他，让他逐渐无力。
黎苏拨开了在面前的手：“顾湛，是你说的，游戏该结束了，我不该越界的，我只是在按照您的嘱咐办事。”
她一点点的带着他回忆了一遍他的话：“您好像忘了，顾朝马上就要被您赶出门了，我大可和他一块出去，我和您也该到此为止了。”
顾湛没想过自己先前所说过的话现在成了刀子，全部还在了他身上，他朝她靠近，眼底闪过几分偏执，他满脸认真道：“那不算。”
“什么？”
“那不是我说的。”
“？？？”
顾湛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小心的盖在了她身上，他握住了黎苏的手，小心的揉搓着，直至她指尖的冷意被驱散，顾湛继续道：
“之前那些话，你就当是混账说的。”
突如其来的无赖行为让黎苏无语了一瞬，她用力的要抽回手，顾湛却握的更紧了，黎苏气急了：“顾湛！你简直……”
她的话还未说完，顾湛就已经接下了下一句：“不要脸。我是混账，畜生不如，我不要脸。先让医生看看好吗？等你好了想怎么骂都行。”
“……”
顾湛一边泰然自若的骂着自己是畜生，又弯腰将黎苏抱起，嘴边尽是以往没听过的哄人的话。
黎苏还没来得及发作，顾湛就已经开口骂自己了。
“顾家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无赖？小苏心善不和这种混账计较好吗？因为这等人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149：？神经病！
已备好虐恋剧场的黎苏：疯了吧他！
私人医生很快被喊了过来，一番诊治后他欣喜道：“黎小姐身上的药解了。”
待医生彻底做完检查走后，顾湛浑身僵硬，眼底猩红，他极力压制后才轻声宽慰道：“解了好，解了就好。”
其余的都不重要。
黎苏扯了扯嘴角，故意气他：“确实是好。我和那人不知滚了多少次，您最好少碰我，以免脏了您的手。”
顾湛不顾她的嘲讽，他温声道：“小苏，气我或是报复我都可以，别用伤自己的法子。贞洁不是衡量或是评判女生的标准，你很干净，脏的是我。”
黎苏微顿，那一句话让她接下来都没法走了。
顾湛继续道：“昨晚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我会帮你一一的还回去。至于顾朝，你不喜欢他，那就不要了，从现在开始，你是自由的。”
不会再和顾朝有任何的瓜葛，但……
黎苏还真没见过这种人，分明濒临崩溃却依旧能在最后那一刻保持清醒快速的扭转局面，她承认，这样的无赖做法确实能让人消气。
可谁让她‘恶毒’呢，不折腾一下都对不起她天天演戏了，是顾湛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扯了扯被顾湛握住的手：“您说的自由是指什么？”
顾湛清楚她的嘲讽，但没松手，唯有握紧了才能感受到切身的真实感，这样的触感才能减少他心中的慌乱。
他生硬的转开话题：“刚刚医生交代了，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我送你上楼。”
“休息啊？可我现在想抱着昨晚的那个男人睡，和他待在一起我才安心。您不是擅长找人吗？那就把他接来家里吧。”
黎苏字字句句都在戳他心窝子，顾湛哑声拒绝：“不行。”
“可我这人一向传统，谁碰了我我就要嫁给谁，您说怎么办呢？”
顾湛深邃的目光与她对视，他稍稍的用了些力气，转而与她十指相扣：“我也碰到了。”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黎苏暗骂了句不要脸。
但下一瞬就听到顾湛自己骂出来了，那话将黎苏堵的不行，还没开始气，顾湛就低下了脑袋：
“小苏要是不满意就打我出气好吗？怎么打都行。”
他丝毫不再顾及脸面这一东西，和之前的顾湛有着极大的反差，黎苏一把拍开了他的脑袋，她忙的很，本想着今天借此给顾湛一击提升进度，谁知道对方完全不按套路来。
‘虐恋’剧本顾湛不走剧本她压根跑不下去。
顾湛被拍开后又上赶着的凑了上去：“拿东西砸才不会伤到手。”
“……”
看出来了，确实是变态，能在po文里存活的基本上没几个正常的。
黎苏怕自己给他两巴掌他都能舔手，顾湛那副模样还真是他可能做出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顾湛，你这么做很没意思。昨晚是你让我走的，那些人也是你亲手让人给我的，是你告诉我该到此为止的，我已经都按你说的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黎苏掰开了他的手起身打算出去，她才走半步，顾湛就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让开。”
顾湛感到头一阵眩晕，一晚上没休息的他头疼发作，此刻又因为她字字诛心的话而刺的心脏生疼，他眼眶被逼的发红，密密麻麻的针好似扎在了喉咙处，形成了锯齿扫刮着，他扯出了一抹笑：“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