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娇眉头就皱了皱。
长随见状忙解释:“姑娘误会了,我家小侯爷并未出言唐突姑娘,只当时我家主子也在船上,却未曾阻拦张家公子冒犯姑娘,是以才想借此弥补。”
顾若娇才不信这番话呢。
古语也有云,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嘛。
他若不是那样的人,怎会与一群纨绔玩到一块。
所以顾若娇还是拒绝了这位崔小侯爷的好意。
长随无奈只能让开。
待出了门葛苡柔也好奇的问起事情经过。
顾若娇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葛苡柔难以置信:“竟有此事?莫非是我瞧错了他?”
听着像是有故事的人啊。
慕盈昭好奇:“他原先难道不这样?”
“的确不是,他原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两人十分相爱,只可惜他的未婚妻身子弱,定亲不过两年便香消玉殒了,自那之后他也再未说亲。”
听起来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慕盈昭都感动了:“他既能意识到自己的错,想来与那群纨绔是不同的。”
顾若娇不予置评。
反正都是与她不相干的人,可怜还是凄惨也同她无关。
之后几人换了几家酒楼才终于找到能吃饭的地方。
待用完膳出来天已全黑。
沿街挂起了彩色的灯笼,远远望去仿佛一条绚丽多姿的彩带。
街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出摊的小贩几乎占满了街道的两旁。
一路走来都是各种吆喝声叫卖声。
几人走走逛逛,几乎是看见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就会停下来看上几眼。
没一会两手就抱满了,只能将部分交给护卫提着。
“对了,你们想放花灯吗?”
皇城端午节有放花灯的习俗。
意在烦恼与疫病将随水流而去。
后逐渐演变成了百姓寄托情感的物体。
慕盈昭没放过花灯,跃跃欲试。
顾若娇虽然不信这些,但也不想扫兴,便也点头了。
几人移步到河边。
河道桥边摆满了卖花灯的小摊。
几人转了一圈,选了自己喜欢的花灯样式,便移步到河边。
时已是亥时,桥边的行人已经不多了。
葛苡柔环顾一圈:“去那头吧。”
她特意选了处安静的角落。
慕盈昭兴致勃勃地在花笺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小心地将花笺折好放到花灯里,随后将花灯放到河面上。
顾若娇想了想,也在花笺上写了几个字。
折好后放进花灯里。
学着慕盈昭的动作,小心地将花灯放到河面上。
心里默念三遍:希望我能心想事成!
谁知道刚念完睁开眼,就见自己的花灯一点一点,慢慢地沉到了河里……
顾若娇:“……”
葛苡柔当即道:“定是那花灯做工极差,当不得真!”
冬卉也忙将自己的花灯递过去:“姑娘,用我的吧。”
慕盈昭:“对对,再来一次!”
顾若娇也不信邪,再次写了跟刚刚一样的字。
这回花灯倒是硬挺了一会。
但也就一会。
随着火苗被水淹没,花灯如同那火苗一般噗嗤一声,随之湮灭。
顾若娇:“……”
尴尬而窒息的沉默在蔓延。
葛苡柔和慕盈昭对视一眼。
好一会,葛苡柔干巴巴道:“许愿这东西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当不得真,我们还是快上去吧,这儿怪凉的。”
慕盈昭也连连点头。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把顾若娇带离了这个伤心地。
是以没人发现桥上站着个人,默默将桥下的一幕尽收眼底。
在几人离去后,他来到了桥下,弯腰将撞在淤泥上的残败花灯给捞了起来。