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弃工厂死里逃生后,林夏的状况愈发糟糕,银纹如蔓藤般在她肌肤下肆意攀爬,仿佛一条条邪恶的黑蛇,不断吞噬着她的生机。那些银纹闪烁着冰冷的幽光,每跳动一下,都像是在她身体里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我将车开到一处废弃的地下停车场,借着车头灯那微弱昏黄的光线,心急如焚地翻找出仅剩的急救用品,试图为她缓解症状。急救箱里的绷带已经陈旧泛黄,消毒药水也所剩无几,可我还是颤抖着双手,为她清理着那些逐渐蔓延的银纹。
就在我心急如焚时,停车场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拖拽着什么重物,又像是无数虫子在爬行。声音在空旷又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我抄起手枪,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白,小心翼翼地循声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嘎吱”作响,仿佛是我心跳的伴奏。
昏暗的转角处,一个身形佝偻的人正缓缓朝我们靠近,他的背上驮着一个巨大的包裹,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那声音就像破旧风箱在抽动。他的步伐踉跄,像是随时都会摔倒,可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执着。
“别过来!”我厉声喝道,手指紧扣扳机,枪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那人却置若罔闻,依旧一步步靠近。当他走进光线中,我才看清他的模样——皮肤干裂如枯树皮,一道道裂纹纵横交错,像是干涸的河床;眼睛里布满血丝,瞳孔中透着一种疯狂与麻木;嘴唇青紫干裂,仿佛被无数把小刀划过,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恶意。
“你们……逃不掉的……”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干涩又沙哑,如同生锈的铁门在摩擦,“夜枭……会把你们都变成怪物……”说着,他突然卸下背上的包裹,包裹落地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弥漫开来,那味道像是腐烂的尸体与化学药剂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定睛一看,包裹里竟是一堆散发着幽光的丧尸胚胎,每个胚胎都被浸泡在一种不知名的绿色液体中,不断蠕动着,仿佛一群邪恶的小生命在黑暗中孕育着毁灭。“这是夜枭的新武器……”那人喘着粗气,“他们要用这些东西,把所有人都变成丧尸奴隶……”
话音未落,停车场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缝,黑色的黏液从裂缝中渗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那黏液如同黑色的血液,流淌在墙壁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腐蚀着这世间的一切。“糟了,是夜枭的生化陷阱!”我转身想跑回车上,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被一堵由丧尸残骸堆砌而成的墙壁堵住。那些丧尸残骸扭曲着,破碎的肢体和头颅杂乱地堆叠在一起,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夜枭的暴行。
林夏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我身边,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被银纹侵蚀,却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的身体因异能的过度消耗而微微颤抖,可她还是咬着牙说:“跟他们拼了!”说罢,她双手一挥,几道闪电朝着那神秘人劈去。闪电划破黑暗,带着炽热的力量,可在接触到他的瞬间,竟被他身上散发的黑色雾气吸收。那黑色雾气如同活物一般,翻滚着、涌动着,将闪电吞噬得干干净净。
“你们以为,凭这点力量就能反抗夜枭?”神秘人发出一阵怪笑,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金属在玻璃上划过。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原本佝偻的身躯逐渐变得高大强壮,皮肤也开始脱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肌肉组织。那些肌肉组织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跳动、扭曲,仿佛在进行着一场邪恶的舞蹈。“我就是夜枭的试验品,而你们,也将成为我的一部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起年轻人背包里残留的药剂碎片。或许,这是唯一的突破口。我迅速捡起地上的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最后的希望火种。我朝着神秘人冲去,脚下的地面因震动而起伏不平,我险些摔倒,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我将药剂碎片刺进他的身体,神秘人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黑色的雾气也逐渐消散,如同被阳光驱散的黑暗。
随着神秘人的倒下,墙壁上的裂缝开始愈合,黑色的黏液不再流淌,丧尸胚胎也停止了蠕动。可这短暂的胜利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夜枭的阴谋似乎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可怕。林夏靠在我怀里,气息微弱:“我们……还能撑多久?”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我望着她苍白的脸,
走出停车场,外面的世界依旧被黑暗笼罩,浓稠的黑暗仿佛能将人吞噬。丧尸的嘶吼声在远处回荡,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