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东西经常聚集的地方,喜欢热还是喜欢冷,睡在那里,在什么样的地方活动,巢穴什么样的,喜欢什么食物……”
“打住。”奥孙连忙道:“这些不是我考虑的范畴。狩猎鼍鳄都是群体性狩猎,一般都是分成两组,一组上悬崖把这些东西赶到山地,另一组山地的就围着将这些给捅杀。个人狩猎完全是送死行径,团体狩猎的话……其实有专门狩猎鼍鳄的猎队,这是人家吃饭的本事,我们这些散猎也不可能知道。”
“那能买到活的鼍鳄么?”
“镇上买不到,城镇也难,得去主城,那里有拍卖行,置物行收集的各种好东西,也都会在那里拍卖,那什么都有……你想买一只活的小鼍鳄来玩?”
“为什么是玩,难道不能是吃么?”
“据我所知,只要训练得当,任何野兽都能成为宠物,谁知道呢……”顿了顿,奥孙凑到跟前,看着安什林小声道:“作为一个异乡人,想在本地获取消息,单靠个人非常困难,我强烈建议你组建自己的势力。”
安什林疑惑地看着他。
虽然上一个类似提议他已经拒绝了,可这次想法确实有些动摇。
莱姆镇说大不大,可对于要做某些事的他来说,这里特么既没网络又没百度,还没图书馆这样的东西,找些资料实在是太难了。
只能依靠路子。
可路子又哪里有?
很显然,以前都是没有路的,走得多了就成了路。
他似乎确实需要一条路。
“你有什么好提议吗?”安什林小声道。
“成为头狼。”
“成为头狼么……”安什林的两道眉头互相冲向对方,对抗着。
他敲打着桌子,喃喃重复这话。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以你的能力,完全有成为头狼的资格。”
“我不知道头狼这种存在……算什么。”安什林道:“我是说它的社会性定义,是黑的,还是白的,还是灰的,还是其它什么。”
“你说的话有点深奥,就像个学士一样,能说得简单点么?”
简单地来说,代表帝国方面主导势力的为白色,那种躲藏在暗地里与秩序相悖的存在为黑色,游走在两者边缘地带的为灰色,像和平会这种宗教势力为蓝色,还有那种势力很大能影响到秩序但并非秩序一部分的大势力,比如说商会,工会什么的,这个就是绿色,平民的身份可以是五彩斑斓的透明。
这种就是社会性的颜色定义。
在地球上基本就是非黑即白。
但在这里,真就是五颜六色。
安什林生在红旗下,长在九年义务教育的网眼里,骨子里还是良民。
遵守道德,遵守法律,尤其是在正常情况下,有些事不会去碰。
比如说,为了暴富,给自己身上镀一层黑色。
“你还真是……唉……我们普通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强的原则性呢,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去决定身上颜色的。我觉得合理的方式,就是先顶着最适合自己的颜色壮大起来,然后才有选择权。”顿了顿,他看着安什林的脸色改了口道:“这只是我的想法,不过你也不用疑虑,头狼这样的存在属于一群透明聚集。”
说白了,就是一群势单力薄乃至无家可归的人,抱团取暖。
他们需要一个方向。
这个方向就是头狼。
这股势力什么定义,什么性质,取决于头狼,而不是势力本身。
因为这股势力的成建就是这样。
以头狼为核心。
头狼以拳头为核心。
他们跟着头狼混,头狼带着他们混,努力活着,让自己有个人样。
“这样么……”安什林有些心动,他又问道:“那怎么才能保证他们不会惹事生非呢,毕竟他们乱来,这笔账最终还是算到我头上。”
“直接立规矩啊,这样大家认了规矩留下,不认规矩的走。一旦犯了错,就按照规矩来。建立秩序,肯定得这样,不然谁能天天盯着这些人?就拿剪刀手来说,最初建立者是谢尔比五兄妹,也只一支狼群。当时他们就在内部定了规矩,伴随着势力壮大,这个规矩也延续了下去。虽然他们是小偷,却也有固定活动范围和什么不该偷的存在,不然肆意妄为,早就被灭了。”
“那么……你预估一下,建立一支狼群要多少钱。”
“钱?”奥孙看着安什林脸色一片匪夷所思:“你是头狼,他们听你的。你利用你的名声,利用你的实力,来接单。完成这些单子,分钱。如果你打着给他们花钱的心思,我觉得……这样的世道,多少钱都不够你花。为什么叫狼群,狼从来不是靠着头狼喂食,而是靠着头狼带领方向,发动攻击目标生存的……”
“安什林?”
两人正聊着,一个声音忽然打断。
安什林背对着门坐着,看不到身后来人。
但听到声音他有些惊讶,同时心里头一咯噔。
回头去,只见埃尔比走了过来。
“太好了,你在这,我还担心你去马蹄院会扑个空。”埃尔比眼中有疑惑,但这里人多,最终看着安什林一脸轻松、毫发无伤的样子,便憋住了询问。
安什林想开口询问你怎么在这的。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少年忽然开口道:“火蟒?!你是火蟒吗?”
奥孙抬抬手,点点头:“我记得你们,来看过我的街拳。”
几个少年立马围了过去,拉着他一阵叽叽喳喳聊。
“埃尔比,你的朋友吗?”他的老爹加尔诺在吧台里擦着盘子询问道。
埃尔比点点头。
“那还愣着做什么,去让阿尔玛多加份酒水来。”
“好的。”
埃尔比跑入了厨房,出来时端着不少的东西。
酒水,烤肉,还有一些菜品。
在恭恭敬敬问过火蟒得到同意后,就和他来了个拼桌。
一桌六个人,便在一起喝着聊着。
安什林和奥孙之间的谈话暂时过去了,也插不进来。
不过这三个少年聊着聊着,便拐到了“火蟒先生”最近最后一场街拳上。
“那个沙貂是不是耍诈了,要不然您怎么可能输呢?”
要是正常情况下,火蟒被这么问,多少心里会不舒服。
不会和别人一样,吹牛逼自己能耐。
输了就是输了,他会说是自己不如人,但这样为他好似找开脱的说辞,无疑是一种弱者才有的逃避行径。
可现在……另一位正主就在旁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