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这话让李无忧小脸一红,偷偷看向一旁的孔梦瑶和楚寒月。
幸好她俩没明白王大力的意思,还在高兴李无忧没有受重伤。
看着二人单纯的眼神,李无忧心里顿觉有愧。
不过,他还是先恶狠狠的瞪了王大力一眼,那意思十分明显,你小子要是敢胡说八道我绝对宰了你!
吕庆侯作为本次队伍的负责人,也第一时间赶到了李无忧面前,十分关切的询问起他的情况。
“多谢师伯关心,弟子无碍!“
话是这么说,可是李无忧伤的是内腑,那可比外伤难恢复的多。
“好孩子,你先回去休息,石药堂的弟子去两个给无忧师侄诊断一下!”吕庆侯随即安排起来。
被楚寒月和王大力扶到屋里后,楚寒月还十分体贴的给他铺好了褥子。
因为京城分堂的面积不算大,所以吕轻侯原计划是让弟子们两三个人一间房休息,李无忧原本是要跟其他人挤在一起的,因为现在受了伤,所以吕轻侯临时调了一个单间让他养伤。
王大力把了把李无忧的脉搏,神态严肃。
“唉!”
就见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守在旁边的楚寒月大惊,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可她还是强忍着向他问道:“大力,什么情况,你。。。你好好说!”
躺在床上的李无忧也给他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问道:“什么情况,我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就见王大力也不理会他,摇着头缓缓走出了房间。
楚寒月凄凉的看了李无忧一眼,然后便追了出去。
来到门外,就见王大力正站在门口仰头望着上面。
“大力!”
楚寒月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哀伤,急切的向他问道:“无忧他,到底怎样了?”
就见王大力面色突然一变,十分轻松的向楚寒月说道:“没啥大事,休养个十天八天的就没大碍了。”
“啊?”
楚寒月不信,怀疑他是为了宽慰自己编的瞎话。
“你不是在骗我吧?”
王大力哈哈一笑,“我刚才确实在骗你,可现在不是,我李哥真是天赋异禀,筑基大圆满的全力一掌竟然都没重伤他,真是皮糙肉厚,祸害万年长啊!”
楚寒月先是大喜,然后又瞪了他一眼,“你才是祸害呢,不准这样说你师兄!”
“切!”
王大力用力的撇了撇嘴,实在不习惯一向高冷的楚寒月这会竟有如此的小女子神态。
“以后你每天都得来给你李师兄检查,明白么?”
楚寒月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对着王大力吩咐道。
王大力一仰头,“他都没事我还给他检查个什么劲!”
楚寒月眉头一皱,“想死?”
王大力当即一缩脖子,果然,这才是楚师姐的风格。
“不敢,不敢!”
楚寒月瞪了他一眼,然后便回房伺候李无忧去了。
王大力叹了一口气,走出屋子,望着湛蓝的天空,小声嘟囔道:“恋爱的酸臭味真让人受不了啊!”
放走了苗仁丰和朴人勇后,吕庆侯把孔梦瑶和林中还有自己胞弟吕轻侯召集到屋里开会。
“今天这事必须得第一时间报告给宗门,一会咱们回忆一下经过,由孔师妹代笔,吕堂主安排人送回宗门。”
吕庆侯坐在中间向众人安排道。
“是!”
孔梦瑶和吕轻侯齐声应道。
等到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孔梦瑶和林中就告辞退出房去,只留下吕轻侯还待在吕庆侯房间里。
见没了外人,吕庆侯便拉下脸来,瞪着自己胞弟,严肃的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吕轻侯自然明白自己大哥问的什么意思,就见他苦笑一声,黯然说道:“京城的水太浑,宗门的事情不好办,所以。。。”
“所以你就四处巴结,所以你就委曲求全,所以你就任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也不敢还击!”
吕庆侯越说越激动,到了后边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吕轻侯苦笑着看着他,“宗门让我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只要能给宗门办成事,即便是我受些委屈又如何?”
吕轻侯提起茶壶给自己兄长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快意恩仇谁不向往,可这里是京城,京城自然就有京城的玩法,江湖那套规矩在这里不适用!”
“起初我也觉得咱们上清宗好歹也是十二正宗的魁首,即便是在京城也能吃得开,可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吕轻侯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玩弄手里的权力,手里有筹码的就能上桌跟人交易,没有筹码的就只能被人当做棋子,或是吃掉。”
“我们是豫州的地头蛇,可这里不是豫州,朝廷的大人物们压根就看不起地方的宗门,即便是上清宗也不行。”
“毕师弟和人皇决斗那件事,使得我们在朝廷里很被动。所有人都用有色眼光看我们,就等着我们被朝廷抄家,他们好分一杯羹。”
“我不知道当年人皇为什么没有利用那件事剿灭我们,不过我知道的是,他对我们已经不仅是提防这么简单了!”
“朝廷对于我们这些宗门的削弱一直都在秘密进行,这些年各种制度层出不穷,有明着对付咱们的,也有暗中偷偷进行的,总之他们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想着要咱们完蛋!”
“今天这位大人放出风,说要上书人皇,要怎么怎么着咱们上清宗,晚上我就得备好厚礼去他家拜访,要不然就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
“明天又一位大人又跳了出来,让人给我捎信,说他也要告咱们上清宗的黑状!”
“嘿嘿,他们告的什么状啊,只不过是想要钱罢了!”
“给,通通都给,但是别太过分就行!”
“他们都鬼精着呢,知道自己能收多少,不能收多少,一个个点到为止,十分克制。”
“不过也有胃口大的,被我在朝中的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给收拾了。可是没多久,我那些朋友竟然一夜之间全都出了事,革职的革职,抄家的抄家。”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人皇一直都在防备着咱们插手朝廷事务,而那个胃口大的,也不过是他用来钓鱼的鱼饵罢了!”
“跟那些衣冠禽兽比心眼,咱们不行!”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朝中交过朋友,也交不到朋友了。”
“我很累!”
“朝廷的事要时刻关注,宗门里面也不能断了联系,不过好在有你,掌门也是明察秋毫的明主,所以我倒不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