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白苏苏眼里,只能看到贴着笼子的那嘴唇,刚好嵌在镂空的格子里,唇形很美好,很勾人。
她贴脸过去,吻上去。
当呼吸交汇的那一刹那,白苏苏浑身的神经战栗,闭上眼,用力汲取。
这吻,一发不可收拾。
沉澍知道,藏在暗处还有一双眼睛。
这么被人盯着,即使那人是女孩的父亲,他只觉得变态。
身体靠后,大口大口喘气,安抚无措急促的她:“苏苏,你冷静点,我得先出去……”
白苏苏身体的难受似乎缓解了一点,眼神四处寻找。
窗户口那里的缺口有一块砖头松动了,她拿手指把所剩无几的泥土抠掉,再用力,砖头抽出来。
对准锁头,砸下去。
一下不行,两下……
不知道多少下,那把小锁终于开了。
沉澍很无语,对于这把小锁,他完全可以让白苏苏找一根细铁丝,挑开锁芯的保险,上一次他融掉手上的扎带,就是这么离开笼子去见她的。
可是,他还是不想这么出去。
因为只要一出去,接下来的事,显而易见。
这种地方,不应该是他和她可以初次体验的理想圣地。
药劲儿超乎他的想象。
白苏苏把锁砸开了,把他救出来了。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她身上的热度几乎要将他融了。
他也顾不得白建成给自己女儿下药存了什么心思,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拦腰抱起,去了东屋的卧室。
破旧的墙壁,整洁的地面,简陋的设施,崭新的床上四件套。
无一不透露着算计。
沉澍自动忽略,把人放在床上,塞到被子里,女孩的脑袋又拱出来。
他又给轻轻摁回去。
膝盖抵住被边,不让她再露出头来。
偏偏这会儿,女孩的力气极大,两个拳头攥住被子,强行露出两只闪烁着光芒的亮晶晶大眼睛。
沉澍看得喉头发紧,随手解开衬衣上面几粒扣子,喉结情不自禁滑动。
女孩趁机露出整张小脸,哼哼唧唧:“沉澍,你看看我,我穿的不是卡通图案了……”
轰——沉澍大脑一片空白,脊背绷直,指尖落在她脸颊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静待采摘。
他捏住她的小下巴:“苏苏,你想清楚了?”
白苏苏不理会他,仰着脖子,径直将唇贴了上去。
眼前一闪而过耀眼的白。
沉澍扯住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肩膀,这小妖精在被窝里竟然把衣服扯掉了。
他反手圈紧她,钻入被子里。
……
解药一到,白苏苏用得很开心。
一次不够,她又要了第二次,他也给了。
只不过,全程都被捂在被窝里。
狭小的空间闷热,白苏苏几度想顶开被子,出来透透气,沉澍都紧紧拥住。
于是,被窝里波涛汹涌,屋子门口举起的手机只拍了条被子。
跛脚老头咬牙切齿,去掀被子。
雪白的肌肤刚透了点气,白苏苏来不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被子再次被盖得更严实。
沉澍拎起床头的砖头,朝老头脖颈上重重一击。
世界安静了。
他掀开被子一角,刚要进去,却看到白苏苏红彤彤的小脸冒出来,勾着头去看地上的老头。
“这是,我爸。”
沉澍却问:“还继续吗?”
白苏苏乐呵的劲头下去不少,只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木质门梁架得特别高,在炎热的夏天,这间屋子比较凉爽。
沉澍搂住她,再次把她的思绪拉回来:“白苏苏,你会负责任吗?”
“呃……”
她转过脑袋,脸压着被角。
谁知道,只是来个马家村,却和男人滚床单了。
在这种地方,还好是自己不排斥的男人。
她紧紧闭上眼睛,选择性忽略他的问题。
沉澍在她耳边说起这几天的事情,说他来这里调查白建成的旧案,不料掉入圈套里。说他无意间知道她也在这个村子,只想让她离开,没想到她多不听话,还在这里……
后来又说了什么,白苏苏不知道。
她真的睡过去了。
再醒来,是被马小玉的声音惊醒的。
马小玉走了,该面对问题了。
白苏苏抓起一旁的衣服,以最快速度穿好,撩开被子。
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身,男人的脸贴在她背上,懒洋洋地问:“用完就跑?”
“不,不然呢?”白苏苏脸颊红红的,尝试推开他。
“你忘了我说的吗?”
“什么?”
“如果我们再见,我不会再离开你。”背后的脸贴得更紧,绵软的情话听得她骨头都要酥了。
白苏苏打了个激灵,用力扯开他的胳膊,直视着他的双眼。
“沉澍,你的眼睛特别好看,每一次被你抱着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被它们吸进深处的漩涡里。我以为它们只有在看着我的时候,才会那么好看。后来我在检察厅,看到你与曾凝对视一笑,才发现它们似乎不属于我一个人。我也自欺欺人过,想过……想过,我什么都不要想,我就要用力去喜欢你。”白苏苏认真说着,眉眼间的情意淡淡的,稍纵即逝。
她的眼睛落在他裸露的上身,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没有穿衣服,穿衣有瘦脱衣有肉,真有型。
沉澍捉住她的手,眉宇的情意浓得化不开:“它们从未改变过。”
白苏苏摇摇头:“不一样了,你过几天要和其他女人订婚,我不想知三当三,今天……的事,就当为我们的关系划上句点,大家好聚好散。”
沉澍愣住了。
刚刚的水乳交融,好像是一场梦。
“白苏苏!你怎么敢?”
白苏苏挣脱开他的手,跳下床,指着地上晕过去的跛脚老头:“我爸把你囚禁在这里,你把他打成这样,咱们的立场已经不一样了,也许你没有改变过,可是我变了。”
她蹲下去检查老头的腿。
右边小腿比左边的要更瘦更细,青筋高出来许多,一直延伸到脚腕处,突然打了个弯,似乎短了一小节。所以,他走起路来一晃三摇。
看着这样的双腿,白苏苏擦掉眼角的泪。
沉澍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少爷。”韩略冲进来,头发潦草地上面还落了片树叶,“查到了,那块地底下埋着的东西真的是毒品,可是……”
“怎么?”沉澍系上最后一粒扣子,衬衣上还沾着血,逗号似的刘海遮住眉眼,整个人单薄了许多。
“那块地的所属人文件里,写着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