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什么狗屁机关!”我被铁链勒得喘不过气,整个人在空中晃荡。下方传来变异蜘蛛的螯肢开合声,黏腻的蛛丝已经开始往我脚踝缠。短发女人单手抓着铁链,另一只手摸出匕首割断蛛丝,碎肉般的断丝噼里啪啦掉进竖井,溅起一片腥气。
好不容易荡到旁边的货架,我一把捞起两箱压缩饼干。管他什么黑衣疯女人,眼前整排没开封的纯净水和真空包装的罐头,可比逃命实在多了。橘猫蹲在饼干箱上,冲蜘蛛群炸毛,爪子还不忘扒拉旁边的牛肉干包装袋。
“你疯了?!”短发女人踹翻货架挡住追来的蜘蛛,铁链横扫砸烂几个捕兽夹,“这些东西早被下了毒!”她扯下防风镜,露出眼角狰狞的疤痕,“黑衣女用丧尸体液泡过物资,吃一口肠子都得烂穿!”
我刚要撕开包装的手僵住,骂骂咧咧把箱子摔回去:“草!余光瞥见墙角有个防水箱,踹开挡路的蜘蛛,里面居然码着崭新的卫星电话和太阳能板。“这玩意儿可比饼干金贵!”我把设备一股脑塞进背包,连说明书都懒得看。
头顶突然传来混凝土碎裂的轰鸣,黑衣女举着喷火器出现在上方通风口,火焰点燃了悬在半空的荧光剂。幽绿的火光里,我看清她雨衣下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色,分明也被感染了。“你们逃不掉的!”她癫狂的笑声混着火焰,“整个地下都是我的养殖场!”
“养你大爷!”我抄起箱矿泉水砸过去,趁着她躲避的空档,拽着短发女人往备用通道跑。转角处有个被蛛丝封住的铁门,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生活区”。橘猫突然窜过去,爪子疯狂刨着门缝——里面飘出炖肉的香味,还有老式收音机播放的嘈杂新闻。
“这他妈不会又是陷阱吧?”我握紧从货架顺来的工兵铲,却被短发女人抢先踹开了门。暖黄的灯光下,房间摆满了腌菜坛子和自制的熏肉架,墙上贴着泛黄的《幸存者守则》,角落里甚至摆着台能制冷的迷你冰箱。
“暂时安全。”短发女人扯下染血的绷带,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我叫沈南,在这鬼地方苟了三年。”她踢开地上的空罐头,从冰箱里摸出两罐啤酒,“喝吗?过期三天,但比丧尸血强。”
我一屁股坐在发霉的沙发上,听着外面蜘蛛撞门的声响,猛灌一口啤酒。酸涩的液体下肚,突然觉得这荒诞的逃亡也没那么糟——至少怀里的橘猫正呼噜呼噜啃着熏肉,而背包里的卫星电话,更让我欣慰。至少也没那么和糟糕,
沈南撬开第二罐啤酒时,拉环“啪”地弹到墙角。我盯着她小臂上的针孔,那密密麻麻的排列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伤口。“这些是被变异蜘蛛咬的?”我扯过墙角腌菜坛子,咸酸气混着酒香直冲脑门。
“比蜘蛛牙狠多了。”她仰头灌酒,喉结滚动时露出锁骨处的烧伤疤痕,“黑衣女叫苏蔓,以前是生物实验室的研究员。三年前她在这搞活体实验,拿活人喂变异生物,这些针孔……”她冷笑一声,“是她抽我骨髓时留下的纪念。”
橘猫突然跳上桌子,爪子扒拉着收音机旋钮。沙沙声中,断断续续的男声刺破死寂:“……军方封锁线已推进至b-7区,幸存者注意,携带……”话音戛然而止,沈南猛地拍了下收音机,铁皮外壳发出闷响。“别白费力气,信号早被苏蔓干扰了。”
我踹开脚边的空箱子,露出底下整排密封罐头。标签上“军用物资”的红印还没褪色,却被人用黑笔歪歪扭扭写着“剧毒”。“她到底图什么?”我撕开包牛肉干扔给橘猫,“囤这么多物资,还搞什么丧尸改造?”
沈南突然起身,从床底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实验报告,照片上的苏蔓穿着白大褂,身后玻璃舱里泡着半截变异人肢体。“她想制造可控的丧尸大军。”沈南戳了戳照片,“用活人当宿主,注射变异血清……你在物资库看到的那些铁链丧尸,就是失败品。”
窗外传来蜘蛛群爬过管道的簌簌声,混着苏蔓癫狂的笑声:“李树!你的橘猫在发光呢!要不要来换点干净的水喝?”我抄起工兵铲冲到窗边,月光下,苏蔓举着铁笼晃悠,橘猫缩在里面炸毛,脖颈处的项圈正泛着诡异蓝光。
“那是我给猫戴的定位器!”沈南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苏蔓一直在追踪它!快——”话没说完,整面墙轰然倒塌,铺天盖地的变异蜘蛛涌了进来,而苏蔓站在尘埃中,手里的注射器闪着寒光:“这次,我要活的!
“去他妈的破猫!去他妈的变态研究员!”我抄起地上的卫星电话就往包里塞,沈南已经一脚踹开旁边的通风管道。那些变异蜘蛛跟潮水似的涌过来,爪子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恶心的黏液甩得到处都是。
“这鬼地方简直是地狱!”我骂着把撞上来的蜘蛛狠狠拍进墙里,腐臭的汁水溅了我一脸。沈南的铁链甩得虎虎生风,扫倒一片蜘蛛,可后面又密密麻麻地涌上来。“她妈的!这些东西怎么杀不完?”我抹了把脸,抓起两箱没开封的矿泉水,管它有没有毒,总比渴死强。
“别磨蹭!”沈南拽着我就往通风管道里钻,铁链还在身后噼里啪啦地抽打着。管道里闷热得要死,霉味混着蜘蛛的腥气,熏得我直犯恶心。刚爬没两步,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苏蔓那疯婆娘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跑啊!看你们能跑到哪去!整个地下都是我的!”
“去你大爷的!”我气得踹了一脚管道壁,震落的铁锈簌簌往下掉。沈南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嘘!”她指着前方的分岔口,右侧管道里传来诡异的蠕动声。“左边!”她低声说。我刚要爬过去,一只碗口大的蜘蛛猛地从头顶倒挂下来,毒牙差点戳到我的眼睛。
“草!”我抄起矿泉水瓶狠狠砸过去,瓶子在蜘蛛壳上撞得粉碎。“这他妈什么鬼地方!比丧尸堆还邪门!”沈南的铁链已经缠上蜘蛛,用力一扯,腥臭的内脏喷了我俩一身。“忍着点!”她骂道,“等出去老子非得把这变态挫骨扬灰!”
我们连滚带爬地往前冲,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透出一丝光亮。沈南突然停住,“等等!”她掏出随身的镜子往前一照,光反射回来——出口处密密麻麻全是苏蔓设的捕兽夹,闪着寒光的铁齿像是在狞笑。
“操!这疯女人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困死!”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沈南却冷笑一声,摸出腰间的自制炸药,“来而不往非礼也,就让她尝尝自己的陷阱!”爆炸声响起的瞬间,我在心里把苏蔓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这该死的地底,老子今天非逃出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