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天下,大运汽车!”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架着两条如长蛇般蜿蜒前行的高架桥,往来车辆穿行其上,扛着农具或渔具的蓑衣人行走其下,稻田里只剩堆积如山的草垛,和竖在地里如根根钢刺般的草根,如今正是休耕期,乡下看不到翻涌的麦浪,只剩下这一片荒芜。
“话说……你觉得,大运汽车真能单杀耶梦加得么?”
“哈哈,易安姑娘,你真幽默,耶梦加得作为只存在于幻想作品中的生物,而大运汽车并不存在于幻想世界中,二者无法相遇。”
“那你觉得,楚子航和钢卷谁更厉害?”
“……(沉默)后者吧。”
“那你觉得上杉绘梨衣和八重神子在对Sakura特攻方面,谁更权威一点?”
“……”
“易安姑娘,我觉得咱们还是盯紧一点比较好。”
国道出口所连接的乡村小路上,一辆大运汽车正横亘在此,在大运汽车后方,七八辆警车与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正附在大运汽车后,通过瞄具紧张的盯着国道出口,似乎这车体不仅是一种封路工具,更是一个防弹掩体。
“好吧……我还是不玩抽象了。”
“没事,缓解缓解气氛也挺不错。”
“谢了,双休日老哥。”
“哈哈,咱俩谁跟谁,还用得着说谢谢。”
“等等……来了!对方距离此地还有两公里,时速120,预计一分钟后将抵达关口。”易安看着手上的平板电脑上高速移动的红点,向着周围的警员通报道。
“出口收费站的情况如何?”
“目前车流稳定,监控系统一切正常。”
“目标车辆已出现在视野内,预计三十秒后出收费站。”
“收到,破胎小组,准备!”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阵声音:“破胎小组收到。”
远方,高架桥上已经下来了一辆熟悉的平板车,车上还拉着一辆黑色三厢小轿车。
砰!!!
平板拖车才刚出现在视野里,几乎仅下一刻便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埋伏在两侧草丛中的小组成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破胎器弹射到了平板车后轮前。
巨大的超过半人高的轮胎瞬间如同一个炸弹般炸开,导致汽车猛地失控,一个跟头便径直撞在了栏杆上,而后翻进了一侧的田野里。
见状,营救小组瞬间如群虎下山般朝侧翻的平板车直扑而去,以突击队形摸到车头两侧,一队人负责持枪警戒,一队人拿着破拆锤直接进行破门,不出半分钟,两个大汉便被一脸懵逼的拽了出来,而副驾坐着的那位,正是之前那位花臂大哥。
“别动!铐上!”
“大……大哥!帽子叔叔们!咱们可是大大的良民啊!咱们做的可都是正经拖车生意!犯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这两人被拖拽出来后,看着这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而且黑洞洞的枪口还直对着自己,当场便被吓尿了裤子,一股骚味弥漫开来。
“呵呵,你跟我们讲没用!咱们只负责执行,等到了局里,再供认你们的犯罪事实吧!”说罢,两人便被直接拖进了警车里。
“喂喂!那边那两个!”正所谓病急乱投医,眼见这一群荷枪实弹的叔叔们都不好说话,唯独易安和双休日两人是现场唯二穿着常服的,显然是说得上几句话,立马便将话茬引到了他们身上:
“我们真的是大大的良民啊!干的正经拖车生意,我们的车啊……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们犯了什么事……”然而在说这些的时候,他们眼神却有些躲闪。
“良民?”双休日不禁噗嗤一笑,冷冷道:“你们都够入刑了知道吗!”
“入……入刑?!不要啊!!!”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也传来了一阵声音:“报告,已找到人质,对方目前情绪很激动,医疗人员正在进行安抚。”
“人、人质?!”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你看人家小姑娘被你吓得!”遇到这种见了棺材也都不落泪的,叔叔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等到局里后,高低得给他俩上一套大记忆恢复术。
“报告,人质请求和家属见面。”
“这还请求啥啊,快给人带过来!”
很快,三五个人便从小轿车的后备箱里解救出一名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来,那女嘴上留着一个明显的红印子,显然是之前长期贴着胶带,刚才才被撕下来。
而这人正是——陈今汐。
陈今汐目前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崩溃,泪眼滂沱的看着四周,身上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观者落泪。
“我cN****!你*****,***!”陈今汐当场化身究极电报员,哔哔哔的发了一大堆电报,冲上去便给了两人一人一耳光,要不是周围的警察们及时拉住了,她可能就直接扑了上去一通乱抓,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会做出什么行为。
易安走了上去,一把便抱住了她,将她的脑袋埋在胸口,擦去她脸上的污渍与泪痕。
“这些天,委屈你了。”
……
两天后……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小院,茶桌前,易安将一份文件交到了陈今汐面前。
“法院那边双休日老哥在负责,目前以非法集资、放高利贷、涉黑,以及最重要的绑架罪等二十多项罪名对他们团伙提起公诉,这些罪要是敲定,至少也是无期起步,并且这辈子的钱都算是搭进去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嘛?”
杀人放火、抢劫绑架,组织卖Y与强J,还有就是涉黑结伙,这些统统在“罪大恶极”之列,而像这种团伙,虽然都只是擦边,但基本把封皮之外都犯了一遍。
“没有了。”
“好,那你签个字吧,我把文件传真过去,周天哥那边就能直接开始打了。”
手上拿着笔,看着这份委托书,陈今汐内心五味杂陈,甚至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我把这个签了,真的就可以不用还债了么……”
虽说不完全归咎于它,但自己生活中的一大半苦难,都或直接或间接与它有关系,现在却告诉自己,可以不用还债了?不用再作贱自己,不用再等一两年,不是已经还完了,而是……压根不用还。
此时,陈今汐内心反倒升起一股深深的迷茫——对未来的迷茫。
有些东西,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破镜无法重圆,走错无法反悔,留给身体的伤痕,也不会因为债务解除而消失。
“你想什么呢,医疗贷款难道不还?你欠我的钱难道不还?只是这部分非法的不用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