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己坊和珍馐小筑生意已上正轨,林晚秋画了上百幅内衣的款式,客人只要定好样式,量好尺寸,绣娘就能做出来;至于珍馐小筑就更容易了,吃食方子早就培训完了,只要后续水果、果酱及时供应上,就更不会有问题了。
既然决定要回家了,林晚秋把生意全部丢开,开始认真逛街给家里人买礼物,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荷包,拉着上官玥天天往外跑。
她们先是去了书斋,给小满和砚哥儿买了许多书,还有上好的宣纸,听小二说,这宣纸只有京城有,其他地方可买不到,林晚秋一听,直接买走了店里的大半,把伙计乐的,介绍的就更殷勤了。
在他的介绍下,林晚秋又买了几块砚台和几条名贵的墨锭,最后又买了些许狼毫笔,就连小虎子都有。
逛完书斋,二人又来到芙蓉阁,给家里人挑了合适的布料,林晚秋见店里的成衣有些样式很好看,忍不住,按着家人的身量各买了几身。结账时,芬掌柜死活不收钱,还是林晚秋强硬,最后按的五折付了银钱。
最后二人去了荣宝斋,京城数一数二的珠宝首饰店,林晚秋来了那么久,都没逛过,这次就打算好好逛逛。
店小二见二人穿的虽然不算普通,但也没有多么奢华,按着铺子里的规矩,就没把人往上领,上官玥知道荣宝斋的规矩,正想开口,但见林晚秋逛的兴致勃勃的,就没多言,跟着一起逛了起来。
虽然一楼的珠宝都是寻常货色,但好在款式新颖,林晚秋一连挑了好几样,给她娘亲月娘买的是一套赤金打造的杜鹃花羊的头面,给林王氏买的则是一对足金的金手镯、赤金戒指,给林老汉买了一个金镶玉的烟斗。
正打算给自己挑点东西时,二楼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哟!这不是顾言明的表妹,上官玥么?怎么你表哥没钱了么?怎么在一楼逛起来了?”
二人闻言抬头看去,只见是几个穿着华丽的小姐,林晚秋一看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就转头看向一旁的上官玥。
“晚秋姐姐,别理她们,仗着自己的父亲、祖父当官,就一个个鼻子朝天,讨厌的很,你逛完了吗?我知道还有一家店,虽然没有这荣宝斋出名,但是东西都是好东西。”
林晚秋见上官玥不想惹事,也就没打算出头,转头示意伙计结账,伙计也怕店里出事端,就赶忙将二人往门口柜台引。
“哟,这几月未见,我们这上官姑娘今儿个当缩头乌龟了,竟然连招呼都不敢打,灰溜溜的要走呢。”那人说完,其余几人都笑了起来。
林晚秋本不想忍,正要开口回击,却被上官玥抢了先:“原来是孙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我们已经逛完了,就不打扰几位姑娘了。”
上官玥说完,见林晚秋已经结完账,顺手拿上柜台上的东西,就拉着林蛙牛打算走了。
“切!到底是商贾出身,上不了台面,孙姐姐在跟你说话呢,你竟然转身就走,真是好没教养!竟然还想肖想肖世子,真是好不要脸”
林晚秋见上官玥气的泛红的脸色,直接拉住上官玥,转身说道:“伙计,这荣宝斋是这姑娘家的产业么?”
“当然不是”
“那这姑娘是你家东家的亲戚或是有什么关系?”
“也不是。”
“那我就奇怪了,我们姐妹二人好好在这买我们的东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几位,几位一上来就是一顿冷嘲热讽的,还是说这荣宝斋一楼就是个摆设,是不能开门做生意的?”
“贵客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店打开门做生意,对所有客人可都是一视同仁的。”
“哦,这样呀,我是刚到京城,对这京城的风土人情还不算了解,原来这京城的风气这么豪放不羁,见了人一上来就指责别人的家教,甚至张口就将男子挂在嘴边,这京城的贵女真是好教养,我算是领教了。改日一定好好学学。”
林晚秋说完,不顾楼上那几位五彩纷呈的脸色,拉着上官玥打算离开了。
“这哪里来的村妇,竟然敢这般跟我们说话,你知道我们是谁么,你得罪得起么?”
“哦,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过这位姑娘的话,是在告诉我,这京城是权贵的天下,像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就得弯着腰生活是么?”
“算你识相,快点过来跪下道歉,最好再学几声狗叫,把我们哄开心了,说不定就原谅你们了。”
“那我要是不呢?”
“看你嘴硬,来人,把那俩贱人压过来,扒光衣服跪在那,我倒要看看,谁敢帮你们。”
荣宝斋掌柜一看事情闹得有些大,也赶紧过来打圆场,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想着那几位总会给点面子,可谁知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起开,就算你这荣宝斋是京城第一家又如何?你知道孙姐姐是谁么?未来的太子妃,得罪她了,你想过后果么?”
周遭人本也有为林晚秋她们抱不平的,可一听未来太子妃的头衔,都噤了声,那几人一见,就更肆无忌惮了,朝身边的丫头婆子挥了挥手,那几人就从楼上下来,往林晚秋和上官玥步步逼近。
林晚秋还算镇定,手里抓着一大把碎银子,打算等人靠近了,就奋力扔过去,她就拉着上官玥往外跑,就在她二人马上要被围住时,三楼传来了声音。
“够了,你们这是作何,人家小姑娘只是说了实话,你们就要扒了人家衣裳,我倒要问问孙阁老,是不是过于忙于朝政,连自家孙女的教养都不管了。”
林晚秋向上望去,只见是一个极其华贵的妇人,身边跟着一帮丫鬟和婆子,想来身份不一般,而二楼那几位,见到此人,更是变了脸色,一改刚刚的嚣张跋扈,一个个低头不敢说话。
“孙怡见过慎王妃,刚刚就是跟他们开个玩笑,请王妃见谅。”
“玩笑,我看不见得吧,李嬷嬷,把这几个姑娘是谁家的都记下来,待会儿亲自书信问问,平日里是怎么教养的。”
几人一听这话,急忙下跪,纷纷都说自己错了,下次不敢了。林晚秋见危机解除,就拉着上官玥,朝慎王妃行礼,并感谢她出言帮她们解围。慎王妃问了问二人的身份,听说是顾言明家的亲戚,顾言明她是知道的,当今钦点的皇商,据说颇受圣宠,当即吩咐荣宝斋掌柜取了两件翡翠首饰,给了林晚秋二人,二人谢过赏赐后,离开了荣宝斋。
发生了这事,二人也就没心情逛了,顾言明晚上回来听说了此事,还生了好大脾气,扬言以后有机会,肯定会报复回来。
不过孙阁老此人尤为小心眼,这次让他孙女在慎王妃面前丢了人,他不敢跟慎王妃对着干,肯定会想办法报复林晚秋她们,安全起见,第二日,顾言明就带着林晚秋和上官玥就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