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才重要?如何处理么?这到底怎么回事?”马尔科都感觉到这事儿不对劲,一会儿一个食人蟒,一会儿又来了个理事屠夫。
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凶残,也可一个比一个惨。
苦莱连忙道:“我那还有几颗钻石,要……”
安什林摆摆手,指了指地上这应该已经醒来的“理事屠夫”道:“你得跟我解释解释刚刚一堆名词,这些东西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什么?哪个?这里没有陌生词吧?”马尔科疑惑道。
“奉杖使,天启期,七鳃鳗。”安什林提醒道。
苦莱惊讶道:“您……您老家多偏?”
安什林看着他:“我一个异乡人,不了解这些也很正常吧?”
苦莱沉默了下:“我们部落已经在全大陆算是很偏的那种了……也只有一些丧心病狂、穷途末路的人贩子才会去我们那……”
我们家都偏僻成这样了,我都知道这些,那您——
安什林想了想道:“我懂事比较晚,天生发育迟钝,所以知道的不多……很早以前,大人们都以为我是傻子,我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吧?”
你特么都自称傻子了,这里有谁会和一个傻子计较?
所有人包括菊藜,都被安什林弄得无话可说。
真的是无话可说……
“奉杖使局势……”
有那么一群人,以侍奉耶海迦龙帝国皇权为生命意义,拥有监视和提前灭杀一切威胁皇权存在的特权。
想要进入,不光得宣誓效忠,一般人还不够格。
首先,得家世干净清白。
其次,个人能力得优秀。
最后,人不能长得差。
这些人光鲜华丽,但却是人嫌狗厌的存在,仗着特权可以坏事干尽。
按照耶海迦龙帝国立国宪法,一切犯罪涉及到人命,都得层层上交审理审议,比如先前被按了“凶鼠”绰号的马尔科,地方想要抓就得定罪名立案,不这样干直接抓是不合法的,立案了抓到后都无权进行抹杀,案子要和人一起上交,否则你擅自立案抓了杀了撤案,被上面查到直接以命抵命。
可是奉杖使可以直接绕过整个司法系统,直接进行调查逮捕和杀人。
不需要任何手续,甚至不需要担负任何责任。
奉杖使制度在整个耶海迦龙帝国流行百年,哪怕再偏远的国家也不会不知道这个存在,这就是异世界大陆版本的“锦衣卫”。
也是异世界版本的“小儿止哭”关键词。
可以说,这是常识。
天启期,指的是大陆上存在的一种奇异周期现象。
每当一定时间,全大陆就会发生大旱,虫灾,洪涝,饥饿,动荡,战争等一系列摧毁秩序和生命的那几年,结束后一切又恢复发展,欣欣向荣,这个自古以来就有,被称之为无形无上的主宰,对一切生灵的定期清算。
这个主宰无形无上,就是“天”,所以叫“天启”。
其实更早以前称之为“神启”或者“神罚”,但和平会崛起后就改了。
因为和平会认定一切具象膜拜的“神”都是“伪神”。
真神只有存在于智慧生灵体内的“精神”。
和平会虽然也搞崇拜,但那些崇拜都是为人类做出过巨大贡献,且身上污点相对来说更少的人,称之为“圣”。
圣,是“精神”这个真神的具象体现,属于诞生真神的神父,被诞生的神子,以及存在于一切人类体内共同神性的神灵,三位一体的代表。
总之,天启期也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基本常识。
因为你就算再偏远,只要他妈是生活在这片大陆上有点脑子有认知能力的,就不可能不知道“天启期”这玩意儿。
当然,某人说自己是傻子,那也无可厚非了。
至于最后的“符文七鳃鳗”,效果是“吸血”,是比较不常见的符文,只要能与目标进行接触,就可以吸取对方精神力,转为自身恢复力,过剩精神力能够在体内形成精神力潮汐,即“脉流”,当“脉流”与发力动作一致时,就能提升破坏效果,相当于是个一次性的“破坏符文”。
好了,眼下都解释完了,安什林一次性也接触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他立刻上楼找出了斯莫德本,把这些事都给记录下来。
刚找到就听楼下一阵惊呼,他脚下一扭,身形飞快下扑。
几乎一瞬就到了客厅。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到了才发现虚惊一场。
原来他上去之后,理事屠夫就醒了过来,挣扎着起身。
因为吓到了菊藜,被苦莱一脚踹翻在地。
“你醒了,我正好有些事要问你——”安什林想到在自己跟前跑的那道红色身影,但自己最终找到的却是这个家伙,很明显,那道红色身影就是把他从睡梦中惊醒,并且帮他解决了这个潜在杀人狂的家伙。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就没一个认识的人,是符合这个形象的。
他道……他还没开口,就看到眼前这个胡子拉碴、浑身邋里邋遢的大光头,指着自己,阿巴阿巴说着,似有些着急。
“不是大哥,您老是个哑巴?”
哑巴的话还怎么问。
安什林一时间又无奈又有点上火。
今晚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奇特。
突然,他好像闻到了什么,一丝丝血腥味。
他对血腥味莫名敏感。
尽管这一丝很淡,但还是挺刺他脑仁的。
即便只有一点点也能激起他内心的嫌恶和排斥。
就在他想着这一丝血腥味哪里来的时,理事屠夫忽然头朝后扬,露出自己的脖子,安什林一下就看到了他咽喉的一道伤口。
这种伤口他比较敏感。
连忙上前查看——
其余人也围拢了过来,看了眼后马尔科道:“诶?这不是你干的?”
苦莱道:“要是他干的,能留下伤口?”
马尔科愣了愣道:“也是啊,可是这关节处的钉子,还有这伤……燧石,难道你是跟别人学的?”
“我也想知道我跟谁学的。”安什林翻白眼道。
顿了顿,他仔细检查这个伤口,发现这伤口有点粗糙,不像是刀割的。
具体是什么,他总觉得眼熟,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眼下也不是就这么看的时候。
“帮我把他摁好。”
安什林命令完,抽出了符文钩刀,注入精神力,轻轻切开了这个死命挣扎的魁梧大汉的咽喉,看到了里面被弄断还没愈合的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