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的计划是趁机一哭二闹三上吊,把这个臭男人钉在猥琐的耻辱柱上。
沉澍一出现,她还真的不敢演,怕被堂堂检察官看穿。
她可不想再去检察厅。
沉澍把她扶起来,目光接触到那片白的发亮的皮肤,别过脸,“衣服整理好。”
“哦……嗝……”白苏苏平复情绪,余音带着大哭后的颤声,把衣服扯好,退在他身后。
餐厅经理赶来时,白苏苏脸上挂着一道道泪痕。
闻少爷一点都不着急,他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什么都不说,餐厅经理会替他擦屁股。今天算他倒霉,计划落空。
经理果然笑着递给沉澍一支烟:“误会,都是误会。”
沉澍接过,一眼就看出那是用百元纸币卷起来的实心烟卷。
白苏苏脸泛红,捏住沉澍的袖口,呼吸一抽一抽的,转头又去哭了。
沉澍出示工作证,让面前人看清楚上面的字:“老实交待。”
闻少爷递了个颜色给经理。
经理蹭了蹭鼻尖,双手抱团搓来搓去,有些局促:“其实也没什么,是不是啊?苏苏。”
白苏苏抿着嘴,剧烈摇头。
沉澍盯着闻少爷:“闻少爷是觉得在这里说不方便的话,那我们可以去警署。”
“嗨,没这个必要。”闻少爷讪讪一笑,“大家都是朋友,开个玩笑而已,是不是白大小姐?”
白苏苏吸了下鼻子说:“我不认识你。”
其实,她看到这个人第一眼,自然也认出来是闻家二少爷,上流圈的纨绔。
闻子豪咬着后槽牙,挤出的笑很牵强:“怎么不认识?你和靳理是朋友,我和他又是哥们儿,咱们当然也是朋友。”
“不用套近乎了,刚才在餐厅大堂时,我亲眼看到你故意为难她,也听到你撒谎说她猥亵你。闻少爷如果死不承认,那就不好办了。”沉澍掏出一根烟,在指尖上转了几圈。
白苏苏看向沉澍,看来刚才在餐厅发生的事,他也看到了,就是不知道刚才她自导自演的戏,他看到多少。
虽心虚,白苏苏这会儿还是一副受害者的受惊状态。
闻少爷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瞪了经理一眼,什么也没说,准备开溜。
沉澍挡住他的步子。
于是接下来在众人的目光压迫下,经理引路带着几人去了办公室看走廊上的监控。
监控只拍到洗手间门口的画面,白苏苏细胳膊挥舞着,身体一直往后退,看得出是吓住了。
闻少爷看得太阳穴一阵阵跳,只想尽早离开,对白苏苏说,“白小姐,不好意思啊。你说个数,我赔钱。”
白苏苏只是想给闻少爷点颜色看看,不想闹大,于是拒绝:“我不要你的臭钱,但你必须为你的造谣行为公开道歉,最好写一封道歉信,张贴在餐厅公示栏一周。”
“你……别太过分。”闻少爷终于压不住火气,多少钱都可以扔,面子不能丢啊!
白苏苏被吓到了似的,缩着脑袋小心去看沉澍。
闻少爷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他不善言辞,今天身边也没带个人,没人帮他拿主意。
走廊上的服务生越来越多,大家窃窃私语的,沉澍听到有人说,这个闻少爷是常客,看到漂亮姑娘就想带走……
闻少爷一个眼神扫过去,没人再谈论。
沉澍指头尖在打火机的滚轴上咔咔咔半天,火苗忽的窜起来,他略一抬手,小小的火苗点燃那只纸币烟卷,火苗变成火焰,照亮闻少爷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沉澍把着火的烟卷丢到他脸上,闻少爷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腰撞在洗手池的台沿上,痛得他嗷嗷叫。
沉澍笑着说:“我觉得主意不错,毕竟这么诚心道歉的人不多了。闻少爷觉得呢?”
闻少爷想骂人,看着脚下那团灰烬边缘残存的火星,面红耳赤地踹了经理一脚,瞥了白苏苏一眼,“走啊,写道歉信啊。”
一群人散了,有人悄悄冲白苏苏竖起大拇指。
在经理办公室,闻少爷只写了一句话:对不起。
白苏苏双臂环住,不满意地摇摇头。
他只好撕了重写。
最后时间一点点过去,闻少爷几次想打求救电话,抬眼就看到沉澍那张冰块脸,只得硬着头皮写了两句话:对不起,我不应该冤枉白苏苏,以后我坚决改正,以此为证。落款,闻子豪。
写完,脚底抹油似的快步离开。
沉澍也回自己座位上,白苏苏觑到他坐在窗边靠后的位置,走到后厨要了餐后甜点:“记在我账上,谢谢。”
餐厅经理憋了半天,说:“白苏苏,你惹到大人物了,你以后小心点吧……唉!”
领班走过来,没有看她,说:“我早就看那个狗屁少爷不顺眼了,在附近餐厅看到漂亮的就想骗去夜店,今天也算是收拾他了。”
白苏苏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笑笑。
领班又说:“你一天工资不够付甜点的,今天就算了,以后小心点。”说完,走开了。
这边沉澍接到电话。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她说:“阿澍,你爸最近在接触曾厅,我觉得你是时候离开了。”
说完,没等他回答,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沉澍又抽了根烟。
汉京政商不掺和,父亲一直没有动作,无非是政界没有沉家的人,所以当初他从国外回来,没有进沉氏,而是去了检察厅。父亲面上不同意,但是没有制止。现在他一步步成为检察厅的中流砥柱,父亲终于要开始动作。
他偏偏不会让父亲如愿。
白苏苏拎着点心出来时,靠窗座位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