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徐明院长和小崔起床后,到楼下找了一家干净的粥店吃早饭。
吃饭时,徐明问小崔:“小崔,你战友那边有消息了吗?”
小崔回答:“还没有消息。昨晚联系时,他说要下午晚些时候才能回来。等他回来后,他们首长可能会让秘书联系医院领导。”
徐明说:“好的,好的。”
吃完早饭,他们又回到了旅馆。徐明说:“我们先休整一下,准备等晚上小崔你战友的消息。根据他那边的情况,我们再安排下一步行动。”
小崔说:“好的,好的,好的。”
回到房间,徐明抽出一支香烟,啪嗒一声点燃了。他坐在沙发上,烟雾慢慢升起。
过了一会儿,徐明突然站起身,把香烟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他眼神看起来像是有了个意外的想法。
小崔本来在看一个故事书,看到院长突然站起来,好奇地问:“怎么了,院长?”
徐明说:“小崔,我们不能耽误时间。我们不能只指望你战友戴宏光这一条路。我们今天为什么不再去医院打听打听?也许能打听到她妈妈的下落。反正现在也是干等,不如我们主动行动一下,说不定能有用。”
小崔立刻说:“好的,好的!那我陪您一块儿去。”
徐明摆摆手:“不用不用。人多了反而显眼,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和怀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徐明接着问:“小崔,你午饭自己解决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晚上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互相发bb机信息联系。”
小崔点头:“好的,好的。”
徐明院长冲进高小菲所在医院行政楼,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衬衫的后背。他脸上写满焦急,现在高小菲已经油盐不进,只能抱着一线希望找找高小菲母亲的住所再说了。完全没了平日的从容,开始了原计划的很有章法的寻找打听高冬雨阿姨的住所……
第一站:门卫室
他直奔门卫室。看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穿着褪色保安服的老张,正低头看报纸。
徐明急促地问:“您好,麻烦问下,你知道退休的高冬雨高医生家住在哪儿吗?或者电话?”
老张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这位平时很威严的院长此刻满头大汗的样子:“高医生?退休好多年了,徐院长。她住哪儿我们哪知道啊,”老张摇摇头,继续看报纸。………
第二站:内科办公室
徐明没停留,快步走向内科医生办公室。他推开门,里面坐着几位医生。他直接走到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正在写病历的李医生面前。
“医生,您好!打扰一下!你知道高冬雨医生退休后的住址吗?或者联系方式?急事!人命关天!”徐明语气急促,双手撑在办公桌边缘。
李医生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看着徐明焦急的脸:“高医生?她退休后就不太跟院里联系了。具体住址…真不清楚。好像听说是搬到城西那边去了?但具体哪真不知道。”李医生抱歉地摊摊手。
第三站:走廊(护工刘大姐)
徐明失望地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拦住了一位端着洗衣桶、穿着浅蓝色护工服、身材微胖的刘大姐。
“大姐!您好!等等!”徐明急切地说,“你记得以前的高冬雨高医生吗?退休的!知不知道她家在哪?”
刘大姐停下脚步,看着徐明焦急的样子,想了想:“高医生啊…人挺好的。住哪?”她皱起眉努力回忆,“哎哟,好像…好像听她提过一嘴,是城西老厂区那片?但具体楼号门牌,真记不清了。现在还住不住那个地方就不得而知了,您这找她…?”刘大姐脸上露出关切和好奇。
“急事!非常急!”徐明没时间解释,道了声谢就快步离开。
第四站:院长办公室(办公室主任)
徐明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敲开了挂着“院长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门。里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梳着整齐分头、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笔挺衬衫的男性主任。
“干部您好!”徐明几步跨到办公桌前,“我想打听找到高冬雨医生!她退休前的住址登记或者联系方式有吗?”
“没有,非常遗憾”这位办公室主任两个手一摊,露出不卑不亢的爱莫能助的表情说。
“你们这里难道每年度不是正常要联系退休医生来医院免费体检一次和开关爱退休职工茶话会吗?所以你们办公室这里一定有高医生的地址电话等联系信息吧?!我父亲病危,只有她有办法能救!求你了!”徐明的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
王科长扶了扶金丝眼镜,脸上露出职业性的为难:“徐院长,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规定就是规定。退休人员的详细住址和电话属于个人隐私,我们真的不能泄露单位职工的隐私,包括退休的老职工。您说是不?,这个您应该明白,请您理解。”他语气很客气,但态度坚决,目光避开了徐明灼灼的视线。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命关天啊!”徐明几乎在吼,双手用力按在办公桌上,“电话!哪怕给我个电话!我只要一个能联系到她的方式!”
王科长又一次无奈地摊开手:“对不起,真的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他低下头,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
第五站:检验科(高小菲的助理医生)
绝望像冰水浇头。徐明失魂落魄地走出院长办公室。突然,他想起昨天的高小菲的助理医生。他像抓住救命稻草,冲向一楼急诊室,再次寻找昨天的小助理。
在急诊室门口,他拦住一个刚从实验室出来、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年纪很轻的男医生,看样子是昨天高小菲的助理。
“医生!请问高小菲医生在吗?”徐明急切地问。
年轻医生拉下口罩,露出清秀但困惑的脸:“高医生?她今天轮休,不在科里。您找她有事?”
徐明的心脏狂跳:“不在?那…那你知道她家住哪里吗?或者她母亲,高冬雨医生的住址?我有极其重要的事情!”
年轻医生立刻警惕起来,眼神变得谨慎:“对不起,这位…先生?同事的家庭住址我们不可能透露的。而且高医生的母亲,我们更不清楚。从昨天你们的对话里面我听得出,你们两家之间恩恩怨怨比较复杂……”他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和拒绝。
“高医生你是气头上,所以不告诉我……”
“昨天,你不是来亲自问过高医生本人了吗?怎么又问起我来,这是什么情况啊?您认为合适吗??您是不是急疯了啊?”小助理没好气的说。
平常在自己单位那是一言九鼎,衣冠楚楚,神采奕奕,派头十足的一院之长。可是今天几次碰壁把徐院长搞的那是一个灰头土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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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拉长又压缩。他像一头困兽,在行政楼迷宫般的走廊里反复奔走、询问、被推诿、再恳求。每一扇紧闭的门后,每一次程式化的“保护隐私”的拒绝,都像一盆盆冰水,浇在他本就焦灼滚烫的心上。汗水浸透了他衬衫的后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令人烦躁的寒意。
徐明感到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湿透的衬衫紧贴着后背,冰凉。他脚步沉重地往楼梯口走,眼神空洞。
就在走廊拐角处,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旧护士服、正准备下班的老护士,不知道是哪个科室的护士,这位好心的友善的护士看着徐明失魂落魄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轻轻叫住了他:“您怎么啦?好像着急忙慌的样子?发生什么?”
徐明茫然地转头,把自己这两天在这个医院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给这位护士听。
老护士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带着同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