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头顶!”沈南的嘶吼几乎与金属撕裂声同时炸开。三只长着倒钩利爪的机械蜘蛛从天而降,我就地翻滚躲开,锯齿刀擦着头皮削落一撮头发。腐臭黏液滴在肩头,瞬间将战术背心腐蚀出焦黑的窟窿。
“操!这他妈哪是蜘蛛,根本是移动绞肉机!”我举起喷火器横扫,蓝色火舌舔过的瞬间,蜘蛛外壳发出刺耳的变形声。但烧焦的金属缝隙里,更多蠕动的触须疯狂涌出。沈南甩出三颗燃烧瓶,爆炸气浪掀飞一只蜘蛛,却也彻底激怒了通道深处的尸潮。
密密麻麻的丧尸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最前排的变异体双臂扭曲成镰刀状。我扯过沈南就往反方向狂奔:“跑!这些杂种被火焰吸引了!”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骨裂声,回头只见一只巨型丧尸撞碎混凝土墙,它胸腔里赫然嵌着半截火车铁轨。
“去他妈的!”我将最后一瓶神经毒素砸向地面,绿色毒雾扩散的刹那,前排丧尸纷纷抽搐倒地。但巨型丧尸只是晃了晃,铁轨尖端已经擦着我的后背刺入墙面。沈南突然将我扑倒,自己的小腿却被划开半尺长的血口。
“别管我!”她咬牙将匕首插进丧尸眼眶,“你拿着干扰器先走!”我反手揪住她衣领,把止血绷带狠狠勒在伤口上:“少他妈说屁话!要死也得死在老子后头!”抄起墙角的钢筋,对着巨型丧尸的咽喉狠狠捅去。
金属与骨骼碰撞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巨型丧尸的铁轨突然倒卷,我险之又险地侧身避开,钢筋却被绞成废铁。千钧一发之际,沈南将燃烧瓶塞进丧尸嘴里,爆炸的火光中,我们跌跌撞撞冲进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后的景象让我瞳孔骤缩——数百个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封印着半人半机械的怪物。沈南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声音冷得像冰:“看来苏蔓那臭女人的‘进化计划’,比我们想得还要疯狂......”
“先炸了这鬼地方再说!”我踹开控制台,抓起散落的雷管。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比之前更密集、更沉重。沈南将定时炸弹塞进培养舱缝隙,转头看向我:“这次要是活下来,我请你喝瓶没过期的酒。”
我扯出引线冷笑:“等活着出去再说吧!要是你敢死,老子把你骨灰扬了喂丧尸!”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我们冲进漫天火海,身后的实验室正在化作吞噬一切的深渊。
爆炸的气浪将我们掀飞出去,我死死护住沈南的脑袋,后背重重撞在碎裂的混凝土立柱上。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满是刺目的火光与烟尘,隐约听见培养舱接连炸裂的声响——那些半人半机械的怪物在烈焰中扭曲成焦黑的肉块。
“起来!”沈南咳着血沫踹了我一脚,她染血的绷带已经松开,小腿伤口狰狞得可怖。我抹了把脸上的灰,摸到后颈黏糊糊的液体——不知是血还是怪物的黏液。远处传来更密集的金属摩擦声,比之前的机械蜘蛛更沉重、更致命。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进坍塌的走廊,天花板的钢筋摇摇欲坠。沈南突然拽住我:“等等!有活人!”昏暗的应急灯下,三个端着自制霰弹枪的幸存者正用枪口对准我们。为首的光头男人满脸横肉,枪口在我们身上来回扫:“交出所有物资,不然把你们喂给外面的铁疙瘩!”
“操你妈的!”我抬手就是一枪托砸在他鼻梁上,骨头碎裂声中,沈南已经夺过霰弹枪放倒另一个人。最后一个幸存者转身想跑,被我揪住头发撞向墙面,鲜血在墙上绽开狰狞的花。“敢拦老子生路?”我踹了踹抽搐的尸体,从他身上搜出半瓶消毒酒精,“这归老子了。”
剧烈的震动突然袭来,整栋建筑开始倾斜。沈南指着角落的通风管道大喊:“从那里出去!”我们手脚并用地爬进管道,身后传来怪物撞破墙壁的轰鸣。管道铁皮被利爪抓得吱呀作响,我摸出仅剩的燃烧瓶,对着身后狠狠掷去。
火光中,我们终于跌出管道,滚落在一片废墟之中。黎明的微光刺破浓重的黑雾,远处的城市轮廓支离破碎,宛如巨兽啃食后的残骸。沈南瘫坐在瓦砾堆上,撕开衬衫重新包扎伤口:“妈的,总算捡回条命......”
我踹开脚边腐烂的丧尸手臂,摸出从光头男身上顺来的压缩饼干。咬下一口坚硬如铁的饼干,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冷笑:“这鬼地方还没完。等老子恢复力气,那些铁疙瘩、还有所有敢挡路的杂种——一个都别想活。”
沈南仰头灌下一口酒精,呛得剧烈咳嗽:“先找个安全地方,我伤口开始化脓了。要是变成丧尸......”她的眼神突然凌厉如刀,“你知道该怎么做。”我将匕首在裤腿上擦了擦血,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放心,我会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两人拖着伤躯,在废墟中蹒跚前行。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响和怪物嘶吼,
腐臭的风卷着碎玻璃碴子,刮得人脸生疼。我踹开便利店锈死的玻璃门,霰弹枪警惕地扫过货架间的阴影。沈南扶着墙缓了缓,伤口渗出的脓血已经把新换的绷带浸成褐色。“找酒精、抗生素......还有止疼片。”她话音未落,货架后突然传来窸窣声响。
我立刻扣动扳机,木屑纷飞中窜出只瘦得皮包骨的野猫。“操!差点把你打成筛子。”我骂骂咧咧踹翻货架,过期的泡面和罐头滚了一地。沈南蹲下身扒拉着医药箱,突然冷笑出声:“只剩过期三年的退烧药,苏蔓那女人把好东西都搬空了。”
“凑合着用。”我扯开压缩饼干包装,硬塞进嘴里嚼得腮帮子发酸。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震得头顶的吊灯晃个不停。沈南往伤口倒了半瓶双氧水,嘶着冷气把绷带缠紧:“那帮机械怪物的活动范围在扩大,必须找个易守难攻的据点。”
我踢开挡路的丧尸残骸,从它腐烂的指缝里抠出半盒火柴。便利店的冰柜早没了冷气,腐肉的恶臭混着过期酸奶的酸馊扑面而来。“去楼上看看。”我用枪托砸开防火门,楼梯间积灰的消防栓里,竟躺着支完好的急救包。
“运气不错。”沈南抢过急救包,碘伏棉球擦过伤口时疼得她直抽气。我翻出包里的抗生素药片,就着发馊的矿泉水吞下肚。楼下车玻璃突然炸响,三只机械甲虫撞破窗户冲进来,金属肢节在瓷砖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操!还让不让人喘口气?”我举起霰弹枪连开两枪,滚烫的弹壳砸在脸上也浑然不觉。沈南抄起货架上的杀虫剂,对着甲虫喷射口猛灌,火苗瞬间吞没了怪物的头部。爆炸气浪掀翻天花板的石膏板,我们狼狈地滚到柜台后,咳嗽着抖落满身灰尘。
“不能久留。”沈南撕开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我手里,“找辆还能开的车,往城西发电厂去。那里有备用的发电机和......”她突然捂住嘴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饼干包装上。
我扯开她衣领,锁骨下方不知何时鼓起诡异的青紫色斑块。“这什么时候有的?”我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沈南扯开我的手,把抗生素药片碾成粉洒在伤口上:“别管我,先活下来再说——要是我变异了,记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