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巫就是本土巫师,起源比和平会更加古老,指的是一个群体,而非是一个组织,基本任何地方都有。我听阿尔玛说关于土巫的事,在我看来,他们的成份也的确很复杂……”
简单来说,土巫就是一群会用草药、矿石、各种活物取下的部件,加上“咒语”,为人治疗疾病,消除灾厄,赋予力量,或者给人施加困难的存在。
所谓的“咒语”其实也是相当原始的“咒印”。
那些利用各种东西治疗疾病,也是相当原始的“炼金术”。
很早很早的时候,还没有符文师,炼金师这些职业,只有土巫。
一直到刚刚埃尔比所说的这些人物出现,相关的技术才从整个复杂的土巫系统中分离出来,逐渐成为一个大类。
那些具备专长和能力的土巫,早就成为了一份子。
现在他们叫符文师之类的。
剩下这些土巫,则相当于是淘汰剩下的,这些人之所以还没有进入体系,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们不想进入,另一个是体系不要他们。
不管是哪个职业体系,作为土巫进入的门槛都不高。
可有一个基本要求,可能现在很多土巫都无法做到,那就是抛弃信奉。
没错,这些没被融合入体系的土巫,有相当人都有信奉的存在。
乱七八糟的,各种信奉都有,这都是不允许的。
民间说法是,这是学院派看不起草台班子。
事实上,学院派的要求是实事求是,从事研究,而不是依靠所谓的信奉来给予人力量,靠着信奉来提升自我,这与学院派背道而驰。
但这就是土巫。
这些土巫也与和平会信仰相悖,也是埃尔比为什么说可能找不到他们。
“你找不到还带着我乱转。”安什林有些无语地哭笑不得。
埃尔比道:“不,其实很多人都会来找土巫寻求帮助。就像你说的,有些事,愈合咒印也不是万能的,但智慧礼堂可不是炼金师那样有很多药水。对了,土巫有一个本领,这是炼金师、符文师和很多宗教人员都没有的,那就是他们可以通过对人的观察,来看出你身体的具体问题,根据这些问题给出一个复杂的治疗方案。这些方案有的时候,可比牧师修女炼金师有用。就和你说的医生一样。”
安什林脸色一喜,没错,就是这个,他找的就是这个!
埃尔比继续说道:“我小时候,有一次发烧,智慧礼堂的修女用愈合咒印根本没用,又买不起炼金药水,就去找了土巫。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好了。虽然当时昏昏沉沉的,可我隐约记得就是这里……”
“阿尔玛没有告诉你吗?”
“她不愿意告诉我,让我少和土巫扯上关系,被和平会知道了不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拐入了一片老旧街区。
所有房子都是歪歪斜斜的……
包括街道,也是坑坑洼洼,布满乱七八糟的涂鸦。
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很“脏”。
所有房子的墙壁都是乌漆嘛黑,越往下颜色越黑。
仿佛有着一层厚厚的油腻腻的沥青。
都能想到这里的夏天,充满黏稠,阴暗潮湿。
奇怪的是,进入这里后,地面没有了冰层。
虽然空气清冷,可却莫名的有些暖意。
很多矮小房屋的窗户都是木板,而非玻璃。
这里人很少。
当两人经过时,安什林敏锐察觉到有不少目光在暗中看着。
他眼角扫到了好几条从房屋自然裂开的缝隙里,观察他们的眼神。
氛围充满着诡异。
“这些墙壁上画的是什么。”安什林小声问道。
起初他以为这些房屋黑乎乎的石砖外墙上,遍布的是小孩子的胡乱涂鸦,但很快发现并不是,这似乎和符文存在着某种联系。
“在符文出现之前,土巫们擅长用各种巫药画图腾。这些图腾据说是符文最初的样子……看起来和某些动物,花草很像是吧?有的时候又很幼稚,就像是儿童画,土巫称之为‘秘仪’,图腾是外人的叫法。”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安什林惊讶道:“难道这些也是常识?”
“里面有很多都是我阿尔玛跟我说的,不过……我家开酒馆的,消息的渠道可比一般人多很多。据说,我也只是听说,听说很早以前,来我家酒馆吃东西可以不给钱,但必须用一些‘秘密’作交换。”
“所以有些知识,是你们家祖先传下来的?”
“是啊,不然就我和阿尔玛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呢。”
安什林努力地想从这些“秘仪”中看出些什么规律来,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些东西乍看五花八门,其实细看好像大差不差,似乎是一个东西。
可他不了解这个,也不知道怎么评判。
有些玩意儿你看着一样,比如很多植物,看着大差不差,也就一大一小有点区别,实际上就是两种东西。
有些东西呢,你看着完全不一样,比如说两条花色不一样的狗,但其实它们本质一样,都是狗,且可能同父同母。
在不了解一件事物的根性之前,是无法去准确评判的。
要是得到的答案完全错的,那毫无意义。
两人走着走着,一直走到了一间门窗紧闭,但各处缝隙冒着白烟的屋前。
埃尔比仔细看着门上的秘仪好一阵道:“应该就是这里。”
安什林抬手敲了敲门。
哪知敲门瞬间,一股激烈的灼烫感瞬间顺着手扎入脑袋。
他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抬手看了看。
可手上并没有伤痕,甚至他的蒲公英符文的自愈之力也没触发。
这双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用练抗击打的方式打磨,不仅筋骨上比一般人都要粗壮,就连外皮也明显更加强韧。
不过由于蒲公英符文及时触发的缘故,手并没有茧子叠茧子那般畸形。
只是表层皮壳比一般人更加莹润结实罢了。
这样的手去剁普通的刀子,都不至于被伤到,怎么会感觉刺疼呢?
安什林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怎么了?”埃尔比问道,他敲了敲门。
“我没事,可能门上有木刺扎到了。”安什林说着再次抬手触碰。
手刚一碰到,那种灼烫感又再次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