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然顿悟:成长,不过是将恐惧淬炼成铠甲的过程。
每一场生死搏斗,每一次濒临崩溃的机关破解,都在重塑他对力量的认知。
混沌之力不再是天道馈赠,而是从灵魂深处生长出的荆棘。
他想起爷爷临终所言:“混沌不是无序,而是万物未明时的共生。”
此刻,他终于读懂其中深意。
那些曾让他手忙脚乱的危机,原是混沌法则的试炼——
当他不再执着胜负,转而感受怪物嘶吼中的生命律动;
当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倾听石壁纹路里的岁月低语,
混沌元神便在矛盾与挣扎中,如千锤百炼的精钢愈发凝练。
曲莹指尖抚过灵珠裂痕,忽然明白:力量从来不是恩赐。
女娲留下的灵珠,每一道碎纹都封印着上古神明的遗憾,
而这些遗憾,正是责任的重量。
她望着风自然与怪物搏杀的身影,想起娲皇宫壁画上献身的先祖。
原来坚定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知艰险,仍愿以己身为烛火。
溯流梭的光芒映出风自然苍白的脸,他陷入存在主义的困局:
逆转时间,是抗争命运,还是亵渎法则?
每改写一个瞬间,都可能衍生无数悲剧。
可当他看见曲莹用灵珠护住他的命门,答案变得无比清晰——
人性的光辉,在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在于为守护珍视之人,甘愿背负世界的因果。
“莹莹,可敢与我逆转光阴长河?”
风自然的笑声里,疯狂与坚定交织成命运的挽歌。
梭身按入眉心的刹那,他听见千万个时空的回响。
那些湮灭的可能,未说出口的情愫,在混沌之力中化作永恒。
“少油嘴滑舌……”曲莹耳尖泛红,嗔怪里藏着古老的温柔。
她眼底的担忧,是对未知的恐惧,更是对所爱之人的珍视。
溯流梭的光辉笼罩二人,发间朱砂痣与灵珠上的蝴蝶虚影重叠。
女娲的遗憾、她们的使命,还有人类对命运的抗争,在此刻凝成永恒。
在混沌与秩序的旋涡中,他们的抉择关乎东道洲命运。
更折射出人性最本质的矛盾与光辉。
当时间齿轮倒转,
这究竟是逆天改命的壮举,还是坠入更深宿命的开始?
溯流梭启动的瞬间,风自然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搅拌机里的核桃,在五彩斑斓的光芒中疯狂翻滚。
同时还听到溯流梭用生硬的中文音在他耳边唠叨:“又是个穷酸货,灵石给得这么少,颠簸加倍!”
他们感觉五脏六腑仿佛跳起了死亡迪斯科,死死扒着梭壁,生怕下一秒就被甩成灵界的“人形风筝”。好不容易等光芒消散,风自然双腿发软,差点给脚下的地行大礼,还好眼疾手快扶住了脸色比宣纸还白的曲莹。
“这破梭该不会是哪个黑心炼器师用报废的炼丹炉改造的吧?”风自然扶着墙直喘气,他喘着粗气,从储物袋里摸出几枚皱巴巴的防御符。
“上次坐应龙幻风我三天没缓过来,这次倒好,直接给我整出‘时空肠胃炎’了。”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把符纸贴得满身都是,活像个行走的符咒广告牌。指尖触到储物袋里仅剩的灵石,他心里一紧。
想起上次任务失败后啃了半个月的干瘪辟谷丹,那滋味比嚼木屑还难受。修仙路上处处是坑,可要是不冒险,难道等着筑基期修炼成“百岁老人”?但这次面对共工、烛九阴这些大佬,自己这小身板真能扛得住?
曲莹强撑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然,别慌,说不定这次任务奖励够咱们买十箱灵果酥!”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突然凝固。
“莹莹!我们真的回到三小时前了!这波血赚……吧?”风自然兴奋得刚要蹦跶,就被四周诡异的寂静按回原地
共工那小山似的身影慢悠悠挥动断刃,每一次劈砍都带起时空涟漪,仿佛在跳一场古老而沉重的死亡之舞。
他突然大喊一声:“这一招,可是我从盘古大大那里偷师来的奥义!”
共工作为远古巫族的顶级战力,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遵循着上古战场的铁律,那是巫族传承无数岁月的战斗密码。
不远处,烛九阴趴在地上,眯成细线的眼睛里透出幽蓝光芒。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嘟囔道:“又有人来惹事了?真是麻烦,我还没摸完我的‘黑暗鱼’呢。”烛九阴作为喜欢在黑暗中“摸鱼”的懒神,平时不爱战斗,只有被惹急才出手。
风自然感觉后背的汗毛集体立正,活像被人浇了盆零下三十度的灵泉。“完犊子,这俩大佬打个哈欠都能把我拍成齑粉,我哪来的胆子接这活?”风自然在心里疯狂咆哮。表面却强装镇定。
曲莹握紧手中不安分跳动的灵珠,那珠子活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不对劲,自然,这时间倒流得就像我上次买到的假灵果,看着光鲜,咬一口全是苦水。”
风自然刚想回话,一阵阴森的笑声突然炸响。
血皇仿若从幽冥血海爬出的噬魂厉魔般缓缓现身,周身萦绕的腐毒瘴气瞬间填满鼻腔,熏得风自然眼泪鼻涕齐飞。
“这货怕不是在九幽黄泉里泡了三生三世!”他一边疯狂憋气,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建议灵界司命府把他抓去当涤尘净秽的反面典例!”
血皇不屑地冷笑:“就凭你们也想来阻止我?”
风自然顿时火冒三丈,抄起轩辕剑就冲了上去:“今天我非得给你这噬魂厉魔好好清肃一番!让你知道凡人也不是好惹的,别以为长得丑就能为所欲为!”
曲莹也不甘示弱,灵珠射出的光芒在空中划出绚丽弧线,像极了节日里绽放的烟花。
可惜血皇随手一挥,黑色屏障瞬间升起,轻松挡下两人攻击。“不自量力。”血皇冷哼一声。
风自然像只被追着啄的惊弓之鸟,狼狈地缩进玄铁岩后,抹了把额角的冷汗:“这龟壳似的防御阵,比我家祖传的铁公鸡还抠门,连根毛都拔不下来!莹莹,快支棱起来,再这么耗下去,咱俩得被捶成‘灵谷饼’了!”
曲莹闭眼凝神,指尖掐着引魂诀,突然睫毛一颤:“有了!他的魔功和这片幽冥瘴气相勾连,就像贪吃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咱们从气脉节点下手,保管让他原形毕露!”
风自然赶忙运转混沌周天,神识如探照灯般扫过虚空。
血皇周身萦绕的腐毒瘴气里,神秘小贩的身影不时闪过,在瘴气中穿梭,似在向血皇传递信息。
风自然想要抓住这个线索,可每次即将看清时,那身影便消失不见。
他突然激动得蹦起来三尺高:“找到命门了!这就像在灵渊秘境挖到上古仙府,看我用轩辕剑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话音未落,金色剑气裹挟着星辉光束轰然相撞,半空炸开的灵火竟在夜幕上烙出一只张牙舞爪的凤凰。
血皇气得脸比墨玉鼎还黑:“雕虫小技!”反手祭出九幽冥火,幽蓝焰浪翻涌着扑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