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了,小别兔的真实身份更加扑朔迷离。随手一点,就能看到新鲜出炉的视频,大部分与拍卖会有关,小部分以全新角度猜测小别兔的身份。
白苏苏觉得她有必要给容衍主动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一接通,那边接得很快:“白小姐,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你怎么有那支笔?”白苏苏直切主题。
“我说过了,白叔叔跟我关系很好,我有他赠予的东西不奇怪,你嫁给我,你还会发现其他有意思的东西,要不要考虑同意我的求婚?”
“你的岁数快是我的两倍,你有脸求婚吗?”白苏苏毫不客气回怼道。
容衍轻笑一声:“嫌我瘸,这又嫌我年纪大,没事,你最后总会同意的。我们说点别的,我已经告诉过你白叔叔做的事,现在你应该跟我站在一起,把沉澍那家伙送到监狱里。”
“什么?”
“我手里有证据,但是不多,需要时间去积累,如果你还有为父报仇的想法,就应该跟我一起把沉澍送进去。”容衍说。
容衍知道那么多事,能猜到她的心思,不奇怪,她问:“你有什么证据?”
容衍不打算告诉她,顾左右而言他。
他手里有证据,但不痛不痒的,拿出去也证明不了什么,但是如果说服白苏苏帮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沉澍那家伙一定不能像现在这样蹦跶。
容衍只说:“你自己想想,他是你父亲跳海的间接仇人,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跟他纠缠不清,你怎么跟白叔叔交代?”
白苏苏闷闷地说:“我跟他没什么。
“那就从他家搬出来。”容衍说。
“不用你命令,我早晚都要这么做。”
“不是早晚,是尽快,如果你没地方住,我名下房子你随便挑一套……”
“停!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管。”
白苏苏挂断电话。
容衍这个人,很难缠。
不过,他提醒的也对,得知龙胜集团倒台的真相,她确实应该跟沉澍撇清关系。
她磨磨蹭蹭了半天,拨出去的号码,依旧提示已关机。
罢了,沉澍不想接她电话,她也没必要告知他要搬家。
在医院又住了两天,胳膊可以小幅度活动,不影响正常生活,白苏苏决定出院了。
而这时,老太太的病房泣不成声。
“妈,您就算不想让我们担心,也不能这么……瞒着!”闻新建擦了把泪,颤着音说。
二太太哭天喊地的,趴在床边不起来:“母亲啊,您不能丢下我和老二,我们孤苦无倚的,该怎么办啊……”
闻怀玉拉着老太太的手,不停地小声抽泣。
闻子豪也很悲伤,眼角湿润,拳头砸到墙上,软绵绵的,叫人看着又可笑又难过。
闻老三站在那里,抿着唇不说话,一眨不眨地看着老太太。
当事人老太太眸底一片无谓,故意埋怨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死呢,医生不是说了还能过了这个年,我知足了。”
白苏苏隐忍着眼泪,眼前不断闪过这段时间与老太太相处的点滴,说是她去陪老太太,可是每次老太太总是带着她做很多事。
比如她因为汪文丽不开心时,老太太带着她去洗浴中心,吃吃喝喝玩玩,一待就是一整天。
比如她坦白把礼服弄脏了,老太太反过来宽慰她,不要因为俗物劳心伤神,不值得。
还比如闻子豪对她说话总是带着怒气,老太太拿着枕头扔过去,让他闭嘴……
白苏苏觉得她在乎的人,似乎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一遍遍的回忆,一遍遍的难受。
最后,她抬起红肿的眼睛,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闻老三沉声道:“我去联系国外的专家。”
转过身,他出去了。
老太太冲墙角缩着肩膀的白苏苏,招招手。
她走过去,老太太牵起她的手,又轻轻拍打,“其实,一年前,我就知道自己得了肺癌,晚期。”
苍老的声音说着病症,很平静,却让大家更加难过。
原来一年前,老太太执意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洋房,住进城中村的小旅社,并不是为了躲清静,也不是为了刺激与人私奔的闻怀玉,而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不想被亲人看到自己日渐消瘦的模样,更不想大家日日为她操心。
那时她病症还不明显,但是也被医生宣告了死期,剩下的日子,她只想一个人找一个地方安静地待着。
“现在你们知道就知道吧,别哭哭啼啼的,让我闹心。”
老太太这么说之后,摆摆手,让大家散了。
病房门一关,闻怀玉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抑制不住哭起来。
“都怪我!我要是不那么任性,也不会气奶奶离开,爸妈说不定可以早点发现,也能早点治疗……我……都是我……”
白苏苏走过去,抚着她的背,“奶奶不是说了,不是因为你……你要这么说,要不是我妈那一推,奶奶不会住进来……”
两人抱住,哭着互相自责了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复一些。
闻怀玉擦掉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白苏苏,谢谢你曾经在城中村对奶奶的帮助,她都告诉我了,她让我好好跟你相处。”
白苏苏摇摇头,“我没做什么……”
“不,奶奶当初执意离开家,只告诉爸妈她会定期打电话,但是不允许他们主动找她,那时我……在忙散打俱乐部的事,根本不知道这些,我要是知道……我……”
白苏苏说:“也许,你知道了,也不想放弃自己坚持的东西。”
闻怀玉意外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当时自己一门心思谈恋爱,似乎知道了也不想放弃所谓的伟大爱情。
白苏苏又说:“奶奶说了,不让我们哭哭啼啼的,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好好陪她,你也不要自责,过去的就过去吧。”
白苏苏只从二太太和老太太嘴里听过关于闻怀玉私奔的事,她一点都不好奇。
一个从小当成男孩子养的女孩,骨子里有叛逆很正常,遇到一个合眼缘的男子,奋不顾身也很正常,她很敬佩遇到渣男,就能洒脱离开的女孩子。
如果余笙也像闻怀玉这样,就好了。
白苏苏看着闻怀玉,透过她,仿佛看到那个粉色短发的余笙。
还别说,她们两个脸型特别像,都是小小的,发型也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