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又试着用七分力去攻击容小小的下盘,容小小依旧稳当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胡娘子这下是真的相信容小小是天赋异禀了,像他们这种从小就练的也没把握说可以在九岁的时候下盘稳若磐石。
“公主天资出众,学武定会一日千里。”
胡娘子感叹道,想想他们幼时的习武,光马步就扎了十几年,对比容小小,那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容小小收起马步,被夸赞的突然就谦虚起来:“还好,也就一般天资。”
胡娘子及一旁众人:够了。
胡娘子深吸口气,随后便开始教容小小练气息的法门,让她平心静气感受气流在体内游走。
容小小按照胡娘子所说,闭上眼睛,努力去感知那股气流。
慢慢的,体内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顺着容小小的身体经脉,缓缓流遍全身。
过了好一会儿,容小小睁开眼,看向胡娘子。
胡娘子高兴的对容小小说道:“恭喜公主,成功感应到气息。”
容小小喜不自胜,连忙问道:“那本宫现在能飞了?”
胡娘子一愣,随后摇头笑道:“公主莫要心急,这才哪到哪,轻功虽不算难,但要学好也需要日积月累的锻炼。”
“公主这才第一天就感应到了气息,好多人好几天都未必能成,您已经比常人快上好些了。”
容小小心里有些失落,但也不着急,这才第一日,她有的是时间。
容小小又跟着棍法师傅捂了一段时间的棍,之所以选择棍法是因为她觉得打狗棍相当酷。
至于拳法这种空手的容小小打算最后学。
拳法师傅本来很不满意,在跟容小小对攻了两拳后,以两手臂皆被震得脱臼为代价“心甘情愿”的退居了后位。
容小小吹了吹拳头,她连两分力都没使全乎,只是脱臼那算她控制得当。
拳法师傅被挪到了后面教导,掌法师傅都没用容小小跟他过个几招,自觉的就到拳法师傅旁边待着去了。
两人默默的对视两眼,掌法师傅的目光在拳法师傅的胳膊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两人都叹了口气,身影都透着几分落寞。
容小小在确定了学什么之后,跟着棍法师傅舞了一个时辰,在棍法师傅的夸奖下志得意满的收回了木棍。
她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容小小心想,今天过的真开心啊。
容小小心里正在美,糟心的事情就来了。
“公主。”
李富贵走到容小小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容小小本来还阳光明媚的小脸瞬间就晴转阴了。
王祥的母亲和夫人来了,带着几个妾室和九个孩子跪在了公主府府外。
王祥的母亲有五十多岁了,但却老的很明显,看着能有六十多。
王祥的夫人则三十多岁,相貌普通,打扮也土里土气,看着有些小家子气,缩在王祥母亲后面不敢出声。
妾室们大都光彩华丽,跪在公主府门前哭哭啼啼的,就是脸色不太好,时常畏惧的看向前面的老太太。
几个儿女也面目茫然的看着公主府,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不知所谓,也扯着嗓子在那哭。
这一群人可谓老幼俱全,跪在府门口哭的撕心裂肺。
容小小坐在大堂里,教她习武的师傅们都被她叫去休息了,此时李富贵正在跟容小小说明情况。
容小小冷笑着:“真是好大的脸,敢在本宫府门前搞这种事,她是不想让她儿子活了吗?”
李富贵早就将王祥的事情打听清楚了,或者说凉地的各个官员李富贵都有调查。
王祥寒门出身,幼年丧父,寡母好不容易把他抚养长大,供他读书,给他娶妻生子。
只是王祥起的太晚,三十而立才中的进士,后又一路爆发,几年时间升到了凉地通判。
王祥的妻子就是王祥在二十岁娶的,因为之前一直没有考中,王祥的妻子就是普通的农妇,最多家境算好些。
王祥的母亲是老做派,喜欢刁难儿媳妇,总觉得自己儿子娶了农家妇是委屈了他,对儿媳妇极尽苛责,丝毫忘了若没有儿媳妇娘家相助,他们母子俩早就过不下去了。
王祥考中进士分配官职后,王祥的母亲嫌弃儿媳妇丢脸,不仅自己把握了家中所有钱财,还给自己儿子接连抬了好几房妾室。
本来王祥的母亲是想给他休妻的,可是一向老实的儿媳妇直接爆发了,说王祥要是敢休妻,她就吊死在王祥供职的衙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王祥是个什么东西。
王祥母亲为了儿子只好作罢,却对儿媳妇更加恨之入骨,加了倍的苛责她,王祥对此全当看不见。
听完王祥的事情后,容小小陷入了沉思。
外面,王祥母亲心里正焦急着,怎么还不见长公主出来。
王祥被下狱的消息传到王府时,王祥母亲瞬间就急了,连忙让人去四处打听消息,待了解清楚后,便对让她儿子下狱的长公主十分不满。
“当官哪有不贪的。”王祥母亲哭道,“怎么偏就逮着我的祥儿不放了,那大狱是人待的地方吗,我儿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啊。”
王祥妻子目光呆滞的坐在那,看着婆母在那哭,一言不发。
王祥母亲一下子就来气了,指着王祥妻子骂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聘了你给祥儿做媳妇,委屈了我的祥儿,人家妻子哪个不是能给丈夫带来助力的,哪像我的祥儿全靠自己往上爬啊。”
王祥妻子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讽刺,当初要不是她嫁过去,就凭王祥母子俩的德行早就饿死了。
王祥没考中之前,家中花销全靠她娘家接济,现如今当官了就看不上岳家了,狼心狗肺之徒。
王祥妻子心中骂道,面上却仍是古井无波,任王祥母亲对着她破口大骂。
王祥的两个儿子想替母亲说话,却被母亲用眼神止住了,想起母亲的教诲便不吱声了。
“儿啊,你们要知道,你们父亲不是个靠得住的,娘现在还活着全是为了你们,娘在你们就是嫡子,任谁也越不过你们去。”
“你祖母还能活多久,娘现在就熬着,到时候你祖母一死,娘就分家,你爹不敢说什么,否则娘就去告他宠妾灭妻,你爹的官职都保不住。”
“到时候王府的一切都是你们的,谁也抢不走。”
母亲的教诲还在耳边,两个儿子只能低下头不吭声,心里默默诅咒祖母早点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