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阿木心想自己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碍于人家身份不敢多问:“午休时我见沥哥突然从五楼跳下去,吓我一跳,那么高直接跳下去不怕摔出事。”
回想当时那一幕,周仲廷顿了顿,沉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有看到他受伤?”
“没有啊,但看脸色非常不好。”
阿木宿舍在两楼,离陆沥不远,所以还是能看见他努力绷紧的侧脸。
好端端的突然从楼上跳下来,阿木和几个人在阳台抽烟还以为有人跳楼,吓得烟都扔了。
后面震惊的看见那些树枝像有生命一样,伸出枝条接住陆沥,他们都惊呆了。
“团长,沥哥是真的能跟植物沟通?”阿木满脸好奇:“我们都以为他抱盆树枝神叨叨是臆想症。”
“陆沥能与植物意识相通。”
周仲廷心烦不想多说什么:“去找下陆淮扬,把陆之焱海外私人财产清算出来。”
“是。”
阿木其实一点都不想去找陆淮扬,自从退出特战团后,继承陆家家业成为陆家之主,陆淮扬高高在上看人都是斜眼的。
唉声叹气的来到陆宅。
今日的陆宅比以前多一层腐败,从门口进去处处都透露奢华奢靡。
阿木无意瞧见露天停车场,最新款宾利欧陆Gt,特么的居然还有两辆!
这,陆家祖上没人下海经商吧,哪里来的钱随败家子挥霍?
“大少爷,阿木助理来了。”
陆淮扬穿套枪灰色中山服,从背影看仪表堂堂七尺男儿,可当他转过身,阿木想唾弃他淫荡。
玛德,领口敞开,白天光线充足偷溜进去露出半截锁骨,另一半掩藏在领口下的阴影里。
偏偏那若隐若现的锁骨有许多吻痕,阿木站的位置刚好看个正着。
他一双眼跟中毒似的瞬地移开。
陆淮扬左手捧着鸟笼,右手端茶杯,懒洋洋的顺他视线低头看了看,随即无所谓笑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团长让我通知你一件事,前些天有人劫狱,陆之焱趁乱逃狱成功,目前不知所踪。
我们怀疑他出国,特意过来找你要陆之焱海外财产和私宅,我们要调查。”
“什么!”
鸟笼啪一下掉落,鹦鹉受惊吱吱喳喳的叫。
陆淮扬一脚把它踢远,惊慌的问:
“陆之焱逃跑了?!”
“对,你最近多注意,有发现及时通知我们。”阿木瞧他害怕的屌样 暗爽!
“你们怎么能让他跑掉!”
陆淮扬恐惧的走来走去,抓把头发问:
“确定他出国了吗,能阻止他回来吗?”
阿木严肃道:“暂时不清楚,我们只是猜测,请你把我刚说的海外财产,整理为一份表格交给我去调查。”
“好,你们要尽快捉到人。”
陆淮扬没有刚才高傲之气,双手合掌对阿木连连说道:
“拜托拜托你们。”
“嗯。”阿木扬眉吐气一样离开陆宅。
开车远去时,不小心瞥见后视镜有陆沥身影。
“陆沥找陆淮扬做什么?”
**
这是从陆之焱被捉,陆淮扬成为一家之主后两兄弟第一次见面。
陆淮扬提防的坐在陆沥对面:“你有事?”
当初是陆沥的功劳,他才有机会继承陆家家业。但他们一直没挑明说,陆家家业陆沥怎么分。
这么久没来,今天突然出现怕不会是来分家产。
陆淮扬眼神微微显示不甘心。
“分家产。”
“!”
三个字,让刚有念头的陆淮扬一口气提不上来。
“不愿?”陆沥阴恻恻的玩弄地上的鹦鹉:“你可以试试。”
白得瘆人的脸挂着黑白无常索命的微笑,陆淮扬知道他的意思。
试试就得死!
陆淮扬快速把家里店铺、地产、珠宝、古董等等理一遍。
然后发现,哪哪都不舍得!
很痛心的问:“你想怎样分?”
“陆之焱海外财产应该不多,你也不会出国去打理,就给我吧。”
这么简单?
“国内的你不要?”陆淮扬试探性问:“不能反悔的。”
陆沥嘲讽哼一声:
“就那点财产,如果能留在你手上两年算我低看你。整天跟没见识的土猪一样,到处挥霍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傻逼。”
莫名其妙被骂,陆淮扬没敢吱声,只是额头青筋暴起。
“去,立刻把所有海外相关资料整理出来。将陆之焱书房认真翻,不许遗落任何一处地方。”
陆沥抬下巴点点楼上,示意他立马行动。
阴戾的眼神让陆淮扬屁都不敢放,忍住怒气上楼。
**
要出国执行任务部署工作繁多,周仲廷回到家已经半夜十二点。
家里黑灯冷灶,没有一点人气。
除了满屋子花草,往常他一到家便出来接的人不知去哪里了。
周仲廷看看手机,还是没有回复。
犹豫着要不要再打电话问问。
可是,万一过分干扰人家生活,再引人误会怎么办。
这样不挺好的么,大家各自安好。
把手机放下去洗澡。一点,躺床上没一点睡意。
翻来覆去,心里空空的,身边空空的,让他烦半天的心,乱糟糟的成一团粥。
周仲廷起身到阳台抽支烟点燃,他特意让烟在口腔和鼻孔里停留两三秒,感受到烟的韵味和芳香,再长长吐出。
从某种意义上讲,烟才是男人的最爱,因为在孤独和烦心的时候,陪伴自己是它。
以前周仲廷钟情于抽烟,是因为觉得只有烟才能理解他。
但是今晚唯一了解自己的东西,跟背叛自己出轨一样,越抽越烦,越抽越难闻。
看看烟盒,是平时抽的烟,为什么感觉它好恶心?
周仲廷眉眼紧拧,盯住星火燃烧的烟支,烦躁的一颗心都要炸开!
“嗞、”
剩下半截烟被他摁灭在水杯。
窗台一排多肉吓一哆嗦:“我靠靠靠,大半夜不睡觉吓死人了。”
“他在干嘛啊,好恐怖啊。完了,陆沥不在,该不会要挖我们根折我们枝吧!”
“怎么办呀,陆沥到底去哪里了也没讲,他干嘛只把老杏树带走啊,太偏心了吧!”
“是不是和这个男人吵架了啊,看他们脸色很像,应该是吵架了吧。”
几盆多肉吱吱歪歪的放肆讨论。
反正周仲廷听不见,它们可以为所欲为讲人类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