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不用德宗吩咐,福禄和寿喜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冠军侯府。
君世毅看着两位大总管结伴而来,差点以为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福禄顾不得寒暄,急切的问道:“小公子呢,圣上召见!”
君世毅看着两人急切的模样,心里冒出一丝担忧,试探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寿喜拉开福禄,笑着安慰:“侯爷不用担心,是皇上心切,想着招小公子进宫里说说话。”
君世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什么到底是感觉,只能按在心底,吩咐下人去找君不离过来。
路上,寿喜和颜悦色对君不离说:“小公子别担心,真的只是找你去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君不离闻言坐的更加板正,背脊挺的直直的,小脸严肃的点头:“公公放心,小子知道的。”
寿喜:……
看来让人放松是不可能了,只希望一会儿见了正主后别过于紧张。
君不离跟着福禄、寿喜一路从御花园走到了御书房。
君不离愣愣地看着上首御书房三字,默默的将头转向两位公公。
福禄笑眯眯的:“小公子,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你呢。”
君不离:这确定是让他进去说话?
君不离的眼神透露出这个意思,福禄、寿喜只当没看见,只是说皇上在里面等着,让人进去。
君不离:。。。。。。
君不离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袖,板着一张包子脸就进去了。
脚步刚要跨过屋门,又退了回来。
“两位公公,若是小子不小心惹了圣怒,还请帮忙给祖父传个话,记得捞我。”
君不离说的郑重其事,让两位大内总管哭笑不得。
“小公子放心,真的就是说说话,不会出事的。”寿喜笑着安君不离的心。
君不离闻言心里终于松了一口,这才又正了正衣冠,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
还没看见屋里具体情况,缓缓的步行到中间就极为规矩的跪地行礼:“草民君不离见过皇上,恭祝吾皇圣安。”
德宗看着跪地的少年,又瞄了瞄身旁闺女的脸色,小小声的提醒:“还有长公主呢。”
???
君不离一愣,本能快过反应,飞快的抬起头注视上首。
德宗坐在上首正中,而在德宗的左侧则坐着一位宫装少女。
比起之前宴会上的华丽,现在的容小小一身淡黄色的宫装长裙,衬的妍丽五官多了一份淡雅。
“看够了没?”容小小淡然出声。
君不离猛然回神,连忙躬身请罪:“草民失礼,还望公主殿下勿怪。”
容小小冷哼,看着君不离两颊上的软肉,阴阳怪气的说:“本宫要是就要怪你呢?”
君不离:……
君不离默默点下头,恭敬道:“请公主惩罚。”
容小小起身,迈步走到君不离面前:“抬起头来。”
君不离依言抬头,就见容小小淡漠的站在自己面前,眼里似有风暴聚集。
完了。
君不离心想,看来真的得让祖父捞他了。
容小小伸出两只手,君不离看着两只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
容小小泄愤似的将两只手放在君不离的双颊上,恶狠狠的凌虐了一遍。
边捏边在心里暗骂:要不是当时被这两块肉迷住了,她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君不离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得麻木,看着容小小捏了好一会儿还不停手,弱弱的问了一句:“可以了吗。”
容小小冷眼斜他:“没有。”
说完又是一顿揉捏,手法之娴熟一看平时就没少撸。
为可怜的七皇子默哀三秒钟。
君不离默默忍受着酷刑,心如死灰。
到最后连德宗都看不过去了,开口求情道:“小小,差不多了。”
容小小好不容易将心中的郁气发出去,这才慢慢的停了手。
“手感不错。”
容小小真心实意的赞道,不枉费她惦记了这么久。
君不离面无表情,试图伪装严肃:“公主开心就好。”
可惜通红的两颊毫无说服力,严肃的小脸平添了一抹滑稽。
“起来吧。”
德宗见闺女撒完气了,连忙走下台阶上前去扶起来。
君不离赶在那之前起了身,“谢皇上。”
德宗见状,小心的看了容小小一眼:“那你们聊,朕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容小小回话,麻溜的蹿了出去,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小小:给她等着!
两人相视无言,四目相对,只留下满室的寂静。
君不离:我该说点什么!
容小小:死嘴,快动啊!
半晌后,到底还是容小小先开了口:“宴会那天你一直盯着我不放,到底是再看什么?”
这件事困扰容小小良久,她一直没想通那天到底是哪里值得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君不离看了容小小一眼,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
“簪子。”
容小小疑问的看向君不离:“你说什么?”
君不离闭上眼,心一横说道:“回公主,草民当时再看您头上的簪子。”
容小小纳闷:“那有什么好看的?”
君不离话一出口便再无隐瞒:“草民觉得那簪子华丽无比,造型独特,甚是值钱。”
容小小黑线:“你把最后一句再重复一遍。”
君不离豁出去了:“草民觉得它很值钱。”
容小小不理解,冠军侯府怎么也是勋贵之家,不至于连个簪子都以稀为贵吧。
君不离看懂容小小的困惑,解释道:“这是草民的爱好。”
说到这里,君不离有丝窘迫,声音慢慢小了下去:“草民习惯把贵重物品和金银划上等号,那天看见公主头上的宝簪炫彩夺目,这才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还请公主恕罪。”
“为什么?”容小小发问:“习惯总得有个由来吧。”
君不离沉默片刻才回道:“公主可知边关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