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法院的宣判吧,我相信,正义既不会迟到也不会不到的。”易安对此是拭目以待,她相信世界总会给自己一个相对公平的结果。
“不过……安安,不是咱想说丧气话吼,而是咱们也都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如果真是有预谋的犯罪,我相信刑侦专家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但万一……这真的就是个乌龙事件,至少它看上去是个乌龙事件,估计最终还是拿个临时工出来顶包,然后又是啥‘工作不小心’,‘我也不是故意的’,‘反正又没出人命’,‘你干嘛这么小气’,‘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之类的,一套丝滑小连招下来,咱们反倒成了那个有钱有势仗势欺人的‘恶人’,对方顶多就赔笔钱,进去坐个小几年。
假如……我是说假如,万一真出现了这种情况,咱们也得想好应对方式,怎么接下这几十年功力的几拳呢?”
钟言不愧是主修管理辅修法律的,经验就是丰富。别说了,明明自己都还没真正经历呢,可光是听完这一套丝滑小连招,易安的头便已经开始痛了,就像国道上的大货车司机一样,你和他,压根就没道理可讲。
“那就随他去吧!”易安随后便斩钉截铁道:“假如事情真走到了那一步,那就随他去吧,我想要的,只是法庭给我真正的清白与自由,而非从被告手中攫取多大的利益、让其付出多大代价,我更加在意我得到了什么,而非对方失去了什么。
仔细一想,我不是已经在这次活动中得到了很多么?我参加这次活动的初衷,是为了促成两家粉丝的和解,自己个人的职业生涯走上巅峰,并且尽量能功成身退,现在想来,只要官司我真的打赢了,不论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否能被揪出来,我的这三条初衷,不是都达成了么?”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呀。”听完易安内心真正的想法后,就连珠玑与钟言都觉得豁然开朗了些,是啊……易安的原始目的,不是都已经达成了么,反倒是自己受控于情绪,太过深陷于当中了。
到此为止便好吧,往后再去深究,哪怕真正揪出了幕后主使,又能怎么样呢?恐怕还得再投入一倍的精力,而预期得到的利收获却远远不与投入对等,而且风险还多了不止一倍,得罪一位级别不低的对手,到那时,两方就真到不死不休的境地了。
可许多时候,人就是会冲冠一怒,做出一些损人且不利己的事情,就像一局游戏,面对对方的吃血包挑衅,哪怕越塔同归于尽也要报这个仇,却误掉了自己原本有的经济优势,往往事后回想起才觉得不值。
珠玑\/钟言不禁想起了母亲\/父亲的教诲,原来宽容真的能被称之为一门艺术,不被情绪所左右,至少不完全被情绪所左右,即是放过别人,更是为了放过自己。
几人不得不佩服易安的心境,明明都是同龄人,可易安就是要没理由的平静许多,平静,但不等于能忍,譬如易安真正吵起架来的架势,他们也是见识过的……
“那……安安,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今天的展会你还要不要参加了?”
“当然是歌照唱舞照跳咯,展会当然要去参加啦,对方想要我残甚至想要我死,想挫败这场联动,我活得好好的,甚至都不被其影响,这不就是最好的反击么?”
“好嘞!咱们帮你换衣服,肘!参加展会去!”
“我自己能穿!你们不要过来呀!(〃>皿<)”
“那怎么行?你可是病人呀,安安今天想出啥角色?”
面对几人伸来的罪恶的小手,易安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要不……出个死荫之圣女、灰暗之手的现世泰坦,死亡半神,瑕蝶?——的妹妹!怎么样?”
易安听她这故意大喘气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果然还是指向了另外一个角色。
易安思考、易安疑惑、易安嗔怒:“我只是不方便走路,不是彻底走不了路!”
易安光想想自己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就已经被气笑了。
“那……天女兽?”
“这不是数码宝贝场。”
“那……五环时候的霍雨浩?(半身不遂、四肢缺三,坐轮椅)”
“那tm是男的!”
好吧,易安已经被气笑了,这些个家伙,真就不留一点口德啊,就逮着自己的缺陷狠狠开地狱笑话。
易安忽然想起了铁生的自传,诸如“他们叫我踢球,但让我当守门员。”,“他们没把我当残疾人,也没把我当人”这一类的……
一通折腾下来,最终,易安还是出了个知更鸟,只是双腿裹上了长长的白色绷带,穿出来,倒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嗯,易安指的是走路得时刻担心踩到自己的绷带而摔倒的滋味,而且这几个不当人的,还时不时会把自己的鞋给搞失踪,最最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企图把自己的鞋当奖品给抽了,好彻底搞丢这双鞋,让自己裸足。
md!舟批真恶心。
“说的就是你!猫咖!(〃>皿<)”展台上,易安追着猫咖那叫一顿打……差点把她猫毛都薅掉了。
没错,易安虽身体残疾,但心不残疾,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在场一多半都是穿高跟鞋的,易安其实可以连飞带跑,在展台上飞来飞去,给任何一个人一通从天而降的爆杀。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