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小其实只是诈一下两人,可看到两人眼底的难堪,容小小心下了然。
果然。
她就觉得不对,论排辈,哪有皇室公主会排“薇”字辈。
薇等同于微,卑微,微小这可都不是什么好词。
更何况,两人的最后一字的部首竟然是虫字旁,啧啧啧,朱雀国君还真是把子女当成乐子看了。
怪不得两人在朱雀民间声望如此之差,怕是不让国君尽兴就会被当成虫子一般捏死了。
容小小有些看不上朱雀国君,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容小小对朱雀国君的处事不满,却不会为此去做什么。
只能说两姐妹倒霉,看似荣宠加身,实则如履薄冰。
朱薇蝉和朱薇蝶双眼瞳孔不住的颤动,她怎么知道的?
就连朱雀朝臣都不晓得其中缘故,为何一个不过才刚见面的人会知晓其中内情?
是了,对方也是皇室公主,甚至是地位最高的嫡长公主,同为皇室之人,如何能瞒过对方。
那别的国家呢?
两人的思绪开始发散,是不是也都知道了,那她们在其他国家的皇室公主面前如何还有脸面。
两人的目光逐渐惊恐,随后又愤怒起来。
朱薇蝉伸手就要去推容小小,容小小侧身一躲,顺势收回了两只手。
朱薇蝉推人不成,自己顺着力道趴卧在地上,目光充满仇恨。
“你以为你比我们好到哪里去,你也不过是你父皇推出来的棋子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容小小对朱薇蝉的愤恨视若无睹,在她眼里,顺着朱雀国君的意思行事,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最起码现如今本宫的地位无可撼动。”
容小小掸了掸衣袖,语气虽淡,讽刺意味却十足。
“本宫乏了,二位自便吧。”
在自己家的地盘,让个外人说自便,朱薇蝉和朱薇蝶差点没咬碎银牙。
“你以为这就完了?”朱薇蝶突然喊道,“你就算高高在上又如何,你未来的夫君不还是背着你与我书信往来。”
一句话,石破天惊。
海棠和李富贵倒吸一口冷气,就连石应南今天那木头似的感官都察觉到了杀意。
容小小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朱薇蝶,目光一片深邃,看不清在想什么。
朱薇蝶见容小小面上冷清,心下只觉畅快,状若疯颠的笑着,一字一句如同淬了毒般砸向容小小。
“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未来的夫君可是半个月就得通信一封呢,他没有告诉你么?”
她不难过,容小小也别想舒心!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我国的信使,或者去通榆的将军府看看,说不准我的信件就摆在他的床头呢。”
李富贵和海棠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看向朱薇蝶的目光犹如看向勇士。
姑娘,好胆量!
他们可是知道的,殿下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和君不离的联系可从未断过。
这朱雀公主是吃了什么壮胆丸吗,什么谣言都敢造?
至于为什么两人笃定是谣言……
呵,只要不是个蠢的,谁特么敢给板上钉钉的未来国君戴绿帽子!
容小小蹲下身,手指抬起朱薇蝶的下巴。
“本宫还以为你是个可怜的,但如今看来,可怜人也确实有可恨之处。”
容小小指尖刺入朱薇蝶的下巴,刺痛让朱薇蝶的表情更加扭曲。
“你以为你说的本宫会信?你以为你跟本宫有可比性?”
“本宫乃景元皇室嫡长公主,生来便尊贵异常,便是不为景元储君,本宫的地位也无人可比!”
容小小轻蔑的打量着朱薇蝶,冷笑。
“只要不是个蠢的,谁会去选择你呢。”
朱薇蝶快疯了。
身份,身份!
容小小的每字每句都在提醒她,她不过是父皇手中的宠物而已,她贵为天潢贵胄,却活的如此小心翼翼,还不如平民百姓来的畅快。
明明都是公主,明明都是女子,明明景元还不如朱雀……
朱薇蝶眼中嫉妒越发明显,她用力的撇过自己的头,任凭容小小的指甲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鲜血从中溢出,目光狠狠的瞪着容小小,如同噬人的野兽。
容小小嫌弃的看向指尖的血迹,站直身体。
海棠适时的地上一方绢帕,容小小仔仔细细的将血迹擦干,对上朱薇蝶的视线也只是轻蔑一笑。
“听着,第一,本宫不管你在想什么,离本宫远点,本宫没空陪你一起去给别人当解闷的玩意儿。”
“第二,离本宫的人远点,真要是惹怒了本宫,你猜你那位父皇能不能保得了你?”
“第三,少拿自己和本宫相提并论,本宫嫌你掉价。”
容小小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妈的,这朱雀国的皇室基因指定是有点问题,一群神经病!
朱薇蝉和朱薇蝶被容小小最后一眼看的如坠冰窟。
等容小小回到楼上房间时,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良久,直到海棠和李富贵也回到了楼上,直到石应南行礼告退,两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朱薇蝶咬着牙逞强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虚张声势,连查证都不敢。”
朱薇蝉看了朱薇蝶一眼,踉跄着起身,没好气的说:“没脑子的东西,人家压根就没把你说的话当回事。”
朱薇蝉此时心下也不太好过,容小小不仅看穿了她们在父皇心中真实的地位,甚至还敢对她们动手。
比起前者,后者更让人心惊。
说明对方有足够的把握朱雀不会因此而怪罪于她。
朱薇蝉握紧了拳头,这点才最让她害怕啊。
哪怕过的小心翼翼,朱薇蝉也觉得无所谓,最起码她享受着荣华富贵。
哪怕过的小心点又如何,哪怕她的骄纵跋扈是不得已而为之,最起码她享受了权利带来的好处。
可如今,容小小的话就像是一道雷霆,划过晦暗不明的天空,提醒着她如今的一切要失去也很容易。
朱薇蝉后悔了,早知道她宁愿让父皇不高兴,也不愿意被人嘲笑的自尊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