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还给我准备了早餐酸奶？”
谢楚今天不上学，他坐到了放置酸奶的那一边，拿过酸奶开盖喝了下去。
裴言川脸上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错愕。
温以宁则是把懵逼写在脸上。
察觉到温以宁错愕的表情，谢楚放下酸奶，“怎么了？”
温以宁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没什么。”
如果她说这瓶是裴言川给她准备的，可谢楚没有，总觉得这话一说出来，好像两人有点什么一样。
忽地，对面的裴言川起身，那双清冷的凤眸在他头顶灯光的阴翳下，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看他去楼上的动作，温以宁的眼神黯了黯。
惹他生气了吗？
“菜都已经上好了，快去洗手吃饭。”谢母做好最后一道菜，往餐桌旁一扫，“小裴呢？他怎么没来？我记得他今天不上早班啊，以宁你去敲敲他房门，在的话叫他一起下来吃饭啊。”
温以宁的心沉了沉，缓慢起身，慢吞吞地推开椅子。
旁边的谢楚直接手抓住椅背，往后一扯，拉出一条大道，“姐姐，给你移开了。”
温以宁：“……”
慢吞吞地走了几步，忽然发现裴言川已经从楼梯下来了。
温以宁没有见过裴言川生气的样子，这一瞬间，她把头一低，不敢与他对视，“吃饭了。”
“手。”
头顶上方是清越好听的男声，但温以宁辨不明他此刻的情绪。
温以宁头依旧没抬，慢慢伸出手。
等了十几秒，手上也没任何异动。
她的心底皱成一团，更加不知所措。
忽然那道声音再次轻飘飘落在头顶上，“你是小乌龟吗？”
手中多了一些重量，余光中看到是一瓶酸奶。
“缩着头，动作迟缓，你还真是小乌龟啊。”
裴言川这次的声音让温以宁听出明显的笑意，她的心骤然舒展，“你才是。”
用过晚餐后，温以宁叫住了准备去书房的裴言川。
“你的公司还缺研究经费吗？我手头上还有些钱。”
温以宁准备把凌印清破防获得的四百多万投给裴言川，毕竟凌印清能破防很大的原因是一开始他的ai跟凌印清唱反调。
裴言川眼皮微撩，“不用，现在公司参加节目后，知名度大涨，投资者们也看好这个势头。”
他又说：“这些钱你留给自己吧，你的主业是编剧的话，有想过自己开个工作室什么的吗？”
温以宁骤然一怔。
她现在的想法倒是想攒钱买个好点的平层，能够容纳谢楚母子和自己三人。
但是被裴言川这么一说，她的心思有些活络了。
“我看国内影视市场现在越来越注重编剧话语权了，白氏集团现在也坐镇的当家编剧也就两个人，他们现在正在疯狂聘请有潜力的新人编剧。”
温以宁抬眸看向他。
他为什么偏偏提到了白氏集团。
“对付一个你讨厌的人最好的方式，是毁掉他的一切。”
清冷如玉石般的声音轻轻飘进温以宁的耳朵，落在心里泛起巨大的涟漪。
她以前从没想过，她一个个体户，能够撬动行业龙头的白氏集团。
温以宁这次的视线比之前更加直勾勾望进裴言川的眼睛里。
深邃漆黑的瞳仁里没有任何嘲笑，平静而认真。
-
【下辈子还要这么爽】群聊中。
[有点小钱：卧槽，有没有看到温以宁直播怼网友，我看这个怂蛋包真的变了。]
[一个亿小目标？洒洒水啦：可不是吗，以前不是喜欢凌哥喜欢的不得了吗，现在不止直播撇清跟凌哥的关系，还阴阳凌哥车技不好，凌哥那车技怎么可能不好。]
[脆脆鲨：其实我有个疑问，凌哥的车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是这次凌哥却撞到了别的车……]
[辣黄瓜：细思极恐，难道凌哥真的是热搜上说的那样，为情所伤？]
[林飞：我昨天拉了凌印清他进来……]
[辣黄瓜：卧槽！]
随着林飞的一句话，所有人慌忙撤回自己的消息。
别的不说，就那个因为温以宁而出车祸，很明显是将凌印清放在低位的，而他们在这讨论那个热搜，这位不可一世的阎王爷要是看到了，估计不会放过他们。
屏幕的聊天记录倒映在凌印清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
大拇指不耐地往上一划，退出了聊天界面。
那条将他明显放在低位的热搜新闻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媒体是不会放出来的。
他真正烦躁的不是这个。
凌印清将界面切回微博。
两天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将温以宁的微博换成了特别关注。
所以昨天的微博直播，他也看了。
用小号。
还是当天新注册的。
做事从来张扬落拓的凌印清第一次这么偷偷摸摸。
他要看到温以宁因为网友的讨伐而收敛起嚣张，莫名地，也想看温以宁对自己出车祸有什么反应。
她却是毫无情绪波动，凌印清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出车祸死掉了，她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惋惜。
大拇指指腹恰好悬在温以宁的微博头像上。
那是温以宁的大学毕业照。
深黑宽大的学士服穿在温以宁的身上，仿佛要将人都淹没。
瘦削的脸颊挂着一个腼腆的微笑。
整张照片就充斥着四个字：营养不良。
她原来这么瘦吗？
此刻林飞来了电话，“那个……群里的那些消息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真觉得这场游戏没什么好继续下去了，你可是堂堂凌家独子，能够消遣时间的乐子多了去了。”
其实他还想说，别真到时候温以宁没喜欢上他，他自己一颗心已经被玩进去了。
他这又是追尾，又是转手给自己安排相关热搜，还都是把自己放在被抛弃的一方。
虽说这样确实一定程度能让温以宁挨骂，但是让她挨骂的方式有太多种，这倨傲的大少爷把自己放在低位的一方，林飞还真没见过。
凌印清哑声道：“她原来很瘦吗？”
“谁？”林飞一头雾水，只觉得这少爷话题跳脱得很。
“温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