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浑身鳞片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幽邃的光泽,一片片宛如精心打磨的翡翠,排列得整整齐齐。
它模样憨态可掬,脑袋圆滚滚的,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直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只见它亲昵地蹭着仪兰的指尖,粉嫩的小舌头时不时伸出来,轻舔着仪兰的皮肤,逗得仪兰“咯咯”直笑。
一旁的风自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轻笑,手中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从金国捡到的那片叶脉泛着诡异金纹的枫叶。
他微微挑眉,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前辈,您这见面礼可真是独树一帜啊!我都分不清,您这到底是在疼惜儿媳,还是悄悄给自家儿子套上了个‘紧箍咒’,时刻提点着他呢。”
毒神听闻,仰头便是一阵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就爱胡思乱想!这哪是什么‘紧箍咒’,分明是我这当爹的,给儿媳准备的贴心‘秘密武器’,是满满的疼爱,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风自然,眼中满是笑意。
正热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曲昂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他瞧见父亲给仪兰送了见面礼,心里一急,扯着大嗓门就喊了起来:“父亲,您可不能偏心呀!”
曲昂脚下生风,几步便闪到父亲毒神身旁,胳膊肘如同捣蒜般,急促地轻撞毒神,眼睛急切地向旁边的仪竹示意,那眼神仿佛在高声呼喊:“爹,您可别忘了,这儿还有一位呢,可别厚此薄彼,把人家给忘了!”
仪竹眼珠子滴溜一转,嘴角俏皮地一勾,嘴唇轻轻嘟起,娇声嗔道:“伯父,您可不能偏心哟,我眼巴巴盼着呢。”
毒神先是一愣,跟被点了穴似的,旋即猛地一拍脑门,发出一阵爽朗得能掀翻屋顶的大笑:“瞧我这榆木脑袋,一高兴起来,差点把未来儿媳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话音未落,他袖子跟变戏法似的潇洒一甩,掌心瞬间多出一只翡翠玉镯。这玉镯通体碧绿,恰似深山幽潭那澄澈见底的湖水,又仿若被大自然精心雕琢的绿色瑰宝。
玉镯之上,刻满了奇异繁复的符文,那些符文隐隐散发着淡弱却神秘的灵力,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唰” 的一声,玉镯稳稳当当地套在了仪竹那纤细得如同春日嫩葱般的手腕上。
“丫头,这镯子可不简单呐!” 毒神眉飞色舞,“里头封印着千毒追魂的灵宠,既能像忠诚的卫士一般,护你避开百毒侵袭,在那关键时刻,更能跟曲昂一样,保你平安无事,化险为夷!”
毒神的话音刚落,玉镯之中 “嗖” 地蹿出一条黑色小龙。这小龙周身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鳞片乌黑发亮。
它亲昵得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仪竹手腕上欢快地盘旋,小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手臂,逗得仪竹 “咯咯” 直笑,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声音清脆得如同山间清泉:“谢谢伯父,这礼物太漂亮啦,我爱不释手呢!”
热闹劲儿稍稍平息,毒神兴致依旧高涨,一把拉住风自然,跟多年未见的老友唠起了家常。
风自然心里却像揣了只上蹿下跳的兔子,一直惦记着曲莹。瞅准一个空档,急切问道:“前辈,曲莹她最近咋样啦?”
“曲莹那丫头,可有出息了!” 毒神一提到女儿,眼睛瞬间一亮,绘声绘色地说道:“我前段时间去瞧她,跟着神猿前辈学得那叫一个快,如今都炼出六转金丹了!”
风自然听闻曲莹的近况,眼中刹那间闪过惊喜的光芒。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仿佛他自己取得了天大的成就一般。
正说着,山门外传来一阵清越的鹤鸣,那声音清脆悠长。众人心里 “咯噔” 一下,急忙快步出门查看。
只见远处天际,一只硕大无比的仙鹤正振翅飞来,它双翅展开,好似能遮天蔽日,每一次有力的扇动,都卷起一阵狂风,仿佛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卷入它的节奏之中。
仙鹤背上,神猿倒骑其上,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它一头银发肆意飞舞,跟燃烧的银色火焰似的,狂野又张扬。
仙鹤稳稳落地,神猿纵身一跃跳了下来,大笑着嚷嚷:“风小子,听说你回来了,老头子我在家闲得骨头都快散架咯,就跑来瞅瞅你这混小子!”
说罢,大摇大摆地朝大殿走去,全然不顾旁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它的专属舞台,它就是那舞台上最耀眼的主角。
灵汐见到神猿,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便将魔尊得到血色灵符之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随后,她满怀期待地看向神猿,轻声问道:“神猿前辈,您见多识广,不知对这事儿有啥看法呀?” 灵汐说话时,眼神坚定而睿智,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的表象,直达本质。
神猿原本嬉笑玩闹的面容瞬间一敛,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眉头紧紧蹙起,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
它手托下巴,一副老学究沉思的模样,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这血色灵符,相传是魔神陨落之时,其精血凝聚而成,里头蕴含着魔神那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如今进入魔尊体内,恐怕魔神的力量已经开始慢慢觉醒了。这一切呐,皆是劫数啊!”
众人听后,脸色愈发凝重,大殿内瞬间一片死寂,仿若时间都被这沉重的气氛凝固了。片刻之后,神猿又道:“不过,魔尊想要完全觉醒魔神之力,还得七七四十九天。
这段时间呐,可就是关键中的关键了。” 它顿了顿,目光转向风自然,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接着说:“不过,有风小子在,或许还有一线转机,事儿不至于太糟糕。”
话刚说完,神猿突然跟触了电似的站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嘴里嘟囔道:“哎呀,最烦听这些打打杀杀、阴谋算计的事儿了,老头子我可没这闲工夫,要走咯!” 说罢,抬脚就往外走去。
风自然见状,心中猛地一动。他本就思念曲莹思念得紧,此刻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按捺不住了。急忙上前几步,一把拉住神猿的胳膊,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嬉皮笑脸,说道:“神猿前辈,我也想去看看曲莹,您就带我一起呗,说不定我去了,她一高兴,直接炼出九转金丹呢,嘿嘿!”
神猿回头瞥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跟狡猾的小狐狸似的,嘴角一勾,笑道:“行啊,风小子,那就跟我走吧,说不定曲莹见了你,能炼出更厉害的金丹!”
说罢,神猿大笑着,带着风自然,一蹦一跳地朝仙鹤走去,那模样活脱脱像两个顽皮的孩童。
就在风自然准备跟着神猿出发时,玄慈大师嘴唇微微动了动,本想叫住风自然,一同商讨应对魔神觉醒这等攸关天下苍生的大事。可话到嘴边,看着风自然满心期待去见心上人的模样,那眼神里的渴望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实在不好直接开口阻拦。
灵汐瞧出玄慈大师的为难,作为母亲,她太了解儿子对曲莹的思念之情了,那是深入骨髓的牵挂。但此刻局势危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容不得半点疏忽。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上前几步,叫住风自然,神色凝重却又满含慈爱地说:“然儿,你如今身为盟主,身负重任呐,还是要以大事为重啊。”
风自然身形猛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那失落像阴云般瞬间笼罩了他的面庞。他看了看神猿,又回头望了望大殿内忧心忡忡的众人,长叹一口气,松开拉着神猿胳膊的手,无奈却又坚定地点点头,说:“母亲说得对,我不能因一己私情,误了天下大事。”
神猿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那表情满是不屑,摆了摆手道:“得嘞,你们就在这儿操心这些烦心事吧,老头子我可没这闲工夫陪你们愁眉苦脸。”
说罢,它一声呼哨,那仙鹤像是接到了出征的命令,振翅高飞,带着神猿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众人在原地,望着它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心中满是忧虑与思索,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霾笼罩着。
风自然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儿女情长都暂时抛在脑后,转身走进大殿,与众人商讨大计,准备率众杀向魔渊,剿灭天魔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似乎已经在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