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里,皇城护城河上的画舫往来如织。慕容卿璃轻摇团扇,望着岸边新立的“万邦互市”石碑,双鱼玉佩在罗裙下泛起温润的光泽,玉面悄然浮现出纵横交错的商道纹路。远处传来阵阵驼铃与帆樯吱呀声,北漠的皮毛商队、东夷的珍珠船正沿着新开辟的水陆两路汇聚而来。
“陛下!西域大月氏使团到了!”小宦官顶着烈日疾步禀报,额头的汗珠浸湿了束发巾,“他们的车队绵延十里,载着夜光琉璃、汗血宝马,还有...”他压低声音,“据说是能让沙漠开花的神奇种子。”
张逸风一身戎装未卸,玄金甲胄的缝隙里还沾着海风的咸涩,腰间新配的“融威剑”在阳光下寒光凛凛:“末将刚从海上归来,东夷新造的‘宝船’已能承载百吨货物。不过...”她眉头微蹙,展开染着海水的密报,“南洋有个新兴岛国,竟以‘关税过高’为由,拦截和融商船。”
伽蓝身着月白绣蝶襦裙,怀中的九霄箜篌蒙着鲛绡,琴弦上系着各国乐师赠送的彩结:“臣与西域乐师共创了《丝路行》,明日在万邦书院首演。只是南蛮巫女说...”她轻抚琴弦,发出一声轻叹,“她们的古老音律在合奏中总显得格格不入,似有顾虑。”
苏念辞的云锦官袍上绣着草药纹样,腰间的玉囊换成了镶嵌各色宝石的药匣,狼毫笔杆缠着金丝:“臣整理的《万邦医典》已完成大半,但南洋诸国的热带草药图谱残缺不全。”她展开泛黄的帛书,上面画着形态奇异的植物,“或许该派医师随商船前去采集。”
楚墨尘的青铜镜架雕着四海龙纹,镜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镜光在掌心凝成动态的海图:“暗卫传来消息,南洋岛国‘巽伽罗’背后有海盗撑腰,他们在马六甲海峡设卡收税,过往商船十成要交三成货物。”镜光突然剧烈闪烁,“更糟的是,巽伽罗王女扬言,要和融亲自派人解释通商条款。”
慕容卿璃将团扇轻敲掌心,凤目闪过一丝冷芒:“传令下去,准备百艘商船,载满丝绸、瓷器、茶叶。”她起身时,凤冠上的明珠叮当作响,“张逸风,率护航舰队护送船队;伽蓝,带着乐师与巫女一同前往,以礼乐示好;苏念辞,组建医官团,沿途救治百姓;楚墨尘...”她望向天边翻涌的云霞,“绘制详尽的南洋海图,摸清巽伽罗底细。”
半月后,和融船队浩浩荡荡驶入巽伽罗港口。张逸风立于旗舰船头,玄金甲胄在烈日下熠熠生辉,狼首战旗猎猎作响。“收起兵器,以礼相待。”她低声下令,腰间的“融威剑”剑柄缠着象征和平的红绸。当巽伽罗士兵举着长矛围上来时,她摘下头盔,露出坚毅的面容:“我等奉和融之命,携重礼而来。”
万邦书院的临时演武场上,伽蓝正在调试音律。她将九霄箜篌与南蛮的芦笙、西域的箜篌摆放在一起,轻声对巫女首领说:“试试用你们的‘潮汐调’做引子。”琴弦拨动,芦笙呜咽,两种截然不同的音律竟渐渐交融。当《丝路行》的旋律响起,巽伽罗的贵族们纷纷放下戒备,随着节奏轻晃身躯。
苏念辞带着医官团走街串巷,素白的麻布口罩遮住半张脸,手中的狼毫笔不停记录。“这种红果可解中暑。”她指着路边的植物,转头对当地医师说,“但需配和融的薄荷叶,效果更佳。”当她治愈了一名高热昏迷的孩童,孩子的母亲跪地痛哭,将珍藏的贝壳项链硬塞给她。
楚墨尘站在商船最高处,铜镜映出巽伽罗错综复杂的水道。“他们的主城在半岛深处,港口防线看似严密,实则...”她突然压低声音,镜光凝成敌军布防图,“东南礁石区有个隐秘入口,涨潮时可通战船。”
三日后,巽伽罗王女在水上宫殿召见慕容卿璃。殿内装饰着珊瑚与珍珠,王女身着鲛绡长裙,眼神警惕:“和融的商税太重,我们子民苦不堪言!”慕容卿璃微笑着展开一卷竹简:“这是新拟的通商条例,香料、橡胶等特产,关税减半。”她又命人呈上西域的夜光琉璃灯,“若巽伽罗愿开放马六甲海峡,和融愿共享铸灯之术。”
当夜,万邦书院举行盛大宴会。伽蓝的乐师与巫女合奏《四海同》,张逸风与巽伽罗将领切磋武艺,苏念辞向当地医师传授针灸之法,楚墨尘则与巽伽罗的航海士分享海图。当巽伽罗王女接过苏念辞赠送的《万邦医典》,终于露出笑容:“和融...或许真能让南洋的商路更繁荣。”
晨光初现时,慕容卿璃站在船头,望着巽伽罗百姓送来的鲜花与香料。双鱼玉佩光芒大盛,玉面浮现出新的纹路——无数商船在海上穿梭,各国旗帜迎风飘扬。她握紧玉佩,轻声下令:“起锚!下一站...让和融的玉帛之道,照亮更遥远的八荒!”
船帆扬起时,巽伽罗港口的海螺号与和融船队的铜角声此起彼伏。慕容卿璃抚摸着船头雕刻的玄凤,看着码头上巽伽罗百姓挥手送别,孩童们高举着用贝壳串成的项链,老人们将新采摘的香料塞进和融商船的缝隙。双鱼玉佩突然发烫,玉面浮现出藤蔓缠绕珍珠的图案——那是和融与巽伽罗缔结的新盟约正在生根发芽。
“陛下!东夷使臣加急来报!”楚墨尘踩着摇晃的甲板匆匆赶来,琉璃镜架上还沾着咸涩的海盐,“倭国船队在东海拦截我方商船,声称和融商船‘惊扰了海神’。”她展开被海水浸湿的密信,字迹晕染得模糊,“更诡异的是,他们船上飘着南蛮巫女的铜铃旗。”
张逸风握紧腰间的融威剑,玄金甲胄在阳光下泛起冷光:“末将请命,带三十艘战船绕道突袭倭国港口!他们的船帆用的是粗麻,遇火即燃!”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新添的箭伤,“上次护航时,倭国箭手就偷袭过我们的了望哨。”
伽蓝跪坐在船舱内,正在拆解一支倭国进贡的竹笛。她的指尖缠着浸过桐油的布条,指甲缝里嵌着竹屑:“臣发现这笛子的构造特殊,吹奏时能发出次声波。南蛮巫女的铜铃与它配合...”她突然顿住,将笛身重重拍在案上,“怕是要扰乱我方军心!”
苏念辞的药箱里装满新采的南洋草药,狼毫笔杆缠着晒干的海藻。她举起陶罐,里面晃动着墨绿色的汁液:“这是用巽伽罗的龙脑香与和融的藿香调配的‘醒神露’,可抵御次声波造成的眩晕。但...”她的声音发颤,“原料只够百人用量。”
慕容卿璃望着翻滚的海浪,海风掀起她的赤色披风:“传令下去,船队暂时停靠琉球岛。”她的凤目扫过众人,“张逸风,带轻骑探查倭国舰队动向;伽蓝,连夜研制克制次声波的音律;苏念辞,在琉球岛征集草药;楚墨尘...”她握紧双鱼玉佩,“用镜光联系东夷,借调他们的火铳船。”
张逸风换上渔民的粗布短打,腰间别着淬毒的匕首,带着十名狼骑混入倭国舰队附近的渔村。“看那些船帆,都朝着东南方向集结。”她压低声音,战刀在掌心摩挲,“他们定是要在海峡最窄处设伏。”当夜幕降临时,她悄悄爬上一艘落单的倭国船只,却发现船舱里堆满了南蛮的毒箭。
伽蓝在琉球岛的祠堂内,与当地乐师激烈争论。“用编钟的低音对抗次声波!”她的广袖被烛火烧出破洞,“再让巫女们用铜铃制造尖锐声响,形成音盾!”老乐师颤巍巍地递上一支陶埙:“试试这个,古调《镇海龙吟》或许有用。”当埙声与编钟共鸣,祠堂的梁柱都微微震颤。
苏念辞带着医官们在琉球岛的山林里穿梭,狼毫笔插在发髻间,亲自辨认草药。“这种开蓝花的是解晕草,多采些。”她的裙摆沾满泥浆,却仍耐心讲解,“还有这种带刺的藤,汁液可涂抹兵器防毒。”突然,一名医官指着悬崖惊呼:“苏大人!那里有大片的龙脑香树!”
楚墨尘站在琉球岛的灯塔上,镜光穿透雨幕,死死盯着倭国舰队。“他们正在布置‘声波阵’,船与船之间用铜铃相连!”她立刻将消息传递出去,同时用镜光制造出无数战船的虚影,试图迷惑敌军。
三日后,倭国舰队果然在海峡现身。张逸风的狼骑战船从侧翼杀出,船头绑着浸满桐油的茅草。“点火!”她挥刀斩断敌军的铜铃锁链,火焰瞬间吞没了三艘战船。伽蓝的乐师们奏响《镇海龙吟》,编钟的轰鸣与陶埙的呜咽形成音浪,将倭国的次声波笛声压了下去。
慕容卿璃提着长剑,亲自站在旗舰船头。当倭国战船发射毒箭,她迅速将苏念辞调配的解药分发给将士。“和融的儿女们,今日之战,不仅为商船,更为万国通商之路!”她的声音响彻海面,剑锋劈开如雨的箭矢。
当夕阳染红海面,倭国舰队仓皇败退。慕容卿璃跪在甲板上,双鱼玉佩渐渐恢复温热,玉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各国商船悬挂着和融的玄凤旗,在四海畅通无阻的画面。她拾起一枚倭国的破碎竹笛,在船舷上刻下“协和”二字,望向波光粼粼的东海:“传令下去,修复商船,继续远航。和融的玉帛之道,定会踏平所有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