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闻家司机早早在宿舍门口等着。
马小玉目送白苏苏上了车，准备离开时，听到宿舍门口几个女生的闲言碎语：
“那不是传媒系的风云人物吗？这是又攀上高枝了。”
“刚才那车在我男朋友理想清单里，我记得好像小八百万，她可真有本事！”
“还不是靠脸靠皮肉，有什么可羡慕的？你忘了那张海报里她的样子，真的好丢人啊！我一点都不羡慕。”
马小玉猛地回头，那几人正嘻嘻哈哈，语气轻蔑中藏着酸意，带着“看穿一切”的得意劲儿。
“你们几个嘴这么碎，是不是想红啊？”她冷笑一声，双手环胸站定，“要不我拍个视频发到校论坛，标题我都想好了：‘校园女版喷子现场说戏’。”
几人面色尴尬，有人低声嘟囔：“我们也没说你，干嘛急着跳出来？”
马小玉嗤笑一声：“她用不用靠皮肉轮不到你们评判，她是谁，你们懂个屁。”
说完扭头就走，步伐利落，马尾一晃一晃，留下一句：“瞧不惯就自己变强，别整天像老鼠躲在墙角叽叽歪歪。”
那几人面面相觑，努努嘴，想反驳却找不到实证，谁也不敢再出声。
马小玉其实挺气愤的，从海报事件起，她都在默默关注白苏苏，直到后来与之深交，才知道白苏苏不只是一个骄纵的美貌大小姐，还是个杀伐果决的女汉子。
这样的人，需要卖肉吗？真是笑话！
“吴同学，你说什么接受我的表白，其实是让我卖肉？”男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双目几近呆滞地看着对面这个香肩半露的短发少女。
少女低着头，只看得清眉眼干净，不着半点妆容。
“你就说你干不干吧？”
“我我我……”男生“我”了半天，喉结滚动几轮，也没有说出来句囫囵话。
桌子上只有两杯柠檬水，以及薄薄的一沓钞票，约莫有个一千块。这对勤工俭学的男生而言，属实诱惑，但他实在不明白，他鼓起勇气同吴央表白，做好了拒绝的准备。
却……没做好直接开房的准备，还是在这么优雅的饭店雅间直接开房。
他几乎连避孕套都没有买，他用力抿紧唇，咽了口水，眼神颤巍巍地顺着眼睛边看看女孩，看看钱，悄悄伸手摸到钞票，小声说：“那我去买个东西，你等等我？”
少女点点头，单薄的肩膀都透着粉色。
想必她也是第一次，男孩想到这里，也不管这件事到底谁付钱谁受益，拔腿就往外跑。
待男孩关上门，吴央抬起通红的脸，坐到男生刚才坐的位置，往后仰躺，刚好压住男生的校服外套。
她将滑落一边胳膊的校服外套脱了，露出白色的衬衣，刻意扯松了衬衣的领口，露出一点锁骨和被揉皱的衣襟。
她头发微乱，唇瓣微张，眼尾泛红，像是刚哭过，带着一点被欺负过的楚楚可怜，又不自觉地撩人。
她拿起手机，对准镜子自拍了一张，却故意把相机角度往下压，模糊拍到她肩侧的男生校服衣角，像是有谁靠得很近的样子。
拍完，她小心检查了一遍，确认镜头里自己的表情足够“惊慌”、衣服够“凌乱”、背景够“暧昧”，这才点开与方城的对话框，把想好的话编辑上去。
她检查了几遍，又把字删删减减，改动一些，再次编辑：想救她，拿着一千万过来！
最后，她调出时钟界面，开始在心里数着：1、2、3……
这个点，方城早已回到家，估计晚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回家直接吃。如果看到短信，他作为一名律师，反应速度应该很快，这里距离家只有十分钟路程，那个时候，那个男生已经带着证物回来了。
吴央学着白苏苏那样勾着唇角，作势在必得的笑容，却总是做不到位——唇角僵硬得像挂上去的一道弧，眼里没半分轻松惬意的光。
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
同一时间，白苏苏在来喜楼的包厢里坐着。
服务生让他们点菜，路耀点了一些，问白苏苏：“苏苏，你喜欢吃什么？”
白苏苏摇摇头：“你点的那些够了，多了咱们也吃不完。”
“好吧。”路耀满意极了，他们家就喜欢这种不铺张浪费的女孩子，眼尾轻轻扬起。
“苏苏，你现在单身吗？”
“我有男朋友。”白苏苏抿了口茶。
路耀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是拘留所那个男人？”
“咳咳咳！”白苏苏闻言，被呛了下，连连摆手，“那是、哥哥。”
路耀起身，把纸巾递过去，看到她眼尾都红了，又抽了一张，直接上手帮忙擦拭。
白苏苏不习惯与陌生人这么近距离，侧头躲了一下，肩膀微微僵硬，却被路耀轻声一句“别动”按住了动作。
纸巾轻触眼角，带着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的面颊。白苏苏呼吸一紧，却又不好发作，脸上的红晕不知是被擦出的，还是气的。
“好了。”路耀收了手，垂眸看她，语气温和。
白苏苏别开视线，淡声道：“我自己能来。”
他却笑了：“不是说了嘛，现在我也算‘半个熟人’了。”
包厢门被推开，服务生端着菜进来，却也将另一些声音带了进来：
“苏苏！你怎么在这里？”
“儿子，妈妈已经告诉你了，她长成那样，没有你也会有其他男人，现在你们还没分手，她已经跟其他男人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