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的晨雾未散,慕容卿璃站在城楼上,看苏念辞腕间的金色鳞片随朝阳升起而熠熠生辉。他展开《安民心诏》时,鳞片自动排列成小篆文字,在阳光下形成浮动的金色书简:“诸夷蛊术,永绝中原——”话音未落,城下百姓爆发出山呼海啸。
张逸风的玄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他刻意将铠甲扣得松散,露出心口的凤凰胎记,与慕容卿璃隔着人群遥遥共鸣。楚墨尘的链刃缠在手腕上,后背的冰晶疤痕反射着朝阳,宛如随身携带的明镜,让任何蛊影都无所遁形。
“陛下,胡商坊传来异动!”暗卫斥候的汇报打破欢呼,“有波斯商人瞳孔骤现蓝鳞,疑似鳞蛊爆发!”
慕容卿璃的指尖抚过心口暗纹,感受到张逸风的心跳突然加速。她转身时,苏念辞的鳞片已变成橙红色,与蓝夜从他袖中跃出时的尾鳞颜色一致——那是冰蟾给予的预警。
“伽蓝,带念辞去胡商坊东口;张将军守朱雀门;墨尘随朕去西街。”她的声音冷静如冰,“记住,鳞蛊宿主的弱点在心脏,用念辞的血封喉!”
“臣领命!”四人同时抱拳,动作整齐如一人。艾尔迦伸手替苏念辞理了理发带,张逸风替楚墨尘检查链刃,楚墨尘则将蓝夜轻轻放在慕容卿璃肩头,冰蟾的红色鳞片蹭过她耳垂,如同一枚温热的护身符。
巳时初,胡商坊西街。慕容卿璃踩着血泊跃上酒肆屋顶,看楚墨尘的链刃如灵蛇般缠住鳞蛊宿主咽喉。宿主皮肤下的鳞片正在爆裂,每片都映出她发间金步摇的倒影:“墨尘,用你的疤痕!”
黑衣暗卫旋身,后背的冰晶疤痕突然爆发出强光,宿主瞳孔中的“阿娜希塔之眼”应声碎裂。慕容卿璃趁机抛出蓝夜的鳞片,在宿主心口炸出凤凰图腾,鳞片碎片与张逸风的胎记同时发烫,形成贯穿天地的光柱。
“陛下小心!”张逸风的呐喊从街尾传来,他的玄铁剑劈开三条鳞蛊,铠甲上的凤凰胎记已红得滴血,“他们在用祖巫残魂重组祭坛!”
慕容卿璃低头,看见青石板下渗出黑色浆液,竟在地面拼出祖巫的心脏形状。苏念辞的鳞片书简及时砸中阵眼,《诗经》文字化作锁链,将浆液困在原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以诗为牢,镇!”
艾尔迦的波斯弯刀掷出,刀柄上的忍冬纹与慕容卿璃袖口暗纹共鸣,刀刃插入祭坛中心的瞬间,整座胡商坊的鳞蛊同时发出尖啸。蓝夜振翅飞起,背部鳞片竟变成璀璨的金色,洒下的光点如流星雨般扑灭所有蛊火。
午时正,硝烟散去。慕容卿璃坐在胡商坊中央的烛台前,看苏念辞用金色血液为受伤百姓治伤。他腕间的鳞片随治愈动作变换颜色,从橙红渐变为柔和的粉色,宛如流动的晚霞。
“疼吗?”她握住他染血的手,看鳞片自动避开她的触碰,“以后别再强撑。”
“臣没事。”苏念辞摇头,鳞片在他掌心聚成一朵蔷薇,“蓝夜说,我的血是解药,也是...情药。”他忽然轻笑,“伽蓝刚才还说,要用我的血酿葡萄酒。”
“他敢。”慕容卿璃挑眉,却在看见艾尔迦拎着酒壶走来时,忍不住轻笑。波斯人头发上沾着蛊虫黏液,却仍不忘在酒壶上刻下阿拉伯数字“520”。
“陛下,”楚墨尘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手里提着个锦盒,里面装着孪生兄弟留下的透明鳞片,“这东西...与您心口暗纹共鸣时,臣感受到了祖巫的记忆。”
“说。”她抬头,看他喉结滚动,指尖抚过锦盒边缘的忍冬纹。
“祖巫曾与凤凰族联姻,”他的声音低如蚊呐,“鳞蛊与凤凰血本是同源,所以...您的血能解万蛊。”
张逸风的铠甲声突然响起,他猛地攥住慕容卿璃的手腕,瞳孔中映着她发白的脸色:“所以当年的巫蛊之乱,是凤凰族自毁根基?”
“不全是。”苏念辞的鳞片突然发出强光,在地面投出凤凰与祖巫共舞的幻象,“是野心家曲解了共生之法,将联姻变成了血祭。”
慕容卿璃看着幻象中交缠的凤凰与祖巫,忽然想起登基那日梦见的场景——她站在血泊中,脚下是无数蛊虫与凤凰的骸骨。原来一切早有预示,她的使命从来不是消灭蛊术,而是重启共生之道。
“念辞,”她转头看向他腕间的粉色鳞片,“用你的血,在烛台上刻下《诗经》与波斯星象图。伽蓝,用你的弯刀画出撒马尔罕的防火符。张将军,用你的血激活凤凰图腾。墨尘...”
“臣明白。”楚墨尘将透明鳞片嵌入烛台中心,后背的冰晶疤痕与鳞片共鸣,竟在烛火中投射出五人的影子,“以五族之血,镇祖巫残魂;以五方之礼,开共生之路。”
酉时三刻,十二国烛台同时亮起。慕容卿璃的指尖血、张逸风的凤凰血、苏念辞的金色血、艾尔迦的波斯血、楚墨尘的冰晶血,共同在烛芯上开出五色火焰。蓝夜蹲在烛台顶端,背部鳞片化作七彩光晕,将整个胡商坊照得如同白昼。
城下百姓忽然跪地,他们看见烛火中浮现出凤凰与祖巫握手言和的幻象,看见苏念辞的鳞片书简与艾尔迦的星象图交织成网,看见张逸风的凤凰图腾与楚墨尘的冰晶疤痕融为一体。
“这是...盛世共生图!”有老学究惊呼,“凤凰与祖巫不再相杀,而是共佑山河!”
慕容卿璃站在烛火中央,感受着五人的心跳通过血液与烛火相连。张逸风的手按在她腰际,苏念辞的鳞片轻擦她手背,艾尔迦的琴弦扫过她裙摆,楚墨尘的链刃缠上她手腕,蓝夜的温度透过鳞片传入肌肤。
“从此之后,”她的声音混着烛火噼啪声,“南疆蛊术可入中原,但需以善为刃;中原医术可至南疆,需以仁为甲。若有违此誓——”
“臣等愿以血为祭!”四人异口同声,声音震得烛火骤亮。
亥时正,皇城御花园。慕容卿璃坐在桃树下,看苏念辞腕间的鳞片已恢复透明,只有在月光下才会泛起淡淡虹光。艾尔迦正在教张逸风用阿拉伯数字写“爱”,楚墨尘则安静地替蓝夜梳理尾鳞。
“陛下在想什么?”张逸风挨着她坐下,铠甲随意地扔在一旁,心口的胎记与她的暗纹隔着衣物轻轻相贴。
“在想,”她伸手替他拂去头发上的烛灰,“原来最厉害的蛊,是你们给的羁绊。”
他忽然轻笑,低头在她指尖印下一个吻:“臣等的蛊,永远只对陛下生效。”
楚墨尘的链刃忽然发出轻响,他抬头看向月亮,后背的冰晶疤痕与苏念辞的鳞片同时发亮。蓝夜跃到慕容卿璃肩头,用头蹭了蹭她下巴,冰蟾的鳞片上,隐约可见“永劫共生”的蛊文。
凤仪未央,蛊影终章。她忽然明白,真正的盛世从不是单一的辉煌,而是多元的共生。就像这烛火,需十二国油脂共燃;就像这天下,需五族血脉共护。
“诸位爱卿,”她轻声道,“谢谢你们,让朕成为真正的凤凰。”
四人同时转身,目光落在她染血却依然璀璨的凤袍上。张逸风伸手替她摘去发间的鳞片,苏念辞为她斟上一杯温茶,艾尔迦开始弹奏新谱的《共生曲》,楚墨尘则将链刃收进袖口,露出手腕上与她同款的忍冬纹银镯。
月光如水,照亮太液池的白鹅,照亮胡商坊的烛火,照亮五个交叠的身影。从此往后,无论多少风雨,他们都将以身为刃,以心为盾,共同守护这万里山河,直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