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的雾气如实质般缠绕在众人身上,陆明姝手中的玉佩滚烫得几乎灼伤掌心,她强忍着疼痛,目光死死盯着石门内缓缓浮现的身影。那是一具身披青铜甲胄的古尸,空洞的眼窝中跳跃着幽绿火焰,每走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小心!这是上古守墓傀儡!”陆承安的符文剑率先劈出,炽烈的光芒却在触及傀儡的瞬间被吞噬。傀儡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挥起巨大的青铜战戟横扫而来。雪瑶的星辰之力凝成护盾,却在戟刃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陆明姝趁机甩出软剑缠住傀儡关节,大喊:“兄长,攻击它的后颈!”
陆沉舟在京城皇宫外徘徊良久,才终于踏入宫门。他手中紧攥着先帝遗留的残缺诏书,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当他被引入御书房时,新君正对着那封匿名密信出神,案头还摆着陆承安从苍梧山传回的急报——石门开启后,山中出现大量诡异机关,随行将士已有伤亡。
“陛下,先帝遗诏有蹊跷。”陆沉舟将诏书展开,声音发颤,“当年先帝从苍梧山归来后,曾私下命臣暗中调查,却在即将有眉目时突然......”他的话被新君猛然拍案的声音打断。
“够了!”新君抓起匿名信甩在地上,“陆卿家,苍梧山异动、工匠失踪,为何所有事端都与你陆家牵扯不清?”陆沉舟望着地上扭曲的字迹,突然想起陆明姝临行前的话:“父亲,或许有人故意引我们入局。”
他猛地抬头:“陛下,这是有人在离间我陆家与朝廷!二十年前先帝之死、如今的匿名信,背后定有黑手!”新君却别过脸去,龙袍下的手紧紧握拳:“陆卿家先回府吧,待承安从苍梧山归来,朕自会彻查。”
苍梧山中,战斗愈发惨烈。傀儡的战戟擦过陆承安肩头,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雪瑶急忙用星辰之力为他止血。陆明姝的软剑被傀儡抓住,强大的力量将她拽向青铜巨爪,千钧一发之际,陆承安忍痛掷出符文剑,刺入傀儡后颈的符文阵。
“轰!”傀儡轰然倒地,化作一堆青铜碎片。众人还未松口气,石门内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无数暗箭破空而来。陆明姝眼尖,发现岩壁上的奇异图腾与玉佩纹路契合,她咬咬牙,将玉佩嵌入凹槽。刹那间,暗箭骤停,前方出现一条通往山腹的阶梯,深处隐约传来水流声。
“这下面...怕是藏着神器。”雪瑶脸色苍白,星辰核心光芒微弱。陆承安却握紧染血的剑:“来都来了,就算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他转头看向妹妹,“明姝,你和雪瑶留在这里,太危险。”
“兄长,我能帮上忙!”陆明姝倔强地握紧玉佩,“母亲的秘密、先帝的死因,都在这里!”她的眼神让陆承安想起小时候,妹妹为了学剑摔得遍体鳞伤,却从不喊疼。最终,他叹了口气:“紧跟在我身后。”
京城朝堂上,右丞相一党再次发难。“陛下,陆氏滞留苍梧山多日,若真为探查真相,为何迟迟不回?”御史们纷纷附和,弹劾奏折如雪花般飞向龙案。新君望着堆积如山的奏章,想起陆沉舟离去时的白发与疲惫,心中五味杂陈。
深夜,陆沉舟独坐书房,轻抚着苏清欢留下的剑穗。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照见眼角新添的皱纹。“清欢,孩子们在苍梧山不知怎样了...”他喃喃自语,突然发现剑穗末端藏着一枚细小的玉简。玉简上刻着几行小字,竟是苏清欢的字迹:苍梧之险,在于人心;神器之争,血脉为钥。
与此同时,苍梧山腹内,陆氏众人终于抵达一处巨大的水潭。潭中漂浮着一座水晶棺,棺内沉睡着一名白衣女子,容貌与苏清欢有七分相似。陆明姝的玉佩突然飞起,与水晶棺上的纹路完美契合,棺盖缓缓打开的瞬间,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千年前,陆家先祖与圣女共同封印了一件能操控人心的神器,而如今,有人妄图借陆家血脉破除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